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脸色难堪,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做的鞋穿在李建设脚上,却反被他牵连。
唐春燕眼含泪水,感激李建设为自己发声,之前的委屈终于得到了些许慰藉。
李建设继续说道:“大爷,您怎么看绝户这件事?贾张氏该如何处置?”
“这……”
易中海眉头紧锁,他也是绝户,实在难以启齿。
易中海端起茶杯,坐定后稍作沉思,开口道:“大家也谈谈该怎么惩处贾张氏?”
李建设向阎埠贵使了个眼色,他总喜欢推卸责任,不能让易中海轻易脱身。
“老易,你是这里的长辈,不用问别人,这事你一个人定就行。”
阎埠贵的话立刻将焦点拉回。
“对啊,让长辈决定,别因为贾东旭是你徒弟就偏心。
长辈,您说怎么处置贾张氏,我们都会支持您的。”
“是啊,您完全有能力做这个决定。”
居民们纷纷附和,这是李建设安排的,他们便不再多言。
此刻,有人已察觉李建设今晚又在搞事情,不想惹祸上身,只是来看热闹的。
易中海放下茶杯说道:“贾张氏私下诋毁许大茂夫妇,造成不良后果,罚她下个月协助傻柱筹备李建设的生日宴,以示警戒。”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连李建设也愣住,这是什么惩罚?关键是贾张氏厨艺不佳,不如让贾东旭帮忙。
“我同意,我愿意接受惩罚。”
贾张氏一口答应,这事本就难以逃脱。
“我不赞同,这惩罚跟我有什么关系?她针对的是我和春燕。”
许大茂不满,今天受够了委屈。
李建设也说:“换一种惩罚吧,家里不缺帮厨,再说大茂的厨艺也不错,让他来帮忙如何?”
许大茂脸色难看,又被牵扯进来,但仍硬着头皮说:“我的厨艺没问题,专门练过的。”
“行了,既然易中海想不出合适的惩罚,那就让贾张氏当众向春燕道歉,顺便帮忙筹备生日宴,再从东直门外挑几担肥沃的土回来。”
“堆在后院墙角,我打算建个小花坛。”
“到时候易中海也来帮忙找些砖头,砌个花坛边沿。”
李建设早已规划妥当,家门口有花坛装点,种子也有更多用武之地。
许大茂家厨房外有块空地,正好能找个借口让两家帮忙干活。
“这事可以,我没意见。”
许大茂心里不太乐意,但又不敢反对,担心李建设把麻烦推给他。
想到小花坛在后院,他还能顺便看看,也就勉强答应了。
“我也同意,周天我去借个担子运土。”贾张氏点头,心里嘀咕,帮完忙可别反咬一口。
易中海也表示愿意帮忙,“我去捡些砖头,这不算麻烦。”
“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贾张氏,你先准备一下,一会给春燕道个歉。”李建设环视众人,突然话锋一转,“还有一个问题,大茂,你说张仙桃主动抱你,你为什么不躲开?是不是对你有别的想法?这关乎你的道德品质。”
李建设今晚的目标是敲打许、贾、何、易四家人,让许大茂明白道德的重要性。
“不是!我真的躲了,但她抓得太紧,我挣脱不开。”许大茂大声喊冤,这哪跟哪啊。
“哟,许大茂,你这话不诚实啊!一个寡妇能比你力气大?我看你是喜欢寡妇吧。”傻柱嚷嚷起来,觉得事情有趣极了。
“不是!我才不喜欢寡妇!”许大茂说话时竟有些心虚,回忆起被张仙桃抱住时的感觉,还挺舒服的。
李建设步步紧逼,“大茂,你说说,为什么会被张仙桃抱住?这可是二大爷亲眼看见的,不然怎么会说你作风有问题?”
“我当时走神了!”许大茂快要哭出来了,这该怎么解释啊。
“大茂,你让我很失望。
是不是嫌弃我没给你生孩子?”唐春燕情绪崩溃,哭着跑开了。
“淮茹,你去看看春燕,别让她做傻事。”李建设让媳妇跟上去。
“哎!”秦淮茹立刻起身,端着凳子追了出去。
许大茂急忙说道:“李建设,我当时真没多想。
那张仙桃是从乡下来的,每天干活力气特别大。
你知道我的,打架从来没赢过,别说傻柱,就连贾东旭我都打不过。
那张仙桃力气大,我拉扯了两下都没挣脱,这事儿确实冤枉。”
李建设点了点头,“行吧,这次我就信你是因为被动。
不过这事给院子带来了不好的影响,总得有个惩罚。
这样,就在我的生日那天,你给全院免费放一场电影,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以后谁都不准再提。”
李建设虽然可以直接让大茂放电影,但要是牵涉到全院,这就显得不同寻常了。
“好,那就放电影吧。”许大茂松了一口气,这个惩罚他还能接受。
李建设接着说:“那现在散会了。
贾张氏,你找个合适的机会向春燕道歉。
以后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别再带着她一起受影响。”
李建设的话意味深长,就看贾张氏能不能领会其中的含义了。
“嗯,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说春燕的事了。”贾张氏听出了弦外之音,这似乎意味着还可以继续说许大茂。
易中海端起茶杯,“按照李建设说的安排执行,散会!”
全院大会结束后,李建设走上前,搭着许大茂的肩膀,把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道:“大茂,你有没有注意到何家人的一个毛病?”
“什么毛病?等等,你刚刚还说不能背后说坏话呢。”
许大茂一时没反应过来,刚才开会的时候不还是你在主导吗?
“这算背后说坏话吗?这只是事实,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到底有没有发现何家人的问题?”
李建设满不在乎,这种双重标准谁都懂。
“李建设,你是说他们脾气不好,脑子也不灵光?”
许大茂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哎哟,看来你真是被傻柱打傻了。”
李建设摇摇头,“你忘了傻柱之前说过什么,寡妇的事,再好好想想。”
“哦,你是说那天我们一起去上班,我说傻柱像他爸一样也是找寡妇的命,傻柱当时还说寡妇挺好的。”
许大茂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我明白了,何家人是不是有寡妇情结?”
“大茂,你总算是清醒点了,最近你脑子糊了不少啊,跟我讲话都费劲。”
“再给你开开窍,傻柱的爷爷何大强跟寡妇跑了,才有了老蔡。
何大清找寡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听说他又盯上了一个新寡妇。
老蔡也一样,看不上张仙桃,因为他心里也有个小寡妇目标。”
“连傻柱都不行了,最近总往外跑,也是奔寡妇去了。
算算吧,老何家三代四个男人,迟早都要栽在这寡妇手里。”
李建设说得一点没错,明摆的事实。
“哎呀,经你这么一提醒,我全明白了。”
许大茂顿时开心,傻柱真是天生和寡妇有缘,这让他很高兴。
谁料李建设突然问:“大茂,你觉得你是不是也有点寡妇情结?实话跟我说,你对张仙桃是不是有特别的感觉?”
“什么?我怎么会这样?我对张仙桃没什么感觉。”
许大茂有些心虚,随口就说:“李建设,你有没有觉得何叔今晚怪怪的,居然说心疼我。”
“我的天,大茂,你敏锐得很嘛,都发现了。”
李建设有点懵,原本只是开玩笑,却没想到大茂这么敏感。
“天啊,我该不会也是老何家的人吧,也遗传了寡妇病?”
许大茂心里发怵,莫非老娘真的和何叔有过什么?
“这个我不知道,大茂,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对了,你还要想好怎么跟春燕解释清楚。”
李建设拍拍大茂肩膀,又道:“大茂,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一种力量?”
“记得啊,就是你说的那种像水一样的东西,无形无状对吧!”
许大茂专门研究过,不就是水变冰吗。
“行了,记得就好。
走了,就为了你这事,我饭都没顾得上吃。”
李建设离开后,留下一脸茫然的许大茂。
许大茂缓过神来,正要去搬板凳,忽然看见何大清。
两人目光相触,何大清竟对他笑了,那笑容带着说不出的复杂。
何大清暗自庆幸,多亏许大茂做了糊涂事把张仙桃赶走,否则上次的事情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何……”
许大茂不敢再想下去,拿起板凳匆匆离开。
一想到何大清可能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而自己与傻柱可能是亲兄弟,再加上疑似遗传了寡妇病,便心绪难平,彻夜难眠。
“姐夫好!”
“哦,是光军啊,他们人呢?”
李建设伸了个懒腰。
周日到了,昨晚带着妻子、孩子以及岳母和小京茹来到这座三进大院。
正好趁此机会聚一聚,如今老秦家在城里的分支愈发壮大,他也算有组织的一员了。
“姐姐她们在厨房,爸爸他们则在前院,京茹她们在后院。”
秦光军特意在正屋等待姐夫醒来,他知道该巴结谁。
“嗯!”
李建设点头表示明白,光军是小京茹的哥哥,上面还有一个叫秦光亮的二哥,两人都是光字辈的。
光亮仍在乡下读书,成了留守儿童,独自留在村里。
“姐夫醒了!”
忽然有人喊了一声,顿时大家都围了过来。
之前为了避免打扰他,大家要么去前院,要么去后院,要么就在厨房忙碌。
现在他醒了,自然少不了热闹。
秦淮茹端着脸盆进来,秦光明随后提着水壶,小京茹和几个姐姐也从后院跑来。
李建设拿着漱口杯,被十几双眼睛盯着,总不能表演刷牙吧。
“那个……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该做什么做什么,当作自己家就行。”
“好的姐夫。”
“姑爷您先漱口,我们自己看看去。”
众人纷纷回应。
此时院子里已聚集了不少人,除了老秦家的三房,还有十个在丝绸二店工作的亲戚或乡亲,三男七女,今日也被邀请来一同相聚。
二店尚未正式营业,所以周日可以集体休息,以后就要换班轮休了。
李建设漱完口接过小京茹递来的毛巾擦了脸,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三婶刚好端着热腾腾的早餐走进北屋,也就是中院的正房。
伙食相当好,有粥、白面、豆浆、咸菜、鸡蛋、油条和凉拌黄瓜丝,还特意炒了一道热菜,这样的排场哪个家庭能承受?
他只吃了几口便觉得饱了,胃病患者确实不宜暴饮暴食。
如今农村已进入初级合作社阶段,这是向人民公社迈进的过渡期。
昌平已有上千个合作社,目前尚未归京城管辖。
农业合作化分四阶段:劳动互助组、初级社、高级社,最终形成人民公社。
初衷是集中资源办大事,效仿 ** ,推动农业集体化、规模化、机械化,让农业收益反哺工业发展。
也为防止土地兼并和贫富分化,虽成果显着,但人性难测。
“爸爸抱抱!”
小关响伸出双手,更依恋父亲,毕竟母亲白天不在家。
“哎呀,这么多姐姐还缠着你找爸爸。”
李建设笑着抱起儿子,吃过早饭后便在院子里散步。
桌上剩余的食物很快被收拾干净,这不算浪费,只是没吃完而已。
“看看姑爷家的日子多滋润,一顿早饭就花这么多,还剩这么多。”
“那是当然,我刚问过大娘,姑爷家从没见过粗粮,顿顿大米白面,天天都能吃肉。”
“谁不知道我们姐夫的身份?街道干部、丝绸店公方经理,还有这三进大院,其他地方也有房产。”
“对了,姐夫存款十几万,即便什么都不做也吃不完。”
二店的人议论纷纷,看着剩菜直咽口水。
这院子也不错,几十间房,难怪晚上不开灯会迷路。
今天因人数太多,大家想顺便参观院子,便安排在家做菜,没去餐馆。
李建设担心小关响在前门大街频繁露面会被认出,打算暂时避开。
很快到了午饭时间,摆了三桌,菜品非常丰富。
男人们围坐一桌,有老丈人、三叔,还有七个带“光”字辈的,加上李建设,正好十人相聚。
酒席间,李建设问道:“光军、捡娃,你们在二店工作还适应吗?”
“挺好的,中午还有人送饭,陈经理还帮我们办了入职,这样就能在粮站换粮票了。”几位刚进城的年轻人显得十分兴奋,他们之前只听说过粮票,却从未见过。
“嗯,这样就对了!”李建设心里暗想,这就是公私合营的优势所在。
过去,商户虽然需要雇人,但不敢雇佣农民,因为农民在城里根本买不到粮食。
而现在,丝绸店成为街道的企业,员工成为集体户,每人每月能有定量供应,但仅限一人,无法解决全家的户口问题。
即便大企业分配了福利房,也只能满足大型单位的需求,每年只有极少的户籍指标。
然而凡事皆有例外,小规模的人口调动虽繁琐,但并非完全不可能。
饭后,李建设干脆召集二店的乡亲们开了一场简短的会议,作为街道干部,他传达了公私合营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