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厂内,刚刚达成联盟的四个头目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王屠夫一脚踹翻了身前的破旧铁桶。
“格杀勿论?”
“他娘的,好大的口气!”
“老子倒要看看,他们怎么个格杀勿论法!”
张蝎子眼神阴鸷,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
“看来是没得谈了。”
“这是想把我们往死路上逼。”
他转向身后跟来的几个心腹。
“通知下去,所有人都给老子打起精神!”
“枪口一致对外!”
“让外面那帮孙子知道,裕丰县的骨头,硌牙!”
李三炮眼中闪过一丝淫邪与残忍。
“怕什么!”
“我们手里有的是人质!”
“把那些不听话的娘们,还有那些没用的废物,都给老子推到前面去!”
“我看他们敢不敢对着自己人开枪!”
赵阎王相对冷静一些,但也只是表面。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中的躁动。
“慌什么!”
“这不过是他们的心理战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
“命令我们的人,守好各自的粮仓跟据点。”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先开火。”
“但要是哪个龟孙子敢临阵脱逃,老子第一个崩了他!”
四个头目迅速分派任务,各自返回自己的地盘。
一时间,他们控制的区域内,鸡飞狗跳。
武装人员被驱赶着冲上残破的围墙与路障。
那些被掳掠来的幸存者,则在哭喊与推搡中,被当成了人肉盾牌,推向了最危险的前沿。
绝望的气息,比硝烟更加浓郁。
警署内,气氛同样凝重到了极点。
一个年轻的警员冲进临时指挥部,脸上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激动。
“魏队!魏队!”
“外面…外面好像是正规军!他们在喊话,让我们投降!”
被称为魏队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
他曾是裕丰县的刑警队长,此刻脸上布满了疲惫与深深的皱纹。
【魏国强】。
他抬起头,眼中并没有多少喜悦,反而充满了警惕与忧虑。
“我听到了。”
“是福是祸,现在还不好说。”
另一个年纪稍大,穿着破旧军装的男人开口,他的肩章早已不知去向,但依稀能看出曾是一名军官。
【方军】,原路过此地的军方小队连长。
“老魏,这或许是个机会。”
“如果真是救援部队……”
魏国强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
“老方,别太乐观。”
“末世里,穿着军装的,未必就是自己人。”
“在情况明朗之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我们这点人,这点家底,一旦站错队,就是万劫不复。”
年轻警员有些不甘。
“那我们就这么干等着?”
魏国强看了一眼窗外,远方隐约传来的呵斥与哭嚎让他心头一紧。
“命令所有人,加强戒备。”
“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与外界接触,更不许开火。”
“先看看情况。”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沉稳。
警署的这点力量,在四面楚歌的裕丰县,能坚持到现在,靠的就是这份谨慎。
李闯站在指挥车上,举着望远镜,将县城内的动静尽收眼底。
那些混乱的调动,那些被推搡到前沿的平民,让他眉头紧锁。
“一群败类!”
“拿平民当挡箭牌,真是出息了!”
他啐了一口。
旁边的通讯兵问道。
“旅长,现在怎么办?”
“要不要再警告一次?”
李闯放下望远镜,脸上露出一丝不耐。
“跟这帮畜生,没什么好说的。”
“陆司令的时间宝贵,老子可没空跟他们在这耗着。”
他深知陆沉渊对这次行动的期望。
快速,高效,以最小的代价达成战略目标。
“给他们十分钟。”
李闯竖起一根手指,声音冷硬。
“十分钟之内,不出来投降的,自己准备好棺材。”
“通知炮兵单位,校准目标。”
“先挑他们几个显眼的工事,给老子轰平了!”
他不喜欢等待。
尤其是在面对这些早已丧失人性的渣滓时。
“是!”
通讯兵立刻传达命令。
二旅的炮兵阵地上,沉重的迫击炮炮管开始调整角度,炮口缓缓指向裕丰县内几个明显是火力点的位置。
肃杀的气氛,在阵地上弥漫开来。
十分钟,转瞬即逝。
裕丰县内,除了更加混乱的叫骂声,以及隐隐约约的哭泣声,没有任何投降的迹象。
王屠夫等人,显然是将李闯的警告当成了耳旁风。
他们依旧在各自的据点内,声嘶力竭地指挥着手下布置防御,将一批批幸存者推向更危险的地方。
李闯看着手表上的指针走过最后一格。
他抬起头,眼中寒光一闪。
“时间到。”
“看来这帮杂碎,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他拿起通讯器。
“炮兵,听我命令!”
“目标东区,王屠夫的那个狗屁县政府大楼!”
“给老子来个三轮急速射!”
“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