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时辰,李阳才扶着腰从马车上下来。
\"让世子久等了。\"李阳笑得很平静,\"那个侍女果然没浪费我的钱,味道真不错,一时半会儿真舍不得停……”
\"看来是我打扰了侯爷的好事?”徐枫语气带着不满。
\"世子言重了,我哪里敢……”李阳摇头,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
徐枫的到来反而让他觉得挺有趣的。
\"哼!”徐枫冷声道,\"李侯爷,你扣了我的护卫就算了,连做饭的人都不给我留下,这太过分了吧?”
\"哦?”李阳看向女锦衣卫,\"没给徐世子饭吃?”
\"回侯爷,是徐世子自己不愿意吃。\"女锦衣卫老实回答。
徐枫一听,气得七窍生烟:“我是北凉世子,从小到大吃香喝辣的,和你们一起吃饭?我咽不下!”
\"那也没办法了。\"李阳摊手,一脸无奈,\"世子也看到了,这荒郊野岭的,条件有限。
你想吃山珍海味,可能得回北凉才行。\"
徐枫咬牙,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可当他啃着粗粮饼的时候,看到李阳径直朝公主那边走去,坐在了桌边……
\"这该死的李阳!”徐枫实在忍不了,扔下饼就朝那边冲去。
还没走近,两个禁卫军就拦住了他,冷冷地说:“按照大周规矩,婚事未定,还请驸马爷自重!”
\"凭什么李阳能过去!”徐枫愤怒至极。
他虽然一向能忍,但这次无论如何也忍不了了!
这世上,除了美食和美人,别的都可以不在乎!
\"李侯爷不是驸马,所以可以见公主。\"禁卫军神情冰冷,浑身散发的严肃气息让徐枫更不舒服。
李阳瞪了一眼徐枫和李清宁,无奈地退回原地,拿起地上的那块又干又硬的饼勉强咬了两口,结果差点噎住。
他从小就锦衣玉食,哪能吃得下这种粗糙的东西。
李清宁冷冷地看着他问:“你这样羞辱北凉世子,进了北凉就不怕他报复你吗?”
李阳满不在乎,傲慢地说:“我给他赐婚,他应该感激我才对,怎么会报复我?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在护着我吗?”他笑着看李清宁,心想这位公主还欠他一个人情呢。
李清宁没搭腔,转而问李阳:“你觉得女帝真会赐婚?”李阳反问:“殿下有何疑虑?”李清宁叹气,苦笑着说:“女帝的话,谁敢违抗?只是觉得命运捉弄人,我堂堂长公主,竟连自己的婚事都不能自主。\"
李阳打趣说:“要不我带你私奔?能和你这样四处流浪,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李清宁听后笑了:“天下之大,哪有容身之处?咱们不过是一对逃命的情侣罢了。\"
李阳又问:“要是我去求女帝,让她把你许配给我呢?”李清宁意味深长地笑:“你若有这个本事,我答应又何妨?嫁谁都一样,比起边关,我还是喜欢京城,离家近。\"
李阳立刻起身:“话已出口,驷马难追!我现在就回京,向女帝提亲!”李清宁调侃地看着他:“我就等你去。\"
就在此时,一位穿着太极袍、戴着莲花冠的绝美道姑忽然现身,一挥拂尘把李阳卷走了。
李阳急忙喊:“师父,我是真心的!”李清宁依然笑着看这一切,心里有些失落。
她心想,可惜了,李侯爷,我不能跟你私奔了。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继续随意吃着桌上的饭菜,而原本伺候她的婢女早已不见踪影——因箭伤复发,已经去世。
被道姑玉琳琅带走后,李阳满脸疑惑地问:“师父,您这是为何?”玉琳琅仔细打量着他,像是在探寻什么。
李阳心中一动,表面上却装得一脸无辜。
他暗想,这位国师大人到底打什么主意呢?
李阳已经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强大的气运。
玉琳琅虽然心里有些不悦,但还是装作严肃训斥道:“你不专心修行,整日沉溺于女色,耽误正事。
我不提醒你,回去怎么跟女帝交代?”说完,她收回目光,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
李阳恭敬答道:“师父,上次那本手册我已经学完。\"玉琳琅面无表情地说:“我道教的秘术何其多,那只是入门而已!”李阳兴奋地问:“师父,道教有哪些绝学呢?”玉琳琅冷哼一声:“比如那天我对付北凉剑神的九字真言,是我们的顶级秘术,你也见过它的厉害了,怎么样?”
李阳满眼崇拜:“太震撼了!师父,快教我吧!”玉琳琅傲慢地说:“也好,我就教你其中一个字,够你学一阵子了。\"然而,仅仅过了几分钟,玉琳琅就再次感到震惊,甚至有点生气。
这个逆徒竟然一次就掌握了他们道教顶级的九字真言!
李阳故意装傻,问师父:“我的天资是不是太差了?”玉琳琅强忍笑意:“是有点差,不过有我在,还能将就。
今日教你一个字,回去慢慢琢磨。”说完甩袖子走了,生怕多待一秒就尴尬。
做师父的可不能在弟子面前丢面子。
玉琳琅的身影刚消失,李阳就笑了,心想:“这师父也太逗了吧。”
第二天,队伍继续赶路。
北凉离京城万里之遥,按最慢的速度,一天跑千里的话,得一个月才能到。
在这个修真界里,这点速度不算什么,有强者挥手间就能日行十万,李阳以前骑的马都能日行万里,这千里马简直不值一提。
李阳悠哉悠哉的,反正时间多的是。
有青鸟陪着,也不无聊。
他说:“再陪我玩会儿游戏吧。”青鸟信心满满答应了,结果半个时辰后,她眼泪哗哗往下掉。
这不是游戏,分明是在耍她!李阳还在那乐不可支。
可怜的青鸟,真是笑死人了!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一个月就过去了。
这期间,李阳一边逗青鸟玩,一边跟师父学道术,偶尔也去找长公主玩,日子过得挺开心。
终于有一天,使团到了北凉地界,停在镇北城外。
“侯爷,前面有人挡道!”驾车的女锦衣卫恭敬地报告。
李阳撩开帘子一看,发现五个人骑马挡住去路。
“平阳侯李阳在不在?”领头的人穿白衣,大声喊话。
“他们是谁?”李阳淡然问。
怀里抱着的青鸟转头看了一眼,缩回他胸口,小声说:“镇北王徐肖有六个义子,除了楚禄山,其他五个就是他们……”
“镇北王的义子?”李阳眯着眼睛。
听说这六兄弟平时闹得很凶,但对外时很团结。
李阳在京城干掉楚禄山的事早就传到这里了,这些人八成是来找麻烦的。
李阳放下帘子,不急着应对。
青鸟靠在他怀里脸发烫,没了车厢晃动,反而有点不知所措,扭来扭去。
“平阳侯李阳在不在?”白衣人又吼起来,“要不要当缩头乌龟?”
这话一出,护送队伍里的人都火了,特别是那些锦衣卫。
李阳的地位谁也动摇不了,怎容别人这般羞辱?
一个锦衣卫千户催马上前,大声质问:“侯爷是奉皇命来赐婚的,北凉这是怎么接待的?”
“我们五个今天只是个人行为,不代表北凉!”白衣人冷冰冰地说。
“拦住赐婚使团,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罪?”锦衣卫千户脸色难看。
“我们就是来找李阳的,没想拦什么赐婚队伍。”白衣男人一脸冷冰冰的,“楚禄山跟我们亲如兄弟,李阳在京城把他给杀了,今天我们就想讨个说法!”
“侯爷身份高贵,哪能说见就见?”锦衣卫的千户挥挥手,冷冷地下命令,“来人,给我把他们抓起来!”
眨眼间,上百个锦衣卫策马狂奔,直冲过去。
不过,这五人看着那些锦衣卫,连眉毛都没动一下,随手抄起长枪,周围全是杀气腾腾的气息。
他们可是镇北王的养子,北凉军里的领头大将,这点儿锦衣卫,还不够让他们害怕的呢!
就算是这里八百个锦衣卫骑兵,再加上三千禁卫军,他们五个也能轻松对付,他们相信自己能把这些人打得东倒西歪!
“停下!”
就在锦衣卫快要冲到跟前时,李阳从马车里轻飘飘地开口了。
这一句话,像是一道命令。
那些跃跃欲试的锦衣卫们立刻停下来了!
“李侯爷,据说你年纪轻轻就已是大武尊级别的高手,怎么现在躲在这车队里不出来呢?”
听到这话,五个人身上的杀气才慢慢消散。
为首的白衣陈之豹又喊了一声:
“赐婚队伍到北凉来,实在不想跟你们动手,这不是给你们添麻烦吗?要不是为了义父徐肖这个镇北王,我才懒得理你们!”
“不是这样的。”
李阳的声音悠悠传出来:“真是美人在旁,我一时走不开,你们再等等吧……”
听到这话,陈之豹脸色一下子黑了。
早听说李阳和北凉世子徐枫都是大周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今天一见,果然是这样!
这种时候,还有闲心想着女人?
陈之豹无话可说,只能等着。
于是,现场变得特别安静,很怪异的那种。
青鸟都快气疯了,这李侯爷真是心大得很。
“我什么时候能出来,全看你了。”
李阳笑嘻嘻地说。
青鸟咬牙切齿,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车队里,李清宁见到这五人气势汹汹,直奔李阳而去,忍不住掀起帘子瞄了一眼李阳的马车。
这家伙,该不会是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