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听说了吗?安宁公主昨日失忆了!”
“啊?为什么失忆呀,那这样的话不是将皇上和皇后,还有太子他们都…”
朝颜拿着食盒路过,轻轻一瞥,看到墙边打扫的小宫女在窃窃私语,凑近听,发现是自家公主,连忙过去加入聊天:“哎呀,你们都讲错了,公主是独独忘了一个人。”
“谁呀?谁呀?”
“对呀,是谁呀?”
“就是当今丞相家的嫡长子莫序裴。”
“真忘了?”
朝颜向她们绘声绘色描述着昨日的情景“对啊,昨天春杪试了所有办法都没能唤醒公主的记忆!”
“这么严重?太医怎么说啊?”
“对呀,太医怎么说啊?”
“太医说公主无碍,也没有受什么刺激,就是突然之间忘了。”
“安宁把那小子忘了?”
朝颜听见声音一顿,缓慢的转头,便看见不知何时已经到跟前的南烨。
“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安!”
南烨朝三人摆了摆手,将手搭上朝颜的肩膀,语气和蔼的说:“朝颜,你刚刚说安宁把莫序裴忘了,可是真的?”
朝颜恭敬的行礼说道:“回太子殿下的话,公主确实将莫序裴忘了,连朝朝都想成殿下您送的了。”
“好!好!通通赏!”
南烨说完,大手一挥,从钱袋里拿出一大把金瓜子,放在朝颜在手里,放声大笑:“通通赏!自己分吧。”
朝颜和宫女疑惑的看了过去,南烨竟出乎意料的跑着去凤仪殿。
其中一位宫女看着远去的太子疑惑的说:“太子殿下不是从来都注重规矩礼仪,走的是小步吗?”
“还是别八卦了,拿完金瓜子就散了吧。”
朝颜给每人分完金瓜子后,喜滋滋的将剩下的金瓜子放入钱袋。
凤仪殿内,江沐和温亭灼与南昭一同品着茶,看着风风火火跑进殿的南烨疑惑的说:“烨儿,怎么风风火火的,快来喝口茶。”
“不用,母后,是儿臣太开心了,所以跑得快了些。”
“大哥,什么开心事让你风风火火的呀?”南昭疑惑的看着他说道。
“我刚才来这儿的时候,偶然听见朝颜和小宫女八卦,说阿砚她把那个丞相家的长子给忘了!”
南昭听后放下茶杯,起身走到大哥面前,惊讶的说:“啊?妹妹真忘了?”
“真的,春杪昨日一顿试探,小妹硬是想不起来。”
“四年了,终于把那小子给忘了!”
江沐有些一言难尽的看向幸灾乐祸的南昭与南烨皱着眉说道:“烨儿,昭儿,阿砚忘了个人,你们怎么就这么开心?”
南昭走到江沐身后殷勤的替她捏肩,语气却十分严肃:“母后你是不知道,那个莫序裴可是觊觎小妹好几年了!”
江沐皱着眉,沉思了会,看着南烨略带疑惑的说:“你是说权?还是一丝真情?”
“对啊母亲,就算是有真情,但他是丞相的嫡长子,注定要走上谋权的道路。”
江沐看着南烨不赞同的摇摇头道:“再怎么说,当年要不是他夜闯皇宫,把你妹妹从那个野蛮之地带回来,阿砚就不会在父皇母后的膝下快乐的长大。”
南烨看着母亲无奈的说道:“哎呀好好好,母亲,但他已经陪了阿砚两年了,那些赏赐早已经够了。”
“对呀,阿砚也没有少过他赏赐,听说前两年还为了他,让丞相府的小妾禁足一年啊。”南昭絮叨着前两年的事,看见母亲脸上轻皱起眉头,这才闭了嘴。
江沐轻揉眉头后,抬头看向他们:“南烨南昭,你们为什么就看不惯莫序裴呢?”
江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淡声道:“母亲不管你们的事,但是南召的法律,他如果想要丞相位置的话,就得考取功名,自然是不能娶公主,阿砚是皇室近五代中第一位公主,她值得所有的好,就算养面首你父皇母后我们也不会说什么,但若是他真心喜欢阿砚,除非他考取功名,和阿砚真心相爱,我倒是可以破格让他…”
南昭用手轻捂住江沐的嘴,无奈的恳求道:“母亲,你不管的话,那你以后可不可以也不要告诉阿砚他们的事,实在不行就说儿时玩伴,就玩了两年。”
“行。”
温亭灼表情无语的放下茶杯,看着两个人仍在争执的背影大声说道:“你俩还能再幼稚点吗?”
“灼灼,我们这不是在替阿砚把关吗?”南昭转身看向温亭灼说道。
“阿枝现在肯定很疑惑,我先去开导开导,咱们几个到时候再串一下口供。”温亭灼说完摇了摇头起身走了出去。
“公主,青鸾郡主到了。”阿时轻轻敲门后在门外大声喊道。
南桥枝将蒙在头上的被子拿掉,朝着门外大喊:“阿时,快把灼灼阿姐请进来。”
温亭灼推开寝房门后,便看到床榻上的小鼓包,仔细辨别后发现内团鼓包可以动,就知道是南桥枝了,温亭灼语气心疼的开口:“我的小砚儿,怎么委委屈屈的?”
南桥枝从被窝里抬头,一双丹凤眼委屈地看着温亭灼说道:“灼灼阿姐!”
“怎么了?我的小砚儿,又在被窝里团着呢?”
温亭灼坐在床边,替她轻抚鬓边的碎发。
南桥枝无力的靠在温亭灼的肩膀上。
“灼灼阿姐,阿时和春杪说我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但是我真的没有丝毫印象,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一个人?”
南桥枝抬起头看着温亭灼,眼角的泪珠承受不住压力,滑落下来。
温亭灼闭上眼仔细想了想,又想起南烨说的话,替身旁人擦去眼泪后,温声说道:“你失忆的事情我也有耳闻, 如果是很好的记忆,又为什么会忘记呢?”
南桥枝直起身,气鼓鼓的说:“我也不知道,但是阿时和春杪她们都说那个叫什么裴的人,对我很好的,而且还对我很重要,但我就是不记得他是谁啊!”
“忘掉也好,记得也罢,现在呢,你的重担是国子监的那些学业。”
“嗯,我听她们口中应该也没什么情爱之事,我也不能困在失忆的事情里忘了学业。”
温亭灼看着懂事的南桥枝叹了口气,把人搂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心中忍不住心疼
“我的阿砚啊,你平安喜乐便好。”
南桥枝贴着温亭灼的心口,听着她的心跳声,悄无声息的落了滴泪。
天空飘起了雪花,温亭灼慢慢的走在回凤仪殿的道路上,雪花飘落在她的肩头。
直到看见远处的海棠树,她走到海棠树的面前沉默的望着雪花飘落在它的枝干上。
眼前忽然没有了雪花,温亭灼心下一动,转身时猝不及防的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阿砚好些了吗?”头顶传来南昭的声音。
温亭灼抬头看着南昭点点头温柔的笑道:“她好多了,她现在一心只在学习,忘了莫序裴也好。”
南昭点了点头,将手上的伞往她的身后歪了一些,温亭灼见他这样看着自己,有些羞涩的撇过头闷声说:“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南昭看着温亭灼的眼神温柔如水,忍不住将脸往她那靠了靠,语气诱惑:“灼灼,你我都已经及笄了。”
飘落的雪花渐渐变大,温亭灼将身上的斗篷紧了紧,转头看着南昭笑着说:“确实,我们都已经及笄了。”
“那…灼灼何时能给我一个名份呢?”
“这个…”
温亭灼还在纠结时,唇上一凉,后又感到柔软,温亭灼紧张的闭上眼,南昭被雪冻凉的唇渐渐回温,二人的气息相互交织。
温亭灼刚想推开,后腰却被南昭的大手钳制住。
待温亭灼快要喘不过气时,南昭放开了她,等两人喘匀了气后,南昭眼神坚定的看着温亭灼严肃的说:“温亭灼,我早已心悦于你,当年你举家南下,我每年都在我们刚认识的那棵枫树下发呆,当年桂花宴,当你再次出现在我生命里的那一刻,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我爱你。”
温亭灼听着南昭的话内心悸动,又故作懊恼的撇过头,假装生气:“你既已经轻薄了我,如果要是传出去的话,我以后可是嫁不出去的。”
“我我娶你!我会给你整个盛京最盛大的婚礼。”南昭一时紧张的结巴了起来。
“那十里红妆我觉得太少了。”
“那百里?”
温亭灼摆了摆手,看着南昭眼珠一转,笑着说:“不要,要弄就弄个大的,我要全京城都为我挂上红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