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树君指节爆响,战术手套在九阳真气灌注下泛起赤红纹路。
刀锋抵住人皮船夫咽喉的刹那,暗青色黏膜突然翻卷着缠上刀刃,冰碴顺着刀身急速蔓延。
\"装神弄鬼!\"他低喝一声,真气沿任脉直冲百会。
船篷内顿时热浪翻涌,那些粘附在战术服上的水草瞬间焦枯,化作青烟在镜片上晕开血色光斑。
船夫沟壑纵横的面皮突然撕裂,符纸填充的颅骨里涌出腥臭墨汁。
林树君旋身后撤,战术靴底在渗油的船板上划出焦痕——方才立足处正滋滋冒着黄水,三枚锈蚀的青铜钱在污渍中缓缓沉没。
\"酆都通宝?\"瞥见铜钱上扭曲的篆文,林树君瞳孔骤缩。
船篙破空声已至脑后,他反手横刀格挡,金铁交鸣声里迸溅的却不是火花,而是簌簌飘落的纸灰。
战术镜片突然显示体温异常警报,林树君猛然吸气,鼻腔里充斥着焚烧寿衣的焦臭味。
人皮船夫的蓑衣缝隙正渗出靛蓝雾气,那些雾气触到九阳真气的瞬间,竟在冰面上凝成七具盘坐的骷髅虚影。
\"金钟罩!\"林树君沉腰立马,十四层护体罡气震得船篷符咒哗啦作响。
船夫枯槁的手指却如热刀切蜡般穿透气罩,暗青色指甲距他咽喉仅剩半寸。
寒意顺着大椎穴窜入经脉,林树君惊觉护体真气竟被阴气腐蚀。
战术腰带暗格弹出一串雷击木珠,他顺势抖腕缠住船夫手腕,木珠遇阴即燃,爆开的阳火沿着符纸填充的臂骨直窜而上。
船夫喉间发出漏风般的嘶吼,乌篷船突然剧烈倾斜。
林树君靴底打滑撞向船舷,战术镜片在碰撞中碎裂,露出船板夹层里密密麻麻的冥币——每张纸钱都画着带血指印,在磷火映照下仿佛千百只窥视的眼睛。
\"燃木!\"林树君并指抹过刀身,佛门业火轰然腾起。
刀光化作赤练卷住船夫脖颈,焦黑龟裂从那张人皮面具开始蔓延,填充躯干的符纸在烈焰中显露出朱砂写就的\"敕令\"二字。
船夫倒垂的上半身突然扭曲成诡异角度,蓑衣碎片裹着阴风扑面而来。
林树君闪身避让,后颈却传来刺痛——三根冰锥不知何时刺破战术服,正顺着督脉要穴往体内钻。
战术背包突然传出罗盘爆裂声,林树君福至心灵地挥刀斩向船头香炉。
铜炉应声而裂的刹那,整艘乌篷船发出濒死的哀鸣。
那些沉在船底的冥币突然无风自燃,青绿色火苗中浮现出模糊人脸,正是三个月前失踪的摆渡人。
\"原来如此!\"林树君眼中精光暴涨,燃木刀法催至极致。
刀锋过处,船夫残躯寸寸崩解,暗青色黏膜在烈焰中蜷缩成焦炭。
当最后一缕阴气消散时,船板缝隙渗出粘稠黑血,将那些带血指印的冥币重新吞没。
冰面突然传来细微震颤,林树君握刀的手顿了顿。
战术腕表显示东北方位地磁异常,他抬头望向雾气弥漫的湖岸,隐约听见碎石滚落声从远山传来。
林树君刀尖轻挑,最后一片蓑衣碎片在佛火中蜷曲碳化。
冰面突然泛起细密涟漪,那些沉在湖底的灰白之气竟化作游蛇状,顺着刀纹渗入他腕间青脉。
战术腕表发出蜂鸣警报,表盘显示的心率数值却诡异地定格在87次\/分。
\"阴德反噬?\"他扯下破损的战术手套,发现小臂浮现出细密的朱砂纹路。
这让他想起上月在城隍庙废墟捡到的半截判官笔——那些游走的红痕竟与笔杆残留的敕令符咒如出一辙。
冰层下突然传来闷响,两枚暗青色冥币从裂缝中浮出。
林树君用刀尖挑起纸钱,战术镜片自动对焦放大图案——血指印的螺纹间藏着蝇头小楷,正是三日前神秘男人遗落的铜锁上镌刻的\"癸亥重光\"。
九阳真气在经脉中运转三周天,林树君反手将冥币塞进战术腰带暗格。
当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纸钱时,他忽然想起老船工曾说:龙头湖的摆渡人收阴钱时,总要蘸着唾沫数三遍。
碎冰在靴底咯吱作响,林树君走向岸边的脚步忽地顿住。
战术镜片的夜视模式里,七块鹅卵石竟摆成北斗状,每块石头都压着半截线香。
他蹲身轻嗅,香灰里混着骨粉焚烧特有的腥甜——这是湘西赶尸匠用来标记\"阴货\"的路引。
\"叮——\"
战术水壶突然泛起霜花,壶身浮现出细密冰裂纹。
林树君猛然回头,见湖心漩涡处升起盏残破的引魂灯,灯罩上黏着的鳞片正随波纹舒展开来,像极了人皮船夫溃烂的眼睑。
刀光乍起,九阳真气裹着雷击木碎屑轰在灯盏上。
磷火炸开的瞬间,湖面倒影里竟闪过女警勘察现场的身影,她胸前的工作证在虚空中划出湛蓝弧光——那是特案组才配备的电磁屏蔽徽章。
林树君瞳孔微缩,战术靴重重踏碎岸边薄冰。
飞溅的冰碴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恍惚间竟与冥币上的血指印重叠成诡异卦象。
他忽然明白人皮船夫为何死守渡口——这些沾染黄泉气的阴德钱,怕是某个镇煞大阵的阵眼信物。
夜风裹来远山的土腥气,战术腕表的指南针开始疯狂旋转。
林树君摸出冥币对着月光端详,发现血指印边缘的朱砂在子时阴气滋养下,正缓缓爬出蛛网状的黑色纹路。
这些纹路与他在停尸房见过的尸斑扩散轨迹惊人相似。
\"活人祭!\"
这个念头如冰锥刺入后颈,林树君瞬间汗毛倒竖。
他想起陈女士委托调查时闪烁其词的模样,想起张承轩书房那本被撕去页码的《酆都异闻录》。
战术镜片突然蒙上雾气,镜面倒影中竟浮现出林嘉尤宿舍楼下的槐树——树干同样爬满黑色纹路。
冰层碎裂声打断思绪,林树君惊觉手中冥币变得滚烫。
当他慌忙松手时,纸钱却自发悬浮半空,血指印中渗出粘稠黑液,在冰面绘出扭曲的宫殿轮廓。
宫殿飞檐下挂着十八盏人皮灯笼,每盏灯笼都映出张惊恐的人脸。
\"酆都鬼城?\"林树君急退三步,战术服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九阳真气不受控地涌向掌心,在虚空凝成金色\"卍\"字。
那黑液绘就的宫殿突然塌陷成漩涡,将两张冥币吸入冰层深处。
战术腰带传来灼痛,林树君摸出备用镜片时,发现合金框架已锈蚀大半。
镜片边缘残留着靛蓝色结晶,正是人皮船夫体内溢散的阴气凝华物。
他忽然明白那些冥币为何透着尸臭——每一张都浸染过将死之人的绝望。
远山传来夜枭凄厉的啼叫,林树君握刀的手紧了紧。
战术腕表显示凌晨三点三十三分,表盘上的阴阳鱼图案正在缓慢褪色。
他最后望了眼重归平静的湖面,转身时靴跟故意碾碎北斗石阵的玉衡位,七缕青烟从碎石下仓皇逃窜。
当身影没入岸边的枯木林时,林树君鬼使神差地回望了一眼。
月光下的湖面泛起鱼鳞状波纹,倒映的群星不知何时染上血色,像极了冥币上未干的血指印。
战术手套残留的阴气突然刺痛虎口,他恍惚听见女人啜泣声混在风里,依稀是陈彤在迎新晚会唱的江南小调。
枯枝在靴底断裂的脆响惊散幻听,林树君摸出冥币想要再看,却发现血指印的螺纹竟转向逆时针。
战术镜片自动调出对比图——三小时前拍摄的冥币影像,螺纹分明是顺时针旋转。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后腰,林树君突然加速冲向村道。
战术背包里的罗盘残片发出蜂鸣,与他怀中冥币的震颤产生共鸣。
夜风卷起他的衣摆,露出后腰处不知何时浮现的靛蓝咒印,形如被斩断的勾魂锁链。
村口老槐树的影子在月光下张牙舞爪,树根处的新鲜浮土中,半截腐烂的引魂灯正在渗出黑血。
林树君的身影掠过时,灯芯突然爆出青绿色火星,映亮树皮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那些抓痕组成六个扭曲的\"冤\"字,最下方的血迹尚未凝固。
### 续写内容
冰碴在林树君靴底发出细碎的悲鸣。
他收刀入鞘时,湖心传来木料断裂的闷响,乌篷船残骸正打着旋沉入冰窟窿。
战术镜片显示东北方有手电光晃动,他扯下破碎的夜视仪镜片,身形如猎豹般窜入芦苇荡。
枯黄的苇杆扫过战术服裂口,在渗血的抓痕上留下霜花。
三张冥币在腰带暗格里微微发烫,隔着防水布料传来心跳般的震颤。
林树君摸出枚五帝钱压在舌底,咸腥味混着铁锈味在口腔漫开——这是师父教的镇煞法,此刻却压不住后颈逐渐扩散的刺痒。
他反手抹过皮肤,指尖触到凹凸不平的纹路,像被烙铁印了半截符咒。
月光在芦苇荡里碎成银鳞,林树君忽然折返绕行。
战术靴特意踩踏结冰的泥潭,将足迹伪装成野猪拱食的痕迹。
当他第三次迂回至老柳树旁时,腕表的地磁指数已飙升至临界值,表盘上的阴阳鱼竟渗出暗红血丝。
湖岸重归死寂后十五分钟,枯苇丛簌簌分开。
穿藏青唐装的男人踩着鹿皮靴踏上冰面,金丝眼镜被湖面磷火映得发绿。
他弯腰拾起半片焦黑的符纸,符纸边缘的\"敕令\"残字突然渗出黑血,顺着指纹爬上虎口。
\"哪个不要命的敢动阴司摆渡人?\"男人喉结滚动,嗓音像生锈的刀片刮过磨刀石。
他从怀中掏出个犀角罗盘,盘面二十八宿正在疯狂旋转。
当指针最终定格在\"鬼金羊\"宿位时,冰层下突然浮起串气泡,裹着张残缺的人皮面具。
男人触电般缩回手,唐装袖口却已被黑雾缠住。
他急退两步咬破舌尖,混着精血的唾沫喷在罗盘上。
犀角表面顿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那些黑雾触到红光,竟凝成七条细链锁住他的脚踝。
\"勾魂索?\"男人金丝眼镜滑落鼻梁,露出布满血丝的瞳孔。
他哆嗦着摸出把枣木梳,梳齿刮过手腕动脉时带起串血珠。
血珠坠入冰窟的刹那,湖底传来婴啼般的啸叫,残存的人皮面具突然自燃,青绿色火焰中浮现出三张重叠的鬼脸。
唐装男人踉跄着跌坐在地,鹿皮靴底粘着的冰碴正逐渐发黑碳化。
他慌乱中扯断腕间沉香念珠,一百零八颗珠子滚落冰面,竟摆出个狰狞的骷髅图案。
当最后颗念珠停止滚动时,远处山坳突然传来夜枭长啼,惊得他连滚带爬逃向村道,遗落的金丝眼镜被阴风卷进冰缝,镜片上缓缓爬过条通体赤红的蜈蚣。
子时末刻,林树君蹲在道具师家的樟木衣柜里。
战术服与霉变的戏服混在一起,鼻腔里充斥着樟脑丸与尸油混合的怪味。
他透过柜门缝隙盯着工作台——三小时前布置的头发丝仍横在抽屉把手上,但用来卡住窗棂的冰片已融成水渍。
月光将窗格影子印在青砖地,那团本应静止的阴影突然扭曲成麻花状。
林树君屏息凝神,九阳真气在丹田处缓慢流转。
当阴影第三次扭动时,他终于看清是条壁虎正在吞食飞蛾,月光透过壁虎鼓胀的肚皮,在地上映出个酷似冥币血指印的图案。
战术腰带突然震动,暗格里的冥币发出蜂鸣。
林树君摸出特制铅盒将冥币封存,盒盖合拢的瞬间,窗外老槐树突然无风自动。
满树枯枝敲击出类似算盘珠碰撞的脆响,树影在墙面游走如百鬼夜行。
他摸出手机查看监控——藏在村口的微型摄像头显示,道具师仍在城郊殡仪馆搬运纸扎人。
寅时初刻,林树君像片落叶飘出窗户。
他特意绕道村西晒谷场,战术靴踩过秋收时散落的稻草,将几根染着蓝漆的麦穗踢进沟渠。
经过土地庙时,供桌上的苹果突然滚落,果肉摔碎处露出半截正在蠕动的白蛆。
当第一缕晨光染红龙头山的雪顶时,林树君正用镊子夹起房东家窗台的冰晶。
显微镜下,六棱冰晶中心包裹着黑色絮状物,与冥币燃烧后的残留物成分一致。
他推开吱呀作响的雕花木窗,发现村口老槐树的影子正好指向房东家祖坟方向。
战术腕表突然震动,地磁指数在五分钟内飙升300%。
林树君将雷击木匕首插进后腰,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开案头黄历——被红圈标记的\"宜动土\"二字正在缓慢渗血,而老黄历的日期分明停留在1999年重阳节。
村道上传来早起农人的咳嗽声,林树君合拢窗扇的手指顿了顿。
战术镜片残留的夜视模式里,远处龙头山的轮廓正在轻微扭曲,仿佛有双无形巨手正在揉捏山脊。
他摸出冥币对着朝阳观察,血指印里的黑纹已爬满整个螺纹,像条盘踞的毒蛇咬住了自己的尾巴。
当房东家公鸡发出第三声啼鸣时,林树君已和衣躺在硬板床上。
战术背包里的罗盘残片突然集体震颤,震幅与三小时前湖面漩涡的波动频率完全一致。
他摸出五帝钱压在枕下,铜钱触到荞麦枕套时突然发烫,在布料上烙出个焦黑的坎卦图案。
屋檐垂下的冰棱突然断裂,坠地声异常沉闷。
林树君翻身而起时,瞥见墙缝渗出的潮气正沿着砖缝爬行,在石灰墙面勾勒出蜿蜒的山脉图案。
当他凑近观察时,那些水痕突然集体转向,齐刷刷指向窗外云雾缭绕的龙头山。
战术水壶毫无征兆地炸裂,飞溅的温水在半空凝成冰珠。
林树君弯腰拾取碎片时,发现每块玻璃都映着变形的山影——原本圆润的山头变得棱角分明,像被巨斧劈砍过似的。
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晨雾中传来土腥味异常浓烈,连院里的看门狗都蜷缩在窝里发出呜咽。
林树君摸出最后张镇煞符贴在门楣,黄符却无火自燃。
灰烬落地时竟排列成箭头状,直指村后那条通往龙头山的羊肠小道。
当他凝神细看时,山腰处的晨雾突然染上淡淡绯红,像是谁把冥币上的血指印拓印在了天幕上。
浓稠的夜雾贴着湖面流淌,林树君握紧缠着符纸的短刀蹲在芦苇丛中。
距离上次见到人皮船夫已经过去十二天,手腕上的铜钱手串突然发出细微震颤,水面传来竹篙破浪的轻响。
三道人影从雾中显形。
中间的老者举着盏青铜灯笼,惨绿火光映出他布满缝线痕迹的脖颈——那分明是用七张不同人皮拼凑的躯体。
左边船夫的面皮像融化的蜡烛垂在下巴,右边壮汉的浓眉方脸上嵌着两颗青铜眼珠。
\"客人要渡河?\"三重声音在湖面共振,林树君耳孔渗出鲜血。
他甩出浸过黑狗血的铜钱,钱币在半空燃起幽蓝火焰,霎时照亮船夫脚下堆积的森森白骨。
刀光破开浓雾的刹那,老船夫的灯笼突然爆出刺目红光。
林树君感觉刀刃斩在浸油的牛皮纸上,符纸焦黑卷曲,船夫裂开的皮肤里涌出密密麻麻的黑色水蛭。
右侧壮汉的青铜眼珠突然弹射而出,带着腥风直扑面门。
\"五雷正法!\"林树君咬破舌尖喷出精血,短刀裹着雷光劈开水蛭群。
人皮船夫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三具躯体在电光中扭曲融合,最终化作灰烬飘落。
一枚泛着青光的冥币凭空出现,正面\"往生钱\"三字渗出血珠。
岸上传来枯枝断裂声。
戴鸭舌帽的神秘男人转身没入松林,腰间玉佩与林树君手中的冥币同时泛起微光。
七天后,龙头湖村后山。
林树君蹲在古槐树上监视祠堂,发现村民每到子时就会集体面朝断崖跪拜。
昨夜跟踪陈阿婆时,她突然用长满尸斑的手指向东南方:\"山神爷要收人了......\"
话音未落,地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林树君看到月光下的山体裂开蛛网状纹路,千年古树拦腰折断时,他分明看见树心嵌着半截青铜铃铛。
村里骤然炸响铜锣声,纷乱脚步声中夹杂着非人的嘶吼:\"皮!
给我新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