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昆一桩桩一件件数落着毛熊国的行径。“所以对付毛熊国的预案,我认为应该更积极主动些,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直面挑战,坚决斩断他们伸过来的黑手。
我们的安保部队,一直是以正规军标准在训练……。
老人家曾经说过,‘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
’所以在暗地里,我们要和鹰酱国资本们加强合作,他们比我们更不希望进程被打断。
一旦毛熊国借口施工设备问题停工,我们立刻能从鹰酱国拉来大批设备,我想这也是鹰酱国资本们乐见的,他们能从本土拉来大批廉价且闲置的施工设备。
而我们这边,要加大设备技术人员的培训力度…只要毛熊国设备有罢工迹象,鹰酱设备就会及时补充,我们培训的人员能立刻顶上去。
还有,若毛熊国敢毁约刁难,我们有预案,有反制!我们手中的安保部队就是为这准备的!
即便事态升级…,也在所不惜。只有我们不惧怕冲突,才能遏制冲突,历史经验已多次证明这点。”
会议室中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分。
周秉昆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硬如铁的弧度,“如果他们敢来挑衅,那就让他们来!来多少,我们‘安保部队’就击退多少!
正好用他们的失败,给咱自由港的地基再添一块警示碑!让他们看清我们的决心……”
咳嗽两声,计委主任李学农皱着眉头“小周同志,不要这么极端,事情到不了那一步。毛熊国受东瀛的诱惑,搞些小动作罢了,终究他们肯定也舍不得这下蛋的金鸡。”
“是的,是的,”农业部长赵启明也出口缓和气氛“以和为贵,任何事情都能谈…,一旦事态失控,一旦发生冲突,怕图门江自贸区的大好局面就会毁于一旦。”
“不能这么看!”军委程中司令再次拍案,他猛然站起来,“他们都想搞事情了,还谈什么?是不是搞一次,我们退一步……有些事情不是靠退让能解决的。
我看小周同志的思路很清晰,他们敢挑衅,我们就敢坚决反击!鹰酱当年都打到家门口了,能靠谈解决吗……”
程中司令的话让部分领导面色凝重,话虽硬,却点出了关键。
计委主任李学农忙圆场,他对周秉昆道:“这样,你先写个具体方案,我们议一议,终究别把大好局面破坏了。”
周秉昆点头应承下来,但依然强调自己的观点,“大好局面不是乞求来的。其实,我们表现得越强硬,越有破釜沉舟的决心,顾忌的反而是他们。
大家想一想,就算自贸区暂时停摆,经济损失最大的是鹰酱资本,其次是毛熊国。我们承受的是少了几亿外汇,国家发展大局扛得住。但‘泛亚’大部分股东,那些国际资本,绝不会放过那些破坏他们金矿的人……。”
众人一愣,豁然开朗,之前确实被那几亿外汇的耀眼成绩迷住了眼。
会议还在继续,周秉昆转过身,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首长,最后定格在桌面上那份记录着自由港辉煌成果和沉重牺牲的简报上:
“北机厂的班子,是在血与火里淬炼出来的!我们的工人,知道为谁流汗,为谁拼命!
东瀛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吓不倒我们,只会让我们这口气憋得更足!”
他的话语如同淬火的钢锭,砸在厚重的地毯上,发出无声却震撼人心的轰鸣。东华厅内,灯光依旧明亮,烟雾依旧缭绕,但那份凝重的气氛,已被一种更加深沉、更加磅礴的决绝与力量所取代。
会议室里,周秉昆那番“以败警示”的凛冽宣言余音未散,冰冷的决心像无形的冰棱悬在每个人心头。
程中司令的怒火与周秉昆的决绝相互激荡。计委主任李学农和农业部长赵启明试图圆场的话语,在周秉昆“停摆亦可承受”的冷硬剖析下,显得分量不足,却也成功地将那股即将爆裂的锋芒暂时收敛。
周秉昆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翻腾的岩浆压下,他端起桌上那杯早已凉透的茶水,喉结滚动,发出清晰的吞咽声,冰凉的液体似乎让他眼中的血丝褪去了一丝狂暴,沉淀下更为深沉的算计。
他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咔”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厅内异常清晰。
“毛熊国的贪得无厌,东瀛的阴险毒辣,我们都要反击,而且要击中要害!”
周秉昆的声音低沉下来,却带着一种磨刀般的锋利感,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外交部长陈国华脸上。
“被动防御不是长久之计。对东瀛这些卑劣行径,我们也得展示实力,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微微停顿,像是在掂量手中筹码的分量,然后抛出了一个更令人震惊的消息:
“从鹰酱那边——威尔逊·伯林顿和罗文·斯图贝克家族核心成员,以及他们在国会山的‘朋友’——私下传递过来的风声,非常确定:
今年秋天的联合国大会,鹰酱国政府内部已经达成共识,不会再阻拦我们恢复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
不仅如此,尼本克拉松总统本人,有意在席位恢复后不久,正式访问我国!”
“什么?!”
“消息可靠?!”
“秉昆同志,此言当真?!”
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巨石,整个东华厅瞬间被点燃!刚才还沉浸在边境铁血与外交博弈中的众人,尤其是外交部长陈国华和他身边负责国际组织事务的官员,几乎同时身体前倾,眼睛死死盯住周秉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与狂喜交织的复杂神情。
就连一直稳坐如山的国防科工委主任秦卫东将军,手指也下意识地在军帽上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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