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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镶玉的唇齿间,那个呼之欲出的古老名讳,如同被无形的重锤悬停。庭院里,时间仿佛被冻结成剔透的琉璃,连灵髓晶心流淌的光华都凝固了。千年古梅的虬枝,池塘水面的涟漪,甚至空气本身,都陷入一种屏息的沉寂。唯有金镶玉眼中那份孤注一掷的决绝,和她身后随从绷紧如弓弦的肌肉,昭示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惊涛骇浪。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撕裂灵魂的郑重,终于穿透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其名:‘金风玉露’!”

“金风玉露”!

四个字,如同四道裹挟着上古洪荒气息的惊雷,悍然劈开了“漱玉轩”凝固的空气!

没有想象中的天崩地裂,没有神器出世的煌煌威压。但这四个字本身蕴含的古老意蕴,却比任何实质的冲击更令人心神俱震!它仿佛带着太古星辰的冰冷,带着鸿蒙初辟的玄奥,带着一种凌驾于凡俗认知之上的、属于法则层面的威严,狠狠凿入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神深处!

白灵儿“啊”地一声短促惊呼,小手死死捂住了嘴巴,大眼睛里充满了茫然与一种源自本能的、对未知至高存在的敬畏,小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凌清雪的胳膊,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凌清雪清冷如冰山的容颜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痕!那双寒潭般的眸子里,震惊如同投入巨石激起的狂澜,瞬间淹没了所有冰封的平静!她搭在石几边缘的指尖,寒气失控地暴涨,将整张石几连同上面的玉壶茶杯彻底冻结成一块巨大的冰坨!刺骨的寒意疯狂弥漫,院中池塘水面瞬间凝结起一层薄冰,几条银鲤惊恐地沉入水底!她的目光死死锁定金镶玉,周身剑气隐而不发,却已如出鞘半寸的绝世凶刃,凌厉得足以割裂虚空!

捧着玄色礼盒的随从,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巨力击中!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极淡的血痕,捧着盒子的双臂肌肉贲张到极限,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才勉强稳住那价值连城的“定金”。他看向萧遥的目光,已不仅仅是惊骇,而是混杂着一种目睹神迹般的恐惧与臣服!

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的金镶玉,在亲口吐出这四个字后,雍容华贵的气度也几乎溃散。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刚从万丈深渊的边缘挣扎回来,眼中残留着心有余悸的悸动。她强撑着没有倒下,但那份商贾的精明干练已被一种直面禁忌的虚弱所取代,目光带着最后一丝希冀,死死钉在庭院中央那个身影上。

庭院中央,萧遥。

在“金风玉露”四字入耳的刹那,他倚靠藤椅的身形,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源自太古的闪电贯穿!

他那双总是带着三分惫懒、七分玩味的眼眸深处,如同沉睡了亿万载的混沌骤然被劈开!一道无法形容其色彩、无法揣度其深邃的光芒,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缕光,在他瞳孔最深处轰然炸亮!那光芒蕴含着时空的碎片、法则的丝线、星辰的生灭,仿佛一瞬间将他拖入了宇宙洪荒的起源之地!

他周身那股懒散、随意的气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非人的寂静。仿佛他不再是一个个体,而是一块亘古存在的顽石,一道凝固了时光的法则,一尊俯瞰纪元更迭的冰冷神只!一种源自生命层次最深处的、令人灵魂颤栗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潮汐,以他为中心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

这威压并非刻意释放,更像是一种存在本身引动天地共鸣的自然现象。它没有毁天灭地的狂暴,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凌驾万物的“真实”感。凌清雪周身暴涨的寒气被这股威压轻轻一触,如同沸汤泼雪,瞬间消融溃散!石几上的坚冰无声碎裂、蒸发!池塘水面刚凝结的薄冰悄然溶解!那株千年古梅苍劲的枝干在这股威压下,竟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整个“漱玉轩”庭院的空间都仿佛变得凝滞、沉重,光线都似乎黯淡扭曲了几分!

时间似乎只过去了一瞬,又仿佛凝固了万年。

萧遥眼底那开天辟地般的异象骤然收敛,如同从未出现。但当他缓缓抬起眼帘,目光重新落在金镶玉身上时,那份属于凡尘的慵懒已荡然无存。他的眼神深邃得如同吞噬一切光线的宇宙黑洞,平静无波,却蕴含着足以碾碎星辰的恐怖力量。那目光穿透了金镶玉精心维持的雍容表象,穿透了她内心的恐惧与挣扎,直接窥探到她灵魂深处最隐秘的角落,以及那件名为“金风玉露”的神器在她心神中烙下的、无法磨灭的印记!

金镶玉感觉自己像是赤身裸体地站在万载玄冰之中,又像是灵魂被投入了熔炼星辰的洪炉!她的思维、她的意志、她所有的伪装,在这道目光下都脆弱得如同纸糊!她身体僵硬,连颤抖都做不到,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无声的、却比任何酷刑都更令人绝望的审视!冷汗浸透了云霞锦宫装的内衬。

“呵……”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冰冷得足以冻结灵魂的低笑,从萧遥唇间逸出。这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一种洞悉一切因果轮回的漠然。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他低声吟哦着那句流传万古的诗句,语气却像是在念诵一篇冰冷的墓志铭。“好名字,好因果。”

他缓缓站直了身体。随着他这简单的动作,那笼罩庭院的、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如同退潮般骤然消失。光线恢复了正常,空气重新流动,古梅枝干停止了呻吟。仿佛刚才那冻结时空的一幕只是所有人的集体幻觉。

但庭院里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那绝非幻觉!凌清雪被冷汗浸湿的后背,白灵儿依旧无法停止的颤抖,金镶玉惨白如纸的脸色,随从嘴角未干的血迹,以及那礼盒中灵髓晶心光芒都似乎黯淡了几分的景象……无不在诉说着刚才那瞬间的恐怖!

萧遥的目光从金镶玉身上移开,仿佛她已不再值得关注。他看向那随从手中捧着的玄色礼盒,五十万枚灵髓晶心依旧散发着诱惑众生的神光。

“五十万灵髓晶心……”萧遥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比之前更加疏离,如同九天之上的神只在评判凡尘俗物,“作为‘定金’,买一个‘机会’,一个让我‘考虑’是否愿意看一眼那件东西的机会。玲珑阁的算盘,打得倒是精妙。”他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将那五十万灵晶的价值定位得无比清晰——仅仅是敲门砖,连门票都算不上!

金镶玉浑身一震,仿佛被抽去了最后一丝力气,雍容的身躯微微摇晃了一下,全靠身后随从不动声色地以真元暗中支撑,才没有失态跌倒。她嘴唇翕动,想要辩解,却发现任何言语在这绝对的力量与洞察面前都苍白无力。

萧遥却不再看她,迈开步子,径直走向庭院角落那株虬枝盘曲的千年古梅。他的脚步落在青石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打破了那令人心悸的死寂,却又带来另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在古梅下站定,背对着众人,伸出一只修长的手,随意地抚摸着古梅粗糙苍劲的树干。那姿态,如同在安抚一个受了惊吓的老友。

“说说吧。”萧遥的声音从古梅下传来,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一件传说中司掌‘时空法则’的上古神器,‘金风玉露’,本该是双生之器,相辅相成,自成寰宇。为何会沦落到需要‘修复’的地步?又为何会落在你们玲珑阁手中?”他顿了顿,指尖在树皮上划过一道微不可查的痕迹,语气骤然转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更重要的是,你们玲珑阁……或者说,你们背后的人,在得到它、试图染指它的过程中,又付出了什么代价?沾染了多少……不该沾的血腥因果?”

每一个问题,都如同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直指核心,剥开层层迷雾,直抵那“神器”背后最黑暗、最禁忌的真相!尤其是最后关于“血腥因果”的质问,更是带着一种冰冷的、近乎实质的杀意,让庭院里的温度再次骤降!

金镶玉的脸色由苍白转为灰败,身体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她精心准备的言辞,玲珑阁万年积累的威望,在这绝对的力量和洞悉一切的审视下,都变得不堪一击。萧遥的问题,每一个都戳在了玲珑阁最大的秘密和痛处!

她身后的随从,气息也变得极其不稳,眼神中充满了挣扎和痛苦,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凌清雪和白灵儿也屏息凝神。她们虽然震惊于“金风玉露”之名,但更让她们心弦紧绷的,是萧遥话语中透露出的关于这件神器的可怕信息——司掌时空法则!双生之器!以及那必然伴随其存在的、足以倾覆一界、埋葬无数生灵的血腥因果!

金镶玉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剧烈的痛楚让她勉强维持住一丝清明。她知道,这是最后的坦白时刻,任何隐瞒或粉饰,都只会招致眼前这位存在彻底的无视,甚至……毁灭性的怒火。玲珑阁耗不起,阁主……更等不起!

她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息仿佛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失去了所有的圆润清亮,只剩下赤裸裸的、被绝望和恐惧磨砺出的真实:

“萧道友……慧眼如炬,洞若观火。”她惨笑一声,雍容不再,只剩下一个被巨大秘密压垮的女人,“‘金风玉露’……确实如您所言,是双生神器,金风主‘时’,玉露掌‘空’,二者相合,自成微寰,可窥时空之秘,掌光阴之隙。其威能……非我等凡俗所能想象万一。”

“此物……”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仿佛喉咙里堵着刀片,“……并非玲珑阁强取豪夺。它……来自一处……被时光彻底遗忘的上古战场遗迹深处。那遗迹……早已崩灭在时空乱流之中,是阁主……以‘天机罗盘’耗尽心血推演,又集合玲珑阁近半精锐,付出……难以想象的惨重代价,才在遗迹彻底湮灭前的一瞬,将其……‘打捞’出来。”说到“打捞”二字时,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后怕。

“然而,它……并非完整。”金镶玉的声音低了下去,充满了痛苦和无力,“我们得到的,只有‘玉露’瓶!‘金风’……不知所踪,或许……早已在那场太古大战中彻底崩毁,又或许……迷失在无尽时空乱流深处。”缺失了另一半,双生神器便成了无根浮萍,其威能百不存一,更蕴含了可怕的失衡与反噬之力!

“得到‘玉露’瓶时,它……便已是濒临彻底崩解的边缘。”金镶玉眼中流露出深切的恐惧,仿佛又看到了那可怕的景象,“瓶身之上,布满了……如同活物般蠕动、吞噬一切的‘时空裂痕’!仅仅是靠近,就感觉……自身的寿元、神魂都在被无形的力量疯狂抽离、扭曲!阁内三位精研上古器物、号称‘神工’的供奉大师……试图联手对其进行初步的稳定……”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眼中充满了血丝和难以磨灭的梦魇:

“第一人……在触碰瓶身三息后,无声无息……化为了一捧……随时间流逝而迅速风化消失的尘埃!仿佛……他存在的千年时光被瞬间抽空、耗尽!”

“第二人……试图以秘法隔绝时空之力……结果……他连同周围三丈空间……被扭曲、折叠、压缩……最终坍缩成了一个……米粒大小的……漆黑奇点,彻底消失!”

“第三人……修为最高,见机最快,在异变发生的瞬间便燃烧精血元神远遁……但……仅仅被一道逸散的细小裂痕光芒擦过手臂……”金镶玉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他逃回了玲珑阁总坛……却在众目睽睽之下……那条手臂……连同他半边身体的时间……开始疯狂地……倒退!从壮年……到青年……到少年……到婴孩……最后……化作一缕……回归母胎的先天元气……彻底消散!而剩余的身体……则在时间混乱的冲突中……直接……崩解湮灭!”

惨烈!诡异!恐怖!

金镶玉的描述,如同揭开了一幅地狱的画卷。三位在修真界跺跺脚都能震三震的炼器神工,在“玉露”瓶面前,死得如此轻易,如此匪夷所思,如此令人毛骨悚然!时间与空间的伟力,以最残酷、最不可抗拒的方式,展现了其毁灭性的一面!

白灵儿听得小脸煞白,紧紧闭着眼睛,把脸埋在凌清雪的腰间,小小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凌清雪亦是俏脸含霜,握住剑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即便是她,也被这描述中蕴含的时空之威深深震撼,心底涌起彻骨的寒意。这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力量!

“阁主……”金镶玉的声音带着哽咽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崇拜,“……他老人家……在第三位供奉陨落时,强行出手,以本命至宝‘玲珑锁天塔’镇压空间,又以……损耗自身万年寿元的禁术‘刹那永恒’,暂时凝固了那瓶身周围暴走的时空乱流……才勉强……将‘玉露’瓶封入塔中核心……但也因此……遭受了可怕的反噬……如今……已陷入……近乎永恒的……时空凝滞之态……生机……如同风中残烛……”

玲珑阁阁主,那位在修真界翻云覆雨、执掌庞然大物的巨擘,竟也落得如此凄惨下场!为了镇压这件残缺的神器,付出了寿元枯竭、生机凝滞的代价!

庭院里,只剩下金镶玉压抑的喘息和随从粗重的呼吸。灵髓晶心的光芒映照着两张惨淡绝望的脸庞。五十万灵髓晶心?在神器反噬的恐怖面前,这所谓的“定金”,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古梅下,萧遥抚摸着树干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他背对着众人,身影在古梅苍劲的枝干映衬下,显得格外孤高而……沉重。

“所以,”萧遥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低沉,带着一种洞悉命运轨迹的漠然,“你们玲珑阁,是捅了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想象、更无法承受的马蜂窝。这‘玉露’瓶,是烫手的山芋,是催命的符咒。你们想修复它,不是为了掌控时空伟力,而是……”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金镶玉,“……只是为了保住你们阁主那缕随时会熄灭的残魂,同时,避免这件失控的神器彻底崩毁,将你们玲珑阁总坛,乃至方圆万里,一起拖入时空乱流的坟墓,对吗?”

金镶玉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尽褪,眼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粉碎!萧遥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刀,精准地剖开了玲珑阁所有华丽借口下血淋淋的真相!保命!自救!这才是他们倾尽所有、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萧遥的根本原因!神器?他们早已不敢奢望掌控,只求能将其修复稳定,摆脱这灭顶之灾!

“是……是的……”金镶玉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带着彻底的崩溃和哀求,“萧道友……玲珑阁……愿付出任何代价!只要您……只要您肯出手……哪怕……哪怕只是尝试稳定它……阁内存有的所有天材地宝、灵晶矿脉、洞天福地……乃至……妾身这条性命……皆由您予取予求!”她双膝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雍容华贵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为了宗门存续、为了阁主性命而卑微乞怜的女人。

她身后的随从也猛地单膝跪地,头颅深深垂下,嘶声道:“求前辈……垂怜!”

庭院里,只剩下绝望的乞求声在回荡。

萧遥静静地看着跪伏在地的两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深邃的眼中,倒映着满庭的宝光,也倒映着世间最沉重的因果与绝望。他沉默着,如同亘古不变的磐石,在衡量着时空的重量与凡尘的哀求。

许久,久到金镶玉和那随从几乎要被绝望彻底吞噬,萧遥才终于动了动嘴唇,声音平淡无波,却如同天宪纶音:

“那盒子里的东西,留下。”

金镶玉猛地抬头,灰败的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绝处逢生的狂喜光芒!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明日辰时,”萧遥的声音继续传来,没有丝毫波澜,“带我去看看那‘玉露’瓶。记住,只我一人。”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激动得浑身颤抖的金镶玉,最后落在她身后随从身上,补充道:“还有,告诉你们阁里那些躲在暗处、用神念窥探的老鼠……”

他的声音骤然转冷,带着一种冻结灵魂的寒意:

“……在我踏足你们总坛之前,把那些恶心的‘眼睛’都给我收回去。否则,我不介意先替你们玲珑阁……清理一下门户。”

话音落下的瞬间,庭院之外,流云渡仙城上空,数个极其隐蔽、笼罩着强大隔绝阵法的方位,同时响起数声压抑的、充满惊骇与痛苦的闷哼!仿佛有无形的利刃,瞬间斩断了那些跨越遥远距离、小心翼翼延伸过来的窥探神念!

金镶玉和她的随从浑身剧震,脸上瞬间布满骇然!他们这才知道,原来总阁那边,竟然一直有人在冒险用秘法远距离窥视此地!而萧遥……不仅早已洞悉,更是在谈笑间,便隔空重创了那些至少是元婴后期的大修士的神念!这份神通……简直匪夷所思!

“滚吧。”萧遥不再看他们,转身走向藤椅,只留下一个淡漠的背影,“明日辰时,过时不候。”

金镶玉如蒙大赦,哪里还敢有半分迟疑!她强撑着几乎虚脱的身体,和随从一起,对着萧遥的背影深深叩首,随即如同两道惊惶的影子,以最快的速度、最轻的动作,倒退着离开了“漱玉轩”,连那满庭的灵髓晶心都顾不上去看第二眼。

院门禁制无声合拢,再次隔绝了内外。

庭院里,只剩下依旧璀璨的宝光,凝固的冰霜,以及……死一般的寂静。

凌清雪缓缓松开紧握剑柄的手,掌心一片冰凉。她走到萧遥身边,看着重新躺回藤椅、闭目养神的萧遥,清冷的眸子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震惊、担忧、不解,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萧大哥……”白灵儿怯生生地开口,小脸上还残留着恐惧,“那个瓶子……听起来好可怕……你……你真的要去吗?”

萧遥没有睁眼,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仿佛只是答应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是……”白灵儿还想说什么。

“灵儿,”凌清雪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对她微微摇了摇头。她看着藤椅上仿佛沉睡的萧遥,低声道:“他自有分寸。”

庭院再次陷入沉寂。灵鲤悄悄浮上水面,吐着泡泡。古梅的枝叶在微风中发出沙沙的轻响。

藤椅上,萧遥闭着眼,手指在扶手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指尖每一次落下,都仿佛点在无形的时空弦线上,荡开一圈圈凡人无法感知的涟漪。他脑海中,并非那五十万灵髓晶心的华光,亦非金镶玉绝望的哀求,而是金镶玉描述中,那三位神工陨落时的景象——化为尘埃、坍缩奇点、时光倒流……

“时空裂痕……反噬……”萧遥的唇边,掠过一丝只有他自己才懂的、近乎叹息的弧度,“残缺的‘玉露’……缺失的‘金风’……这因果……比想象中……更有趣些……”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投向庭院上空那片被禁制隔绝的、虚假的蓝天,眼神深邃如渊,仿佛穿透了层层空间,看到了玲珑阁深处,那座镇压着时空灾祸的锁天塔,以及塔中那件名为“金风玉露”的……烫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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