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迪肯定的答复让房间里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姑娘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林宇,仿佛他身上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林宇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摸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借此来掩饰一下略显尴尬的心情。
“你是不是记错了,做梦嘛,哪有记得那么清楚的。”
夏迪的声音不大,可语气却异常坚定:“就是你,我醒过来以后还特意留意过,我梦里见到的那辆灵车就是殡仪馆里那辆大海狮。”
林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有点心虚,正不知说什么时,坐在他身边的黄晓蕾啪地一声打着火机递到他面前。
“是不是你又能怎么样,你慌个几把。”
林宇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就听黄晓蕾继续说道:“真要是那样的话,小迪这条命可是你救回来的。”
姑娘们立刻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可不是嘛,要不是他不让小迪进大门,说不定小迪就真走进去了。”
“对呀对呀,在医院门口他还劝小迪别上车呢。”
夏迪朝林宇露出个感激的微笑,拿过大窑给自己倒满。
“大宇,我敬你一杯,算是谢谢你的指路和救命之恩。”
林宇连忙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
“不敢不敢!你肯定是记茬了,我哪有那个本事。”
夏迪也不多说,笑着喝了一口,林宇一仰脖又干了一杯。
黄晓蕾笑吟吟地把林宇的酒杯倒满:“你就别谦虚了,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尿叽呢,这不挺好的嘛。”
圆脸姑娘也跟着打趣道:“就是的,你现在的工作可是两边干活,我们所有人都有用着你的一天。”
林宇听罢连连摆手:“吁吁吁,打住!这嗑让你唠的稀碎,什么叫两边干活。”
“你现在可不就是两边干活嘛,阳间的活你也干,阴间的事你也管,要不是你拦着小迪,兴许她就一睡不醒了呢。”
“大宇,以后要是再碰上这种事,你可得玩了命的劝,都是乡里乡亲的,你总不能眼瞅着谁一条道走到黑吧。”
姑娘们起哄一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她们没觉得林宇的工作有什么不好,反倒觉得有点酷。
林宇愁眉苦脸抽了口烟:“吃着阳间饭,净唠那个阴间嗑,你们这群老娘们能不能聊点别的。”
一句话惹得屋里骂声阵阵,黄晓蕾恶狠狠一拳捶在他后背上,砸地林宇一阵猛咳。
“老娘认识你二十多年了,你那张破嘴是一丁点都没变。”
“怎么滴!这说明我始终如一,哪像你这么善变。”
“罚你替我买单。”
“凭啥!”
黄晓蕾眼睛一瞪:“你不买我就去你家告状,说你讲鬼故事吓唬我,看你爹抽不抽你。”
“姓黄的,我就说你不会这么好心请我吃饭,搁这儿等着我呢。”
姑娘们笑呵呵看两人斗嘴,这俩人上学的时候曾经无数次被人传言说他们搞对象,可每次流言都会不攻自破,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往这方面想。
“算了,今晚上我请吧,就当是我摆一桌谢谢大宇了。”
等大家笑够了,夏迪开口说道:“我住院那几天大家都去看过我,当时我稀里糊涂的也没和你们多说什么,也谢谢大伙儿关心我。”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多见外啊。”
“就是的,去看你不是应该的嘛,再说这话我可生气啦。”
黄晓蕾把椅子拉到夏迪旁边,伸手搂住她肩膀:“我们几个不用你谢,你要真想表示表示,就单独谢谢大宇吧。”
说着还挤眉弄眼的看看其他人。
姑娘们会意,立刻眼神暧昧地看着两人。
圆脸姑娘开口道:“救命之恩啊,怎么能喝杯酒就算了呢,不如以身相许吧,嘻嘻嘻。”
面对朋友们的调侃,林宇苦笑着低头抽烟,他知道现在不能搭茬,不然更解释不清,这群女的嘴一个比一个厉害,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夏迪脸有点红,连声和姑娘们辩驳,闹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
圆脸姑娘看看林宇:“以身相许是开玩笑,不过以后大宇你倒是可以多带我们一起玩儿。”
“带你们玩儿?玩啥呀?上大河摸鱼去不去?穿泳衣那种。”
“呸!老色坯。”
圆脸姑娘啐了一口:“以后有机会的话,带我们去你单位看看呗。”
林宇满脸诧异:“你没事吧孙佳琪?你是不是三针科兴全扎脑干上了?那地方是去玩儿的嘛!”
“你少在这儿装,你和你那群狐朋狗友不是总去你们单位待着嘛,有吃有喝有玩儿的,咋地?我们不是你朋友呗?”
“我们都是大老爷们,阳气旺,你们能比嘛!”
一个姑娘反驳道:“妇女能顶半边天。”
“就是!”
“磨磨唧唧的样儿,真赶不上半拉好老娘们,给个痛快话,能不能带我们去!”
林宇只觉得头大如斗,耳朵被吵得嗡嗡直响。
“好好好!姑奶奶们闭嘴吧,你们乐意去就去,不过要真看见点什么,吓尿裤子了可别往我身上贴。”
一顿饭吃到将近十点,林宇结完账正准备叫车送她们回家,黄晓蕾又提议去唱歌,立刻得到姑娘们一致赞同。
林宇也被生拉硬拽着一起去玩儿,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
第二天一大早,还在酣睡的林宇就被电话声吵醒,他迷迷糊糊地接起来,大脑袋喷怒的声音立刻炸响。
“杂操的你昨晚上挺潇洒啊!六个姑娘陪你一个人,又喝酒又唱歌的,你特么还记不记得自己姓啥了!”
林宇闭着眼嘀咕道:“你咋知道的?”
“我特么看孙佳琪朋友圈了,左拥右抱的你有那个命嘛!”
“有招想去没招死去,咋地吧!专气你这样的单身狗。”
“哎我去!你给我等着,等着你几个爹的正义铁拳吧,我特么要不把你屎捶出来都算你皮燕子夹得紧。”
对于大脑袋的威胁林宇毫不在意,他懒洋洋开口道:“过几天带姑娘们去值班室涮锅子,缺点羊肉啊。”
“义父,我知道哪家的羊肉新鲜,这事儿交给我吧,肯定给你整明明白白的。”
“呵呵,不是要把我屎捶出来嘛?”
“谁?谁敢!”
林宇懒得再和他浪费口舌,随口应付几句后挂了电话,刚要继续迷糊,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镇养老院有个老太太昨天夜里去世了,早上护工喊她吃饭时才发现,老蒋让林宇把尸体直接拉去青松火葬。
挂断电话,林宇怪叫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