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支书,加入打狼队,有什么说法吗?”
姜寻直接问道。
孙德旺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这小子不绕弯子。
“当然有。”
“只要你能在此次清剿狼患中立下功劳,成功猎杀饿狼。”
“村集体可以给你安排一个正式的记工分的岗位。”
“虽说挣不了大钱,但至少是个稳定的进项,旱涝保收。”
稳定的工作,足以让这个年代的任何一个农村家庭心动。
姜寻的心脏也为此微微一跳。
他如今虽然有了【狩猎大师】系统,打猎能带来相当可观的收获,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更何况母亲和妹妹也需要一个更安稳的生活。
只是这“正式的记工分的岗位”,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拿的。
“孙支书,这打狼队,我愿意加入。”姜寻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决心。
他清楚孙德旺特意提起狼患,又抛出这样的条件,绝不仅仅是看中他的箭术。
这更像是一种考验,一种更深层次的接纳。
孙德旺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这小子果然有胆识。
“不过,孙支书,我有个不情之请。”姜寻话锋一转。
“哦?”孙德旺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
“如果我这次能成功猎杀饿狼,为村里立下功劳,除了工分岗位,村集体能不能卖给我一片宅基地?”
姜寻问出这句话时,目光紧紧盯着孙德旺。
他知道这个要求有些突兀,甚至有些得寸进尺。
但一个稳定的住所,一个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家,才是他眼下最迫切的。
孙德旺嘬旱烟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有些莫测。
院子里一时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宅基地?”孙德旺沉吟着,手指在烟杆上轻轻敲击。
“村里的地就那么多,划拨宅基地不是小事。”
姜寻的心微微一沉,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
他知道这事难,但他必须争取。
“不过……”孙德旺拉长了语调。
“村子后面,倒是有个现成的空院子。”
姜寻的眼睛亮了起来。
孙德旺继续说道:“那是以前村里一个地主的宅子,院子不小,房子也还算结实。”
“那地主一家,早在日本人闹腾那几年就死绝了。”
“所以那房子一直空着,村里人嫌晦气,没人愿意沾。”
他顿了顿,看向姜寻:“你要是不嫌弃那是凶宅,村集体倒是可以做主,以低一点的价格卖给你。”
“毕竟空着也是空着,年久失修,指不定哪天就塌了。”
凶宅?
姜寻眉梢微挑。
对于经历过一世生死,心中只有复仇与守护的他而言,鬼神之说不过是无稽之谈。
“孙支书,这事我得回去跟我娘商量一下。”姜寻没有立刻答应。
“那房子的事情,我心里有数。”
他知道母亲刘兰性子柔弱,对这类事情向来敬畏。
“至于打狼队的事情,我明日一早就过来,顺便把我的弓箭也带上,先跟大家去山上看看情况。”
孙德旺点了点头:“也好,安全第一。”
“那我就先回去了,孙支书。”
姜寻起身告辞,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那所谓的凶宅,对他而言反而是个绝佳的机会。
回到家中,昏黄的油灯下,刘兰正在给姜玲缝补一件旧衣服,针脚细密。
姜玲坐在炕边,小声地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小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娘,玲儿。”姜寻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寻儿回来了。”刘兰放下针线,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
“哥!”姜玲清脆地喊了一声。
姜寻在炕沿坐下,看着母亲和妹妹,心中一片温暖。
他斟酌了一下词句,开口道:“娘,今天孙支书找我,说了一件事。”
他将打狼队和那处空置地主大院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凶宅”的说法,只说是村集体处理的空房子。
刘兰一听儿子要加入打狼队,心立刻揪了起来。
“寻儿,那狼多凶险啊,你怎么能去冒这个险?”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担忧。
“娘,您放心,我如今力气大了不少,箭术也还行,不会有事的。”姜寻安慰道。
“而且如果能顺利解决狼患,孙支书答应给咱们一个稳定的工分岗位。”
听到“工分岗位”,刘兰的眼神闪了闪,但忧色并未减少。
姜寻见状,继续说道:“还有,孙支书说村后那处地主留下的空院子,如果咱们愿意,可以很低的价格卖给咱们。”
“咱们家现在这房子太小了,玲儿养身体也需要个宽敞点的地方。”
“那院子很大,以后玲儿也能在院子里玩,不用总是憋在屋里。”
刘兰闻言,脸上露出了迟疑。
她轻声问道:“寻儿,你说的是不是村后头那座,都说闹鬼的老宅子?”
姜寻心中暗道一声果然。
村子就这么大,有点风吹草动都瞒不住人。
“娘,您也知道,那都是些没影儿的传言。”姜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些。
“我年轻力壮,火气旺,什么鬼神敢近身?”
“再说了那院子宽敞,咱们住进去拾掇拾掇,比这牛棚改的屋子强太多了。”
刘兰的眉头依旧紧锁着,显然心中还是惴惴不安。
“可是那地方,十里八乡都传是凶宅,都说晚上有古怪的动静……”
“我怕对玲儿不好。”
一直安静听着的姜玲,此刻却睁大了眼睛,小脸上非但没有害怕,反而透着一股好奇与向往。
“娘,我不怕!”她拉了拉刘兰的衣角。
“这房子太小了,我想住大房子,有院子的大房子!”
姜玲病了一场,对这个阴暗潮湿的小屋子早就有些厌倦了。
孩子天真的话语让刘兰一时间有些语塞。
姜寻趁机说道:“娘,玲儿说得对。”
“咱们现在住的地方,确实太委屈您和玲儿了。”
“那院子虽然旧了些,但胜在宽敞,也清静。”
“至于那些传言,多半是以前地主家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编排的。”
“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住进去踏踏实实的,有什么可怕的?”
他看着母亲,眼神坚定:“有我在,不会让您和玲儿受一点委屈,也不会让任何不干净的东西靠近咱们家。”
刘兰看着儿子沉稳而坚毅的脸庞,那份不容置疑的自信,让她纷乱的心绪渐渐平复了一些。
她想起儿子这段时间的变化,从上山打猎救回妹妹,到揭发姜建国,桩桩件件都透着以往没有的果敢与担当。
或许,儿子真的长大了,我也要开始信任这个家里新的顶梁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