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坐在回程的车里，窗外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成一片模糊的光斑。瑞士商会晚宴上那段突如其来的视频，让整个局势陡然升温。壳能在非洲非法排污的证据来得太过精准，像是有人提前埋好的定时炸弹，只等一个时机引爆。
他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却不断重放周子轩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那个男人，从华尔街归来，背景深厚，手段狠辣，但这一次的布局，显然不只是商业上的博弈那么简单。
“宙斯。”他低声开口。
【系统已就绪】
“调取今晚宴会厅所有监控录像，重点分析周子轩进出时间线。”
【正在执行……】
几秒后，车载屏幕亮起，一段段画面快速切换。周子轩进入会场的时间、他在后台短暂停留的位置、与某位神秘人物交谈的画面——都被一一标注出来。
“放大那个和他对谈的人。”
画面定格，那人穿着深色西装，脸被帽子遮住大半，但从身形轮廓来看，明显是亚洲人种，且动作熟练，像是训练有素的情报人员。
“查这个人。”
【目标身份不明，疑似国际情报组织成员或跨国财团代表】
陈默眼神微眯，“看来这场游戏，不是我一个人在玩。”
车子驶入希尔顿酒店地下车库，停在专属车位。他推门下车，脚步沉稳地走向电梯。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一瞬间，一只手横插进来。
周子轩。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
“你还没走？”陈默语气平静。
“这么精彩的好戏，怎么能错过谢幕？”周子轩嘴角一扬，走进电梯。
叮——
电梯缓缓上升，数字跳动间，气氛愈发压抑。
“你知道吗？”周子轩忽然开口，“有时候，你以为自己是棋手，其实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
“哦？”陈默轻笑，“那你呢？你是执棋的人？”
“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真相，比你想的还要疯狂。”
电梯停在36层，周子轩走出轿厢前，回头看了他一眼：“别忘了，你不是第一个拥有系统的人。”
门合上，陈默站在原地，眉头微微皱起。
“宙斯，调取系统宿主历史记录。”
【权限不足】
“什么？”他语气一沉，“你是说，连我都不能查看系统宿主的历史？”
【是的，该数据属于系统核心机密，仅限管理员访问】
“管理员？”陈默冷笑，“你是说，系统还有更高层级的存在？”
【无法确认】
他靠在墙上，思绪翻涌。周子轩的话像是一颗种子，在他心中悄然生根。如果他不是第一个拥有系统的人，那系统又是从何而来？它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回到房间，他没有立刻休息，而是打开电脑，调出所有关于周子轩的资料。从华尔街履历到回国后的商业动作，再到近期频繁接触的可疑人物，每一条信息都被重新梳理。
突然，宙斯弹出提示：
【检测到异常数据包入侵尝试】
【来源Ip：柏林服务器】
【已拦截并溯源追踪】
“终于开始动手了。”陈默眼中闪过一抹寒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迅速调出防火墙日志，发现对方使用的攻击手法极为高明，甚至带有某种“系统指令”残留特征。这不像是普通的黑客行为，更像是……熟悉系统运作机制的人在操作。
“周子轩……你果然知道些什么。”
与此同时，柏林公寓内，周子轩正盯着电脑屏幕，看着陈默那边传来的反制信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他已经察觉到了。”他低声自语，“不过没关系，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板，计划可以开始了。”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很好，让他知道，系统不是他一个人的游戏。”
挂断电话后，周子轩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色中的城市灯火，眼神幽深。
“陈默，我们之间的账，也该好好算一算了。”
次日清晨，陈默醒来时，宙斯已经完成了一项关键分析。
【检测到系统底层协议存在隐藏模块】
【模块名称：宿主传承协议】
【功能说明：用于识别并激活系统前宿主的记忆与能力】
“宿主传承协议？”陈默瞳孔微缩，“也就是说，系统曾经绑定过其他人？”
【是的，当前协议处于休眠状态，未被激活】
“难怪……难怪周子轩敢跟我正面硬刚。”陈默喃喃道，“原来他也是系统前宿主。”
他迅速调出系统数据库，试图查找更多关于宿主传承的信息，但几乎所有的相关条目都已被加密锁定。
“看来，系统并不希望我知道这些。”
他靠在椅背上，脑海中浮现出一系列疑问：为什么周子轩会被剥夺资格？是因为滥用能力？还是因为他知道了系统的秘密？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是第二个宿主，那是否意味着，未来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通讯器：“通知团队，今天所有会议取消，我要集中处理一项重要调查。”
“老板，是关于周子轩的事吗？”助理问道。
“没错。”他目光坚定，“我要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以及他背后，究竟藏着什么。”
调查很快有了突破。通过黑市渠道，陈默拿到了一份二十年前的旧档案，里面详细记录了一起名为“project Zeus”的秘密实验项目，由某个跨国科技集团主导，目的是开发一款能够自主学习并协助人类进行决策的“意识增强系统”。
而该项目的第一批测试者中，赫然出现了周子轩的名字。
“原来如此……”陈默看完资料，脸色变得格外凝重，“他不是偶然获得系统，而是……第一批实验体。”
他继续翻阅，发现这批实验体后来全部失联，系统也被紧急回收。唯一能解释周子轩为何还能掌握部分系统功能的，就是他在实验期间偷偷备份了部分核心代码，并设法保留了下来。
“这家伙……是个疯子。”
他立即联系宙斯：“有没有可能，系统内部还藏有其他前宿主的数据？”
【正在扫描……】
【警告：扫描过程可能导致系统不稳定】
“继续。”
几分钟后，宙斯给出回复：
【检测到未知宿主残余数据】
【数量：2名】
【状态：休眠】
“两个……”陈默咬牙，“也就是说，除了我和周子轩，还有两个人曾绑定过系统。”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如果这些人还活着，他们会不会也在暗中窥视这一切？或者，早已被系统清除？
他不敢再往下想。
此时，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匿名消息弹了出来：
“想知道更多？今晚十点，老城区废弃码头见。记住，别带任何人。”
陈默盯着这条信息，手指轻轻摩挲着屏幕边缘。
“看来，有人要主动找上门来了。”
他抬头看向窗外，乌云压顶，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