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霜降的那个夜晚,万籁俱寂,只有月光如银洒落在古老的祠堂前。沈墨心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把修复完整的量天尺,缓缓踏入祠堂的大门。
然而,就在她踏入祠堂的一刹那,一股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原本静静地放置在供桌上的青铜傩面,突然毫无征兆地自燃起来!
熊熊燃烧的幽绿火焰在傩面上肆意蔓延,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喷涌而出的恶魔之火,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这诡异的火焰中,一个身影若隐若现,仿佛是被火焰吞噬的幽灵,却又透露出一种诡异的生命力。
定睛观瞧,那居然是徐福的残魂!他的身形在熊熊烈焰中逐渐显现,狰狞可怖的面容和尖锐锋利的獠牙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他的残魂似乎借助了傩面的神秘力量,在熊熊烈火中获得了浴火重生的机会,那点点星火犹如流星划过漆黑的夜空一般,从他的獠牙之间激射而出,瞬间点燃了整片卦田。
原本那些经过净化的青铜稻谷,在熊熊烈火的灼烧下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它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操纵,不断地扭曲变形,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这些青铜稻谷逐渐相互融合,就像是被某种邪恶的魔法所掌控,最终竟然化作了三百六十具青铜尸傀!
这些青铜尸傀的眼窝中,燃烧着与当年卦修尸骸一模一样的磷火,那磷火虽然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但却透露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死气。它们那空洞无神的目光,直直地凝视着沈墨心,仿佛是一群从地狱深渊中苏醒过来的恶鬼,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星穑之术不过是饵食罢了!\"徐福的狂笑声在祠堂中回荡,那声音震耳欲聋,犹如雷霆一般,震得屋顶的瓦片都簌簌落下。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和嘲讽,仿佛对自己的计划充满了绝对的信心,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只见徐福站在祠堂的中央,手中紧握着由稻根缠成的卦杖。那卦杖上的稻根如同有生命一般,在他的手中舞动着,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徐福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苏晓晓身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疯狂。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建木圣女的血肉,才是重开归墟的钥匙!\"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一紧,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我毫不犹豫地挥剑斩断了扑向苏晓晓的尸傀。然而,当我的剑刃劈开青铜尸傀的外壳时,我惊愕地发现,在那坚硬的青铜之下,竟然是被炼化的村民魂魄!
那些魂魄在青铜中痛苦地挣扎着,他们的面容扭曲,发出凄厉的嚎叫声。其中,陈家阿婆那僵硬的虚影格外引人注目。她的身体被束缚在青铜之中,布满卦纹的双手正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颈,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
“带晓晓去井眼!”沈墨心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来不及多想,抱起苏晓晓便朝着井眼狂奔而去。
沈墨心手中的北斗银丝瞬间断裂,无数星砂如流星般从她周身激射而出,在空中迅速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浑天仪结界,将我们紧紧地护在其中。
然而,徐福的攻击却并未停止,他手中的卦杖如雷霆般砸向结界,每一次都引发剧烈的震动。当他的卦杖第三次砸向结界时,结界终于承受不住,开始出现裂痕。
就在这时,沈墨心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她猛地将量天尺插入自己的胸口!刹那间,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浸透了量天尺上的尺纹。
令人惊奇的是,这些被鲜血浸透的尺纹竟然浮空而起,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交织成一个困住徐福的临时星牢。
“快走!”沈墨心的声音已经变得虚弱无比,但她仍然强撑着喊道。
我不敢有丝毫耽搁,抱着苏晓晓冲向井眼。就在我们即将抵达井眼的时候,井底的星图突然开始逆旋,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被颠倒了过来。
在这混乱的时刻,我突然听到了易云天最后的传音:“归墟即人心……”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我耳边炸响,让我瞬间明白了一切。
苏晓晓的紫金血滴落在玉珏上,井水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突然沸腾起来,就如同三年前的海眼一般。
我和苏晓晓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将合二为一的玉珏按向井壁。就在玉珏与井壁接触的瞬间,那些曾经被净化的罪业星砂突然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开始倒流。
这些罪业星砂如同一条条黑色的锁链,迅速缠住了我们的手脚,让我们无法动弹。
“哈哈哈哈!”徐福的狞笑从井口传来,“多谢二位补全傩面咒!”
我和苏晓晓惊恐地抬头望去,只见井口处,青铜傩面在井沿投下一片血影,那狰狞的面容仿佛在嘲笑着我们的无知和愚蠢。
直到此刻,我们才如梦初醒——所谓的重生建木,不过是徐福借星穑之术收集罪业的幌子罢了。而那三千亩卦田所对应的,正是归墟血阵中缺失的生门!
“当初西王母都没做到的事,我又怎会让你得逞!”我大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