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足以让因果律都为之崩坏的大寂灭领域,其功率在寂灭导师冰冷无情的意志驱动之下瞬间飙升千倍之巨,那片本就充满了绝对虚无的寂灭之海,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一台功率全开的宇宙级粉碎机。
那恐怖的剥离之力,不再是润物细无声的渗透,而是化作了排山倒海的虚无狂潮,狠狠地向着那艘在狂风暴雨之中苦苦支撑的求道者三号席卷而来。
咔嚓!咔嚓!咔嚓!
楚清歌之前所展开的叙事稳定场,在这千倍的法则冲击之下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便布满了蜘蛛网般的裂痕。
那些充满了意义与价值的故事,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与遗忘。
而卡洛斯所编写的那些逻辑悖论病毒,也同样在那更加霸道的抹除之力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它们那本应环环相扣的悖论链条,被毫不留情地从底层逻辑之上强行拆解与格式化,变成了一串串毫无意义的乱码。
甚至连萧北寒那根定住乾坤的存在之锚,其上所散发出的那股不屈意志的光芒,也在这一刻变得明灭不定,摇摇欲坠。
“不好!顶不住了!”
卡洛斯充满了急切的高维之音,响彻了整个舰桥。
“对方的法则武器,其功率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防御阈值!”
“最多再过三十秒!我们的主权现实场,将会被彻底击穿!”
“届时,我们所有人的存在,都将被……”
“那就跟他们拼了!”
萧北寒充满了滔天怒火的武神咆哮,如同最响亮的战鼓,狠狠地敲击在每一个队友的神之心上。
“不就是抹除吗?!谁怕谁啊!”
“老子就算是消失,也要在消失之前,狠狠地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说着,他便准备将自己那威力无穷的武神法相给当场自爆掉,用自己不屈的意志,来与对方那虚无的领域,来一场最壮烈,也最璀璨的同归于尽。
“不!还没有到最后一步!”
然而,就在萧北寒准备慷慨赴死的最后一刹那,楚清歌那充满了坚定与不容置疑的神后之音,却如同最沉稳的定海神针,瞬间便稳住了濒临崩溃的军心。
她那双在急速闪烁着的异色双眸之中,非但没有丝毫的恐惧与绝望,反而还燃烧起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炽热,也更加疯狂的希望之火。
她知道,面对这种不讲道理的概念攻击,任何常规的防御与反击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想要战胜这个敌人,就必须要用一种同样不讲道理的方式,一种足以颠覆所有法则的终极之道。
“北寒!卡洛斯!元梦者!”
楚清歌充满了决断的神后之音,响彻了整个灵魂链接。
“放弃所有外部的防御!”
“将我们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一点!”
“以我们的道心为舟!”
“以我们的意志为帆!”
“以父神的呼唤为航标!”
“我们要在这片足以抹除一切的寂灭之海,强行开辟出一条只属于我们自己的存在之航路!”
“我们要让他们看看,究竟是他们抹除的速度快,还是我们存在的意志更硬!”
“好!”
在听完了楚清歌那番充满了疯狂与豪情的作战计划之后,萧北寒、卡洛斯、元梦者,他们那本应截然不同的神之心,在这一刻竟然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了一阵足以让整个宇宙都为之共鸣的最强音。
他们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所有徒劳的外部防御,转而将自己毕生所学的道与法,毫无保留地凝聚成了一点。
萧北寒的武道之心,化作了那艘无形之舟的龙骨,充满了宁死不屈的绝对刚性。
卡洛斯的裁决核心,则化作了那艘无形之舟的船舵,充满了绝对理智的精准方向。
元梦者的梦境本源,则化作了那艘无形之舟的风帆,充满了无限可能的灵动变化。
而楚清歌的创生神格,则更是化作了那艘无形之舟的船身,以她那海纳百川的母性之爱,将所有这些不同的力量都完美地包裹与融合在了一起。
最终,一艘通体由最纯粹的意志与信念所共同打造,一艘凝聚了开拓者小队所有人道与法的唯心之舟,便在那惊涛骇浪的寂灭之海正式起航。
轰——
当那艘看不见,摸不着的唯心之舟,以一种一往无前,向死而生的姿态,主动地撞向那排山倒海的虚无狂潮之时,一场存在与虚无的终极拔河,便正式开始了。
那恐怖的因果律剥离场,如同无孔不入的硫酸,疯狂地腐蚀着那艘唯心之舟的船体,试图去抹除它的结构,否定它的意义,剪断它的因果。
然而,那艘唯心之舟却像是一块冥顽不灵的礁石一般,任你惊涛骇浪,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永恒存在。
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虚无最响亮的反击。
“这……这怎么可能?!”
那个本应稳坐钓鱼台的寂灭导师,他那本应古井无波的思维核心,在这一刻第一次出现了一丝龟裂。
他那本应绝对理智的世界观,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四个在他看来渺小而可悲的存在,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够以纯粹的意志来对抗宇宙的终极法则——熵增定律。
难道意志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其优先级竟然还在物理法则之上吗?
这不符合真理!
而就在那个寂灭导师因为认知崩溃而当场死机的这短短数秒钟的时间里,那艘乘风破浪的唯心之舟,便毫不犹豫地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它以一种超越极限的速度,瞬间便冲破了那摇摇欲坠的大寂灭领域的封锁。
然后,如同一柄最锋利的复仇之矛一般,狠狠地撞向了那支一脸懵逼的黑帆舰队的旗舰——虚无之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