陈北玄的机械手指摩挲着意识晶体,蓝光在他瞳孔里碎成无数菱形。晶体中的女性残影突然睁开眼睛,那是双由星尘与代码编织的瞳孔, gaze 扫过他的共生体身体时,机械半边的齿轮发出痛苦的摩擦声。
“她在说什么?”阿当握紧竹笛,笛膜上的晶体碎片发出蜂鸣。
陈北玄的血肉半边浮现出小璃的记忆碎片——画面里,小璃(或某个循环的她)正将意识晶体交给a-0,背景是座刻满触手浮雕的神庙:“这是原初之母的意识残片,只有陈北玄能唤醒她。”
晶体突然发烫,女性残影的嘴唇开合,陈北玄的意识中响起千万个女声的重叠:“吾乃所有循环的子宫,汝等皆为吾之逆子......”
废墟中的机械甲虫群突然重组,变成巨大的六臂雕像,每个掌心都托着燃烧的意识晶体。
星图中心的黑洞其实是座生物机械结构体,表面覆盖着蠕动的胎盘组织,缝隙中渗出带着dNA双螺旋的羊水。陈北玄的机械心脏与结构体产生共振,他“看”到了慕容九曜的记忆闪回:
“原初之母不是神,是观测者创造的基因牢笼,
她的子宫里囚禁着所有循环的‘完美模板’,
而你的心脏......
是打开牢笼的逆子之匙。”
阿当的竹笛晶体碎片投影出地图,显示神庙深处有座祭坛,祭坛上的骸骨捧着本皮质书册,封面上的衔尾蛇正在吞噬自己的子宫。
小璃的意识碎片在陈北玄的血肉中觉醒,她的声音带着声纹树的全知语调:“没错,我曾与a-0合作,但目的是......”
话未说完,机械甲虫雕像突然攻击,触手般的金属肢节缠绕住陈北玄的机械半边。他惊恐地发现,甲虫群的频率与晶体女性的心跳同步,而自己的机械心脏正在向她传输能量。
“她在剥离你的秩序常量!”阿当的竹笛射出蓝光,“现在的她不是原初之母,是被观测者污染的......克苏鲁式子宫!”
陈北玄做出了痛苦的决定。他用基因藤蔓切开机械心脏的连接,心脏在掌心跳动如蓝色恒星,每一次搏动都在神庙墙壁投出慕容九曜的忏悔影子:“原谅我,用你的身体创造了怪物。”
晶体女性的残影具象化,她的身体由胎儿骸骨与机械齿轮构成,七对眼球分别注视着过去、现在、未来。当心脏嵌入她的胸腔,所有眼球同时转向陈北玄,发出超越人类听觉的低频轰鸣:“逆子,汝之血将洗净吾之罪......”
阿当的竹笛晶体突然碎裂,露出里面的真正信息:“牧羊人当立——但牧羊人需献祭自己的眼睛,才能看见真相。”
陈北玄的共生体身体开始崩解,血肉与机械剥离成两半。在失去意识前,他看到小璃的意识碎片飞向晶体女性,融入她的额头,而那里竟浮现出与慕容九曜相同的金色门扉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