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安怒道:“阿九呢?难道阿九是你龙舟的队员?”
暮柒声音淡淡,“沈国公睿智。”
沈时安:???
温九:!!!
老娘好好看个龙舟赛,你让老娘来划船?
看着温九那副要炸毛的表情暮柒勾了勾唇角,“你不划船,你敲鼓。”
温九:!!!
姑奶奶不想说话,姑奶奶拒绝。
暮柒小声道,“跟沈时安走还是敲鼓,你选一个。”
温九:“......我会敲吗?”
“老头子说你以前经常去龙舟赛上敲鼓。”
温九:这是有的。
“可是一样吗?不得跟队员配合吗?”
暮柒:“差不多,一个原理。出发鼓急如骤雨,途中鼓张弛有度,冲刺鼓疾徐交替,水急则鼓促,水缓则鼓舒。”
“我又不了解跃鳞江,哪有急弯哪水流缓我都不知道。”
暮柒给了温九一个图纸,“都标记出来了,你先看一下。一会可以试赛一趟,不比速度,只熟练地形。好好敲,我相信你。”
温九:“......信你大爷。”
暮柒:“......”
公主骂人,真......稀罕啊。
暮柒被骂,御林卫的队员们偷笑,有一说一,这温姑娘真猛。
也有队员笑不出来,临时换鼓手,这不闹吗?
龙舟赛很喧闹,沈时安能听到温九和暮柒嘀咕个大概却也不是很清晰,“阿九,跟我回去。”
温九轻叹气扬起手中的图纸,“我先出个风头再回去。”
你别说,多年没敲还真有点手痒痒。
这个暮柒......总是能捏住她的七寸。
她忽然觉得自己拿捏暮柒是个幻想,许是搞反了。
沈时安:“......”
无语!
什么叫出个风头再回去?
温九:“要不我去你们龙舟上敲鼓去?”
沈时安:“......”
沈孙两家的龙舟主要是孙云策在负责,他怎么安排?
暮柒笑出了声,“沈国公,我们要开始排练了,您没事的话让让,有事的话也让让。”
沈时安:“暮柒,你临时调换队员,而且温九并非御林卫之人。”
暮柒:“龙舟都是组队,沈孙两家龙舟都是你们自家人吗?陛下从未说过不允,龙舟赛,能赢就行。”
这倒是真的,能为端国争光就行,端帝才不管各家各部怎么组队。他现在就是只讲赢,别的规矩啥的一概不讲。对内比赛讲规则,对外比赛——干他丫的。
沈时安实在无语,“你让她一个女子敲鼓,你看看二十个队伍有一个女子吗?”
暮柒看了眼温九,“他瞧不起女子。”
温九:“我听见了,不用你挑拨。”
暮柒:“......”
温九没再说话,也没理会沈时安,只专心看手中的图纸,“谁是队长?”
飞羽凑了过来,“温姑娘 ,我。”
温九开始仔细询问飞羽一些有关划法和浆鼓配合之事,飞羽边介绍边称赞,“温姑娘行啊,还挺专业。”
沈时安见温九不理会他,心知温九今个儿是恼了他 ,这鼓也是敲定了。
他又气又愧,飞身离去。
原鼓手委委屈屈,有胆大的开始质疑,“头儿,哪有比赛前换鼓手的。”
暮柒眼神漫不经心的扫过众人,“温九,我的人。”
众人:“......”
懂!
统领大人说这三个字,那便是御林卫自己人,无条件服从。
原鼓手也是个机灵的,“那我先撤了头,”
“你去给温姑娘交代些技巧。”
“好嘞。”
温九小抱歉一下,“抢了你的活,回去了让暮柒补偿你。”
“没有的事,能给温姑娘帮忙是我的荣幸,来我给您说说......”
飞羽和原鼓手快速给温九补了一下课,温九心中有了计较,不过多少有点没底,“暮柒,我拖累你们整支队伍怎么办?”
“无妨,御林卫本就是被陛下硬拉上来的。”
温九有些小失望,“这样啊,我还想拿冠军呢。”
暮柒被逗笑了,“你想拿冠军?”
“那当然,以前我们队经常拿冠军,不是靠人让,凭实力。”
“今年也让你夺冠。”
温九一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姑且听听。”
暮柒看了眼温九,复又看向广阔的跃鳞江。
赛事组织人员过来通知,“暮统领,可以试划一圈了。”
温九开始跃跃欲试,“你下去吧,不明白的事我问飞羽。”
都是老熟人了,动不动跑自己院子里蹲树杈子。
暮柒飞身去了船尾,“我掌舵。”
队员们都炸了,“头,是不是啊。”
“头你真的,之前不是死活不管我们啊。”
“头你行不行啊。”
暮柒狠狠给了那人一眼,“我很行。”
众人:好吧,头不太高兴。
温九疑惑,“你真行?”
舵手需要经验,可不能赶鸭子上架。
暮柒面色不是很好看,“......我特别行。”
温九:好吧。
试划,只能说是比较顺利,毕竟一下子换上来两个新手蛋子,好在温九和暮柒是以适应为主,并不是半点不会。
“你们北,”
温九想说你们北辰国又觉不妥,遂改口道,“你什么时候划过龙舟?”
北辰国少水,亦没有龙舟这种赛事。
暮柒:“他们训练的时候我学的。”
温九:“......”
好吧,学的过于快了。
沈家游船上的沈时安几乎是不错眼的盯着温九这边的情况,发现温九和暮柒只是正常交流心里稍微舒坦了一点点,也仅仅一点点。
暮柒如今已经毫不遮掩对温九的志在必得,刚刚他揽着温九上龙舟已经引起了很多讨论的声音,沈时安觉得阵阵心塞,心酸,又无力。
他没再回宁王的游船 ,他不想面对孙青蘅,他甚至开始思索退婚之事,他不想娶孙青蘅了,他怕后果他承受不起。刚刚温九离开时他真的很心疼,心如刀绞的感受他算是知道了。
原来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受委屈是这种滋味,他不想再感受这种滋味,也不想再让温九受委屈。
尖锐的哨声瞬间点燃千钧寂静,船头浪花轰然迸裂,百支船桨齐刷刷切入水面,惊起的涟漪尚未舒展,便被龙舟劈开的雪浪碾碎。
正式比赛,温九的鼓敲的极好。
她长袖挽起,站立于鼓架前,起势时手腕先沉三分,如拉满的弓弦骤松,双槌以「前重后轻」的力道砸向鼓心,第一声鼓点未落,第二记已追着余震迸出,震得鼓面蒙皮上的龙纹金箔簌簌发颤。
龙舟冲刺之时,她突然改用「单槌轮击」,右手鼓槌如风车飞转,在鼓面画出直径半尺的圆圈,每圈七击,恰合龙舟划过七道水纹的节奏。
有人看见了敲鼓的温九,“快看,是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