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大妈心中满是忧虑。
轧钢厂刚发了年货,回家时一切还好,可不知为何突然变了样。
贰大妈壮着胆子问:“这是怎么回事?”刘海中冷笑着回答:“易中海对我坐上壹大爷的位置不服气,这是在背后使坏呢!”贰大妈惊讶不已,“他不是在夸耀年货吗?怎么就针对您了?”刘海中怒道:“你真是目光短浅。
听其言,观其意。
易中海分明是想打我的脸。
听听他怎么说的,说什么年货只给职工劳模,无论官职大小。”
也不一定有人能比得上他的年货。
四合院里的老大位置,
别人不觉得这是多大的官职。
但刘海中和“水”不一样,他不像“小”,也不像“群”。
他是彻头彻尾的官迷。
在他人眼中不值一提的事物,在他看来却极其重要。
那是官位啊!
更别说,
凭借他的手段,四合院里除了杨建设一家,所有人都听他的话。
特别是那个一向倔强的傻柱,现在也变得乖巧听话。
每次从众人面前走过,听着大家的问候,刘海中都觉得这个世界如此美好。
即使是杨建设一家,
也给予他应有的尊重。
只是刘海中清楚自己的处境。
杨建设夫妇不是他能轻易招惹的。
杨建设是实打实的科长,且人脉广泛。
梁欢虽是轧钢厂同事,
但她也是坚定的妇女委员。
作为工会的小领导,她至少相当于科员级别。
刘海中怎敢在他们面前摆官架子?
即便如此,
这种权力的感觉让他深陷其中。
既然坐上了老大位置,
他绝不能轻易让出。
易中海的一举一动都在刘海中的监视之下。
他绝不能让易中海夺回老大位置!
刘海中好不容易熬走何大清成为老二,
又费尽心机设计易中海才坐上老大宝座,怎能容许易中海再度翻身?
因此,易中海做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说到此事就来气,
本该是值得庆祝的日子。
发完年货,明天安排值班表,就放假了。
这样的日子多美好啊。
谁知易中海竟开始搞小动作了。
存心不想让自己过好年吗?也太让人恼火了!刘海中心情不佳是理所当然的。
他越回忆易中海说的话,越觉得满是讽刺。”职工优先”“当官的年货不如他们”,这说得通吗?在别人听来,易中海的话分明是在向杨建设夫妇示威。
但在刘海中心里并非如此,这不是指着他刘海中吗?当官者提及的又是谁?不就是刘海中吗?四合院内职位最高的是谁?除了刘海中还能有谁?他是这里的大家长。
你说杨建设夫妇?他们怎会看重四合院的位置?他们志在更大的事业。
刘海中清楚得很,杨建设夫妇不是他可以轻举妄动的。
自从王主任痛骂他,又亲自带着礼物去拜访杨建设后,他就明白这些人非同小可。
他刘海中都不敢招惹,易中海却敢?真是高看他了!刘海中深知,易中海在厂里的处境并不好,连李副厂长都对他颇有微词。
若非易中海业务能力过硬,早被找借口调离岗位。
刘海中愤怒至极,眼看新年将至,易中海竟让他不得安生。
等着瞧好了,在下次四合院会议上,定要好好整治易中海。
刘家的气氛愈发紧张,二大妈和三个孩子都被吓得不轻,生怕刘海中会迁怒于他们,动手责罚。
几个人根本无心用餐,只想赶快回家。
刘海中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他们战战兢兢地坐着,连筷子都不敢动。
刘海中冷眼扫过众人,“你们发什么呆?赶紧吃饭,别让一只苍蝇坏了胃口。”苍蝇?冬天哪来的苍蝇?三个孩子一脸困惑。
但既然刘海中开口了,他们也就放下心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埋头猛吃。
刘海中脸色阴沉,不紧不慢地进食,嘴角不见一丝笑意。”易中海,我能让你失去一车间主任的位置,就一定能让你除此之外再也坐不稳其他位置。”他撂下狠话,“你等着瞧。”
……
大晚上,易中海这是闹哪出?简直是不让别人吃饭了。
闫大妈非常不满,她对易中海的话嗤之以鼻,什么职工第一,不过是虚伪之词罢了。
四合院里谁的工资最高?就是易中海这个九级工、八级钳工,光月工资就有九十九块,相当于闫埠贵四个月的收入。
他比厂长的工资还高,这样的工人还有脸自称工人?要是人人都像他这样,谁还愿意当官?
闫大妈越想越气,还好他们刚吃完饭,否则真会食不知味。
她看着陷入沉思的闫埠贵问:“你分析分析,易中海这是冲谁冷嘲热讽呢?他总不会把院子里的人都得罪了吧?”
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闫大妈跟随闫埠贵多年,将几个孩子拉扯长大。
生活虽清苦,却也算不得太艰难。
实话说,闫家在整座四合院里也算过得不错。
实际上,没有杨建设的日子里,闫埠贵是四合院里第一个骑上自行车的,第一个拥有收音机的,后来更是第一个买电视的。
按理说,他的工资并不突出,和秦淮茹差不多,而贾家甚至比闫家少一口人,可秦淮茹总抱怨没钱。
反观闫家,不仅生活稳定,还有些积蓄,从未见闫埠贵喊穷。
不少人都羡慕闫家的生活,不得不服。
闫大妈对现状很是满意。
这辈子,她觉得自己过得还算可以。
还能奢望什么呢?她完全信任闫埠贵的能力。
她认为精打细算没什么不好,尤其是在最难的时候,正是闫埠贵的谋划让大家顺利渡过难关。
都说半大的孩子能掏空父母的钱袋,可他们家有三个这样的“半大小子”,一直如此。
即便如此,闫家平安无事,这也是一种本事。
让女人心服口服很简单,有能力就行。
在这个年代,什么才叫有能力?不挨饿、不受冻,就是有能力;能让全家吃饱穿暖,那就是真本事。
而这些,闫埠贵全都做到了!这是真正的本事!
常说嫁人就要嫁个能养家糊口的,闫埠贵都做到了,他若没本事,谁有?闫大妈绝不会贪心。
“当家的,您给看看,这易中海到底想干什么?”
闫埠贵推了推眼镜框,瞥了眼大院深处,“易中海这分明是不服输嘛!”
“指桑骂槐,生闷气呢!”
啊?
闫大妈疑惑:“他这是跟谁赌气呢?”
“刘海中?”
“总不至于是我们吧?”
“我们也没招惹他呀!”
闫埠贵反问:“怎么不说杨建设夫妻?”闫大妈皱眉摇头。
“杨建设在咱们四合院里地位超然,”
“易中海疯了才会去招惹他们?”
“杨建设可是正经官职!”
“我没事就在院里串门闲聊,”
“听说啊,就算杨建设去轧钢厂,杨厂长也是亲自开门迎接。”
“易中海确实厉害,九级工,月薪九十九块,”
“但他的地位能和杨厂长比吗?”
“这不是开玩笑吗?”
“连杨厂长都不敢轻易得罪的人,易中海凭什么敢冒犯?”
“易中海哪有资格跟杨建设夫妇较量?”
闫大妈忍不住抱怨:
“看看人家杨建设夫妇,职位比易中海高出一大截。”
“年轻又有职位,熬资历也能慢慢往上走。”
“比易中海强太多了!”
“而且人家情商多高,对谁都笑呵呵的。”
“能帮的忙,从不含糊。”
“就说你上次拿回来的鱼吧……”
“在市场上卖都比普通鱼贵些,照样有人买!”
“可杨建设只收半价就把鱼卖给你了……”
闫埠贵打断:“不止半价,顶多两折,跟白给一样。”
闫大妈点头赞同:
“对!那鱼味道真绝了!”
“现在想起来还馋得慌,比肉还香。”
这个时代的人大多缺油少脂,自然更爱肉食,越肥越好。
清淡的菜肴并不受欢迎。
闫家也不例外。
只是……
闫埠贵带回来的鱼,家人吃得比肉还香。
明明鱼很清淡,却吃得格外美味。
杨建设钓的鱼哪有小的?那个月,闫家的生活确实得到了不小的改善。
闫大妈回忆起时,仍会咽口水,真是回味无穷!可惜如今杨建设调走了,加上天气寒冷,什刹海已结冰,成了天然滑冰场。
即使请他来钓鱼也不行了,实在遗憾!闫埠贵也深感惋惜,他一向精打细算,每月工资仅二十七块五,要养活全家,不得不处处节省。
粗粮和素食总比肉食多,一个月能吃几次肉就算不错了。
但短短半个月里,多亏杨建设帮忙,闫家的生活有了显着提升。
想起那时,真让人垂涎。
“等到明年春天,又能钓鱼了。”
“那时一定要多找找杨建设,买几条鱼,肯定比吃肉强!”
杨建设的鱼,物美价廉,一条鱼能让闫家吃上三天,顿顿有肉,再好不过了。
连平时节俭的闫埠贵都忍不住心动。
“当家的,你快说说这事是怎么回事?”
吃饱喝足后,闲暇无事,琢磨这件事挺有意思。
如今虽有电视,但节目寥寥无几,全是新闻类直播。
不如听收音机方便——如果有收音机的话!电视产量少,价格更是昂贵。
夜晚的休闲活动寥寥无几。
有条件的地方会组织学习文化知识,条件差一些的也会偶尔放映电影之类的。
人们入睡的时间都很早,寒冬里抱着自己的妻子多温暖啊,做一些让人开心的事不是更好吗?
闫大妈给闫埠贵泡了些茶末子,他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说道:“易中海这分明是在借题发挥。”
“你刚刚说错了。”
“易中海并非针对刘海中,他还远未达到那个份上。”
闫大妈愣住了。
“家里的当家的,不会吧!”
“四合院里除了刘海中,还有谁能入得了易中海的眼?”
“难道他会疯到去得罪杨建设?”
“或者他是在针对我们?”
“我们最近是不是哪里冒犯他了?”
闫埠贵反问:“易中海为何就不能是冲着杨建设去了?”
闫大妈摇头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