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师轻哼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屑：“哼，炼药不过小道，真正的大道玄妙，岂是区区丹药所能比拟？小子，莫要捡芝麻，丢西瓜。”
我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吴师教训的是。那丹道考核已过，接下来便是阵法破解，弟子对此更是一窍不通，怕是要拖后腿。”
吴师嗤道：“阵法？哼，雕虫小技耳！想当年老夫随手布下的困仙阵，连真仙都得……咳咳，不提也罢。”
我听得心驰神往，又有些无奈：“吴师又在说笑。这精英试炼的阵法，想必非同小可，弟子如何应对？”
“有老夫在，你怕个球？”吴师懒洋洋道，“不过，若真指望老夫帮你作弊，那你可就想岔。这等考核，终究得靠你自己。”
我郑重点头：“弟子明白。只是阵法之道，浩如烟海，弟子连门都未曾入。”
吴师声音拔高几分：“门？你小子守着一座金山，却只知门口捡铜板！这九重镇魂塔，你以为只是个让你神魂躲猫猫的龟壳？”
我心中一动：“吴师的意思是……这塔内另有玄机？与阵法有关？”
“玄机？何止玄机！”吴师的语气带着一丝神秘，“你小子用心去感受，此塔深处，有些东西，或许能让你对‘阵法’二字，有个全新的认知。”
我不敢怠慢，立刻凝神向九重镇魂塔更深处探去：“塔内深处？弟子这就去探查。”
“往那片混沌之地去，”吴师指引道，“你平日只敢在外围打转，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何为‘阵纹之始，符箓之源’。”
我的神魂穿梭，很快便抵达一片从未涉足的区域。此地弥漫着一股古老沧桑的气息，四周是翻涌的混沌，其中隐约有点点光华闪烁，细看之下，竟是无数奇异的纹路。
“混沌之地……弟子感觉到，一股古老沧桑的气息，还有……一些奇异的波动，像是某种印记。”我小心翼翼地感知着。
“吴师，这些……这些是什么？”我看着那些玄奥繁复的纹路，只觉得头昏眼花，“弯弯绕绕，比那凝血丹的丹方还要复杂百倍！”
“没出息的东西！”吴师呵斥道，“这便是符文，构成阵法的基础！每一个符文，都蕴含着天地间的一丝法则之力。你连看都看不明白，还谈何破解阵法？”
我额头渗汗：“法则之力？弟子……弟子修为浅薄，实在难以参悟。”
“所以才让你看！多看，多记！”吴师声音严厉，“《九霄炼神诀》不仅仅是修炼灵力的法门，更是锤炼神识，感悟大道的无上宝典！你以为老夫让你苦修神识是为什么？就是为今日！”
我心中羞愧：“弟子愚钝，请吴师指点迷津。”
“指点？”吴师冷哼，“老夫现在就告诉你，这些符文，便是阵法的‘字’。你不识字，如何读懂文章？”
我若有所思：“符文是字……那阵法便是由这些字组成的篇章？”
“孺子可教也！”吴师语气稍缓，“阵法，便是以符文为基，引动天地灵气，勾连法则之力，形成特定效果的手段。小到迷踪困敌，大到毁天灭地，皆由此演化。”
我倒吸一口凉气：“那宗门考核的阵法，岂不是要辨识无数符文，再找出其间的联系？”
“然也。”吴师道，“不过，寻常阵法，符文组合尚有迹可循。你小子先从最基础的学起。”
我望着那些如同活物般游走的符文，不禁问道：“吴师，您懂得真多。这些符文，您以前都见过？”
吴师沉默片刻，声音带着一丝缥缈：“见过？何止见过……老夫当年……唉，罢，往事不堪回首。你小子只需要知道，这些东西，对你大有裨益便是。”
我点头：“弟子明白。那吴师，这塔内如此多的符文，弟子该从何学起？它们好像……都活着一般，在缓缓流动。”
“活着？说对！”吴师道，“真正的上古符文，本身便蕴含灵性，甚至能自行演化。你现在看到的，不过是九牛一毛，是此塔铭刻的一些基础符文烙印罢。”
我咋舌：“基础符文烙印……那也够弟子学上一阵子。吴师，可有速成之法？毕竟精英试炼在即。”
“速成？”吴师嗤笑，“修仙之路，一步一脚印，何来速成？不过，你小子那《魂光鉴影术》，倒是可以派上些用场。”
我精神一振：“《魂光鉴影术》？此术能制造幻影，迷惑对手，难道还能用于阵法？”
“蠢材！”吴师骂道，“《魂光鉴影术》的根本在于‘鉴影’二字，洞察虚妄，映照真实！你用它来观察这些符文的脉络走向，感受其间的灵力流转，岂不事半功倍？”
我恍然大悟：“洞察符文脉络……弟子试试！”
我当即运转《魂光鉴影术》，双目神光湛然，望向那些漂浮的符文。
“啊！吴师，”我惊呼出声，“我……我好像看到这些符文内部，有无数细密的丝线在连接，像是一张……一张无形的网！”
“那便是符文之间的灵力通道，也是阵法运转的轨迹。”吴师解释道，“你能看到这一层，说明你《魂光鉴影术》的运用又精进不少。”
他继续道：“现在，老夫传你几种最基础的符文，如‘聚灵’、‘御守’、‘迷踪’。你先尝试理解它们的构造，再试着以神识为笔，灵力为墨，在虚空中刻画出来。”
话音落下，数道信息洪流涌入我的识海，正是那几种基础符文的形态、含义与勾勒之法。
我细细感悟：“聚灵符……原来是这样引动灵气的！御守符，竟能形成如此稳固的屏障！”
我定定神，集中精神，调动神识，引动一丝灵力，开始在虚空中尝试刻画那“聚灵”符文。
“呃……散了！”符文刚勾勒到一半，便灵光溃散。我苦着脸，“吴师，这比控制火焰炼丹还要难！”
“废话！”吴师毫不客气，“刻画符文，不仅要形似，更要神似！要将其中的‘意’也一并融入！你这画虎不成反类犬，能成功才怪！”
我有些茫然：“意？如何融入意？”
“用心去感受！”吴师道，“聚灵，便是汇聚之意；御守，便是守护之念！你心中无念，笔下无神，画出来的不过是空壳子！”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脑海中观想灵气汇聚的景象，感受那股凝聚之力：“汇聚之意……守护之念……弟子再试试！”
我再次以神识引动灵力，这一次，心中默念“聚灵”之意，笔下也随之而动。一个模糊、摇晃的“聚灵”符文雏形在虚空中缓缓成型，坚持数息，才不甘地消散。
“吴师，好像……好像有点感觉！”我有些兴奋，“虽然还是失败，但比刚才强多！”
“嗯，有点长进。”吴师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记住，阵法之道，首重理解，其次才是刻画。你先将这几个基础符文的‘意’吃透，再去谈布阵。”
我信心大增：“弟子明白！这塔内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弟子正好可以多加练习！”
“这还差不多。”吴师道，“这几个基础符文，你若能在试炼前勉强画出几个像样的，或许阵法考核不至于交白卷。”
我重重点头：“弟子定不负吴师期望！”
塔内时光飞逝，我沉浸在对符文的感悟与刻画之中，不知疲倦。
不知过多久，我猛地睁开双眼，神识一动，一个略显粗糙但已然稳定的“御守”符文在身前凝聚成形，散发出淡淡的灵力波动。
“吴师，您看！”我喜不自胜，“这个‘御守’符文，弟子能勉强维持片刻！”
吴师的声音传来：“哼，马马虎虎，勉强能挡住一阵微风吧。不过，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有此进展，也算你小子悟性尚可。”
我嘿嘿一笑：“多谢吴师夸奖！弟子感觉，这符文之道，与《魂光鉴影术》相辅相成，似乎大有可为！”
“那是自然。”吴师道，“大道万千，殊途同归。你小子日后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我感叹道：“吴师，今日这番指点，弟子对**阵法**之道，算是**初窥**门径，这些**符文**之中，当真蕴藏无穷**奥秘**！”
吴师哼道：“哼，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的符文大道，奥妙无穷，能演化万象。你小子如今，不过是刚学会写几个歪歪扭扭的字罢了。精英试炼的第一关是实战对决，可别因为琢磨这些鬼画符分心，被人打得满地找牙！”
我神色一凛，郑重道：“弟子晓得！实战才是检验一切的真理！弟子定会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