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午休音乐响起的时候,人们纷纷从各自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一同前往园区的食堂。谢星辰也不例外,他跟着人群缓缓前行,心中却对即将到来的午餐并没有太多期待。异能觉醒后这几天,自己掠夺来的记忆可没少给自己出幺蛾子,谢星辰寻思就去个食堂而已,该不会再搞怪了吧?
走进食堂,一股浓烈的油腥味扑面而来,让谢星辰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环顾四周,发现食堂里人头攒动,嘈杂的人声和餐盘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感到有些烦躁。
谢星辰走到打饭窗口,看着眼前的餐盘,里面盛放着一份灰扑扑的糖醋排骨。那糖色看起来就像隔夜的冷茶一样,毫无光泽;而排骨则呈现出一种水煮过的惨白,让人完全提不起食欲。
就在谢星辰对这份午餐感到失望的时候,他注意到有几个年轻的白领正走向园区食堂门口的便民超市。他们手中拿着泡面,显然是打算用这种简单的方式解决午餐。
看着那些白领们的选择,谢星辰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胖爷记忆中的绿豆面香。上周,在给自己培训的时候,那位身穿海魂衫的天津胖爷曾经在槐树下支起过一个煎饼摊。当时,胖爷一边给自己讲解着异能觉醒的注意事项,一边熟练地摊着煎饼。
谢星辰还记得,那竹蜻蜓在面糊中搅动时发出的“沙沙”声,以及煎饼在铁板上煎烤时散发出的诱人香气。这些细节在他的脑海中如此清晰,仿佛他此刻就站在那个煎饼摊前一样。
而巧合的是,食堂里正好有一个早餐的煎饼窗口。煎饼摊闲着呢!
\"兄弟们!\"谢星辰如一只矫健的猎豹,跃上台阶,回头高声喊道。\"想吃热乎现烙的天津煎饼吗?咱这儿有祖传的绿豆面,鸡蛋多不糊锅!\"他脱下工服,露出里面那件印着\"跳最野的舞\"的卫衣,袖口挽起时,刘大爷送的红绳如同灵动的火焰,跟着晃动,分外扎眼。
行政部的张姐端着保温杯,慢悠悠地走到谢星辰面前,挑起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略带调侃地说道:“小谢啊,你这是要砸食堂的场子啊?”
谢星辰听到这话,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解释道:“张姐,您可别这么说,我哪有那本事啊!我这是来支援食堂,帮忙出摊的!”说着,他按照之前从胖爷那里复制来的记忆里的手法,迅速地从旁边拿起那种铜勺子,熟练地调和着绿豆面。
不一会儿,绿豆面就被他调和得恰到好处。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重新调整了一下酱的味道。接着,他在不锈钢桌面上轻轻地敲了几下,发出清脆的节奏声,仿佛在为即将制作的美食演奏一场独特的音乐会。
“张姐,您知道吗?咱这可是在搞文化输出呢!”谢星辰一脸自豪地说,“天津卫的煎饼果子,那可讲究‘龙抬头’的手法哦!”
话音未落,只见他手腕猛地一翻转,绿豆面糊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在鏊子上迅速旋转,眨眼间就旋出了一张圆如月的薄饼。
“张姐,您瞧好了!”谢星辰兴致勃勃地继续展示着他的手艺,“这第一步呢,得先刷上一层厚厚的酱,让每一口都能尝到浓郁的味道。”他边说边拿起刷子,在薄饼上均匀地刷上了一层香气扑鼻的酱料。
“下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那就是来一套‘凤凰三点头’的鸡蛋液!”谢星辰说着,将鸡蛋液倒入碗中,然后用勺子舀起一些,像变戏法一样,在薄饼上连续点了三下,形成了一个漂亮的图案。
“接下来,就是撒上一把翠绿的葱花,增添一些清新的味道。”谢星辰说着,将一把葱花潇洒地撒在薄饼上。
“然后呢,油条和果子,您可以任选一样哦!”谢星辰指了指旁边的油条和果子,让张姐自己挑选。
张姐想了想,笑着说:“那就来根油条吧!”
“好嘞!”谢星辰应了一声,迅速将油条放在薄饼上。
“张姐,您看,这一套天津卫的煎饼果子就完成啦!”谢星辰将制作好的煎饼果子递给张姐,满脸笑容地说。
同事们哄笑中,第二份煎饼出锅。金黄的饼皮裹着油条,刷的是秘制的混合酱——豆瓣酱炒香加腐乳调稀,最后滴两滴白酒提味。当谢星辰把煎饼卷成枕头状,用草纸包好递向面前举着手机的实习生时,突然用天津快板的调子吆喝:\"哎——绿豆面儿摊得薄,鸡蛋香得冒油泡!咬一口来您尝个鲜,比没味的排骨强无边!强无边!\"
队伍瞬间从打饭窗口拐了个直角。设计部小妹举着手机直播:\"家人们谁懂啊!我们公司来了个煎饼侠,这手法比我爸烙葱花饼还溜!\"谢星辰听着,手上忽然多了套花活——学陈大爷舞剑时的腕力,竟让竹蜻蜓在鏊子上转出残影,面糊边缘泛起焦脆的蕾丝边。
食堂大妈们抱着胳膊在窗口围观,忽然有位穿围裙的阿姨上前:\"小伙子,你这酱咋调的?\"谢星辰眨眨眼,从大爷记忆里捞出段往事:\"得用文火炒酱,边炒边加骨头汤,临了撒把花椒粉——阿姨您尝尝?\"他递上小半勺酱料,阿姨舔了舔指尖,忽然笑出满脸褶子:\"跟我老伴儿当年在南市食品街摆摊儿一个味儿!\"
当第28份煎饼出炉时,谢星辰听见自己用胖爷的天津腔哼起《卖布头》。阳光穿过食堂的玻璃窗,在他汗湿的发梢上跳踢踏舞,而排队的同园区里的食客已经绕了食堂三圈。财务部总监举着记账本挤过来:\"谢师傅,咱这属于副业创收,得报税啊!\"
\"放心!\"谢星辰在煎饼上打了个双黄蛋,\"等攒够钱给大伙买下午茶,咱这叫'煎饼反哺咖啡'!\"周围爆发出笑声,他忽然看见苏璃月站在队尾,白裙上沾着片银杏叶,正举着手机给他拍特写。镜头扫过他手腕时,红绳与草莓晶手链在阳光下交叠,像两条流动的虹。
老总竟然让谢星辰在食堂帮忙摊了一下午煎饼,还说这是内部公关,也属于业务关系。他用竹蜻蜓敲了敲空盆,\"每个人心里都有个煎饼摊,关键看你敢不敢支起鏊子,把日子摊得又香又热乎。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胖爷发来条语音:\"小子,天津卫的煎饼果子可是招牌,可别给咱老少爷们丢脸!\"谢星辰笑了,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忽然觉得每个灵魂都是张等待加料的薄饼——有人加鸡蛋,有人加油条,而他偏要撒把星星般的碎葱花,让平凡的日子,咬下去总有咔嚓响的惊喜。
原来生活最妙的隐喻,藏在每个敢于跨界的瞬间。就像这张煎饼,裹着北方的面、南方的酱,却在异乡的食堂里,煎出了属于所有人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