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问完这两个问题后,廖雄的脸色骤然一变。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我会回答你的所有问题……”
我点了点头,默默跟在他身后,来到了苗寨外一处隐秘空地。
廖雄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熟练地掐掉过滤嘴,反向叼在唇间,火光一闪,烟雾缭绕而起。
“我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吧……我的确会青囊尸经,不过只会其中一卷……”
我眉头一皱,“其中一卷?”
“青囊尸经分为上中下三卷,而我只学了其中下卷,炼化僵尸和赶尸的秘术。”
“原来这青囊尸经竟然还分成三卷……”
我喃喃自语,随即追问道,“那另外两卷是什么?”
“上卷是神医华佗青囊书的残卷,也就是一本医书。尽管现在医学和科技飞速发展,但青囊书中医术,依旧有着玄妙神奇的功效。”
“这中卷便是玄奇的术法,不过大多都是一些有关于生死的邪术……”
廖雄一一回答道。
可我努力回忆,脑海中却一片混沌,实在想不起来爷爷当年让我背了那么多东西。
看来只有像之前遇到阻碍,束手无策的时候,那些有关青囊尸经的记忆才会灵光一现地浮现出来。
廖雄吐出一个烟圈,继续道:“现在,我回答你第二个问题。我自然认识李老先生,因为……他是我的师父。”
“我爷爷是你的师父?!”
我猛地抬头,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廖雄的眼神微微恍惚,似乎陷入了回忆。
“二十五年前,我每天被亲生父母厌弃,被同族人咒骂,甚至被打断了一条腿……就在我准备自杀时,却无意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李老先生。”
“我冒着被族人发现的风险,将他救了下来,并暗中悉心照料。你爷爷为了报答救命之恩,便收我为徒,传授了我青囊尸经。”
他的语气平静,可我却半信半疑。
“爷爷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我追问道。
廖雄摇了摇头:“李老先生从未提起过。不过,他凭借青囊尸经上的医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我盯着他,继续质疑的问道:“你说爷爷二十多年前就传授了你青囊尸经,可为什么你在他死后这些年,你才崭露头角?青囊尸经不是能让人速成的秘术吗?”
“因为这是李老先生的吩咐……当我学会了青囊尸经上的秘术后,我的确很想一雪前耻,报复我的仇人,让我阿爹和阿妈对我刮目相看。”
“不过李老先生叮嘱我,暂时不要显山露水,更不要去参与上一届的斗尸大会。”
廖雄目光深邃的说道。
“这是为什么?”
我我皱眉问道。
“起初我也不理解。”廖雄叹了口气,“但我对李老先生的话一向言听计从。直到这一届斗尸大会,我才真正明白师父的苦心。”
他目光微沉,声音低沉接着又说:“十年前,上一届斗尸大会上,彭家老族长还老当益壮,石耀荣正值巅峰,吴家尚未没落,滕哲的父亲也还未病危……”
“可以说,那是几十年来竞争最激烈的一届。如果我那时就锋芒毕露,不但不能夺得魁首,甚至还会被各大家族盯上。”
“下毒、诅咒、暗杀……这些可都是蛊门中人最常见的手段。若真被他们盯上,我恐怕活不到今天。”
廖雄苦笑一声,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尖碾灭。
听他一说,我心中了然,点头道:“是啊,这一届斗尸大会完全不同了,厉害的角色都死了,几乎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
“所以,李老先生让我这二十年来卧薪尝胆,继续装作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直到彭家老族长垂垂老矣,我才开始渐渐展露实力。”
廖雄在讲述这些往事时,脸上那五味杂陈的神情似乎不像是装出来的,让我不禁有些相信了他的话。
“不过……之前你是怎么认出我伪装成滕哲参赛的?”
我继续问着心里的疑惑。
“你的外貌虽然可以以假乱真,但你身上收池人的气息却无法完全掩盖住。哼,幸亏彭家老族长和石耀荣这俩老家伙都死了,否则你可就要露馅了。”
廖雄笑着说道。
我点了点头,皮面具只能易容,却无法像阴神面具那样掩盖气息。
“小兄弟,我知道你对我仍有怀疑,看看这些吧,或许能让你相信我的话。”
廖雄说着,从怀中掏出几张泛黄的照片和几件旧物。
月光下,我看到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上面是年轻时的廖雄和爷爷的合影。
在照面的下面,还有一些爷爷曾经用过的龟甲和铜钱,还有奶奶曾经为爷爷缝制的香囊和护身符……
看着这些旧物,我内心百感交集,不过,对于廖雄的话,却依旧将信将疑。
“廖先生,我还有一个疑惑。你抽烟的方式,为什么和爷爷一样?一个人的习惯可不是那么容易模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