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熟悉的卧室在黑暗中影影绰绰,可他的意识仍深陷在方才那可怕的梦境里无法自拔。
“怎么又是这个梦?这是最近第几回来着,三回还是四回?怎么回事师父那老头也不告诉我,非和我说什么机缘未到,怕是和香客打哑谜习惯了,整个人神神叨叨的。”
起身喝了杯水,上床、睡觉
我叫秦轩,今年二十岁,滨海大学大二学生。当然,我还有着另一重身份——道士。
“喂,谁啊?大清早的扰人清梦!”秦轩一边拿起手机接通电话,一边冲着电话不满的嘟囔着。
……
对方先是一愣,随后气愤的大喊着,“臭小子,想造反是吧?你还早了点,好好听清楚我是谁!”
这熟悉的声音让原本半梦半醒的秦轩立马精神过来,“这不是徒儿和您开个玩笑嘛,我就算听不出自己的声音、也不会听不出您老的声音啊我的好师父、道门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松风、碧松真人啊!”
“话说这个时辰您不带着师兄师弟还有那些信徒做早课,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对面顿时传来一道不满的声音,“哼╯^╰,早课?麻烦了尘道长睁开双眼看看手机现在是几点了怎么样?”
秦轩揉了揉眼睛,看向一旁的闹钟,靠怎么都快下午了。
“师父送你去滨海读大学不是让你去睡觉的,今天上午的课怕是都翘了吧?”
秦轩顿感不妙,连忙开口找补道:“哪能啊师父,主要是今天上午没课,不然我现在肯定还在教室里坐着呢!”
“编,你再给我编,你导员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人家还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靠,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上早八!
“师父您听我狡辩……不对、是解释,今天实在是事出有因,我昨晚又做了那个梦,这才起的这么晚。”
……
见电话另一头陷入沉默,秦轩还以为师父去忙了别的事。于是试探性的喊着:“师父?师父!师……”
“好了,一直在听着呢,叫魂儿呐!”
见成功转移了师父的注意力,秦轩莞尔一笑,旋即继续开口问着师父、那个自己一直追寻的真相。
“师父,我总觉得梦境如此真实,仿佛就是我曾经经历过的事情,您当初在哪里捡到的我,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松风顿了顿,最后还是决定先不将真相告诉自己这徒儿,毕竟现在的他还不具备向它复仇的实力。
再者说,年纪轻轻便背负着血海深仇未必是什么好事!
“依稀记得当时师父是从哪家的粪坑听到了你的哭声,饿急了的你抱着奥利给就啃,师父不忍你在那里骗吃骗喝,这才把你捡回了道观。”
秦轩真是无了个大语,自己就多余问这老头,反正从他的嘴里也听不到什么实话。关于自己的来历,从小到大自家这师父不知道编了多少个版本,他听都听烦了这老头还没编腻。
“成,那我就当您说的是真的,还是要谢谢师父捡走我,省的我在别人那里骗吃骗喝喽!”
松风哈哈一笑,知道这关算是过去了,自己这徒儿虽然不信刚刚的借口,但大抵也不会继续追问。
“了尘,师父记得你前些日子接了滨海市灵异处理局发布的任务,好像是要消灭一只害了人的厉鬼是吧?”
“呦呵,芝麻大点的小事怎么还传到您耳朵里啦!”
“呵呵,你小子怕不是失手了吧,不然怎么这么久还没解决掉它。贫道看你是欠练!”
秦轩哪里还看不出这是有人向师父说他的不是,张嘴开喷道:“他娘的,哪个狗日的打我的小报告,端的是不当人子!”
“你小子少给我在这里骂街,人家说的是不是真相?”
“师父,这账不能这么算啊!我凭着这一手闪电奔雷拳、消灭那厉鬼如同儿戏,更遑论其他手段。明明是他们的人办事不力,被那厉鬼钻了空子不说,还成了人质,这才跑了厉鬼,怎么还把账算到我的头上了!”
“好了好了,我看你小子的怨气怕是比那厉鬼还大。人家也没有白让你干活儿,不是花了钱请的你吗?也没有人打你的小报告,无非就是我们几个老友闲来无事聊天时提起了这事儿,他还夸你英武不凡、年纪轻轻便道法高强,日后定是道门魁首……”
“停停停,你这老头儿少给我灌迷魂汤,还道门魁首、这大饼你画完扔出去看看有多少人能接?”
“而且他们还好意思和我提钱?一说起这事儿我就来气!每次都是先付订金,等事情处理好后就用各种理由延迟支付尾款,我现在抽屉里的欠条还一大堆呢,师父你要不要看?他们还好意思和我提钱,真当这比窝囊费小爷想赚啊!”
“咳咳,骂两句就得了,瞧你小子这嘴,我才开了个头,你就跟挺机关枪似的嘚嘚个不停。先和他们一起把这事儿解决掉,钱的事儿我去帮你处理。”
“可别,师父你叫他们将那厉鬼的行踪发给我就好,至于合作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我一个人就能处理好,他们过来纯属添乱。”
“成,我这就联系他们,先挂了。”
这边刚挂断和师父的电话,那边信息就已经弹了出来。
“西山公墓,这什么鬼地方?”
“算球,还是找个当地人打听打听再说吧!”
洗漱过后离开了自己的出租屋,秦轩找了家门脸破旧、连牌匾都没有的生煎馆走了进去。别问,问就是饿了,而且想要打听这滨海市的地儿,还得是这种坐地户最了解。
“呦,来了小哥儿,吃点嘛啊!”一个头发花白、身形肥胖的大叔看到秦轩热情的招呼着。
“来一屉猪肉生煎、再来一屉羊肉生煎,剩下再来杯豆浆。”
“好嘞您做,一杯豆浆两屉生煎这就来!”
大叔转身进了厨房,没一会儿就把生煎和豆浆端了出来。
秦轩夹起个生煎就塞进了嘴里,轻轻一咬,鲜嫩的汁水顿时在口腔中爆开,刺激着秦轩的味蕾。
“嚯,师父您这手艺够可以的啊,这生煎味儿是真不错!”
大叔听见秦轩夸赞自己的手艺,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笑容。
“那是当然,不是跟你吹。别看我这家生煎店是个老破小,可这手艺到我这儿已经传了三代,每天不管是堂食还是外卖都是人满为患,你也就是刚刚过了饭点才来,不然还真未必能吃的上这口生煎。”
“诶,大叔,跟您打听个地方成不,我不是本地人,有些地方还真找不到。”
大叔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到秦轩对面的椅子上。
“小兄弟尽管问,我自小在滨海市长大,不管您说哪儿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儿。”
“那您知道西山公墓怎么走么?”
……
原本笑容四溢的肥胖大叔像是听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脸上的笑容迅速收起,一脸惊恐的看向秦轩,
“你打听这地儿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