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沙华乃冥界之花,彼岸那里开得那么好,这里为何如此?”
王昭君跟着钟馗去红莲殿,她看着一路上败落的曼珠沙华,有些疑惑便开口。
“彼岸那里的曼珠沙华,是由人生前的记忆所化而成,自然开得妖艳,而这里的曼珠沙华 才是冥界土生土长的冥界之花。”
“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见,好凄凉。”王昭君自顾自的说着话,她蹲下身子,伸手拂过那一片无尽的红莲。
“走了走了!还想不想重生了!”钟馗不耐烦的朝王昭君喊。
“哦。”
王昭君轻答一声,起身跟上钟馗的脚步,裙摆拂过的地方,萎蔫欲谢的曼珠沙华再次盛放。
冥界逐渐恢复颜色,失去生气的曼珠沙华重新妖冶绽放,霎那间,曼珠沙华再次红遍整个冥界。
钟馗惊呼出声,两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王昭君:“你!”
“我怎么了?”
王昭君一摊手,目光在触及那片鲜红如血的曼珠沙华时,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难道你们冥界之花喜欢我?这是在欢迎我?”
钟馗似乎明白了一件事,这个少女不简单,她能令快要凋零的曼珠沙华起死回生,恢复如初,她很有可能会改变冥界的命运。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钟馗终于领着王昭君来到了红莲殿前。
“到地方了,你自己进去吧,本官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就先回去了。”钟馗面无表情地说道。
王昭君一听,顿时有些慌了神,她连忙追问:“进去之后要干嘛……”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钟馗就像脚底抹了油一样,“嗖”的一下跑得无影无踪了。
王昭君站在原地,望着钟馗远去的背影,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可眼下也没办法,这红莲殿她是必须要进去的。
她慢慢地走到那扇红色的大门前,伸出手,这扇门异常沉重,仿佛有千斤之重,让她有些推不动。
王昭君心里开始犯起了嘀咕,这红莲殿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呢?比如说吃人的鬼怪之类的……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手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退路了。王昭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鼓起勇气,缓缓地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
伴随着“嘎吱”一声,大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王昭君小心翼翼地踏进红莲殿,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子,在她踏入的瞬间,突然亮了起来。
三个月后的云州,紫桐仙宫热闹非凡,凤尊历劫归来,得罪过他的魔族天族前来携礼赔罪。
凤尊本不喜热闹喧嚣,也最是讨厌抛头露面,自缥缈之巅后,凤尊的尊容传遍了六界。
王昭君揉了揉沉重的头,缓缓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女人。
“这丫头长得挺标志,你就代替长宁仙府洛河仙子前去赴宴吧。”
“我去赴什么宴?”王昭君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道,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醒来就被这么一群人围着。
她重生了,准确来说是复活。
那女人没有理她,带着众丫鬟离开,只留下王昭君和一名侍女。
“姑娘有所不知,这宴自然是恭迎凤尊归来,我们家仙子本是要参加宴会一展琴艺。”
“可途中……途中与人私逃了,如果惹凤尊不高兴,很有可能会被灭其满门,嬷嬷见姑娘生的天姿国色,仙子自小养在深闺,并无太多人知道其容貌,便让姑娘顶替。”说完丫鬟便跪下哭哭啼啼。
王昭君原本还淡定,可一听到凤尊整个人立马不淡定了,她好不容易重来一次,怎么又和他碰上了!
“你们长宁仙府跟我有什么关系?本姑娘恕不奉陪。”王昭君没走几步,便又退回来了。
“把她拉去打扮打扮,准备赴凤尊大宴,别让她跑了。”
王昭君本想离开,却没想到四处守卫森严,她咬牙切齿,重生后的修为所剩无几,随便一个丫鬟嬷嬷修为都不在她之下。
她真是命太苦了,谁的人生有她坎坷,修为来来去去,都没来得及捂热又没了。
花月是长宁仙府洛河仙子的侍女,现在也算是她的侍女,王昭君欲哭无泪的被拉进房间打扮。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明眸皓齿,肌肤雪白,那双明媚漾着波光的双眸,衬得她越发勾人心魄,美得张扬。
她的脸恢复了!
这样也好,就算是去参加凤尊的宴会,那个男人也不一定认得出她,她之前的容貌被师父掩住七八分,现在直接变回她本来的面貌。
凤尊历劫归来,三界众人前来拜见,开堂设宴。
“花月,你说要让我弹琴?我虽懂些音律,却不是很擅长弹琴,如果弹不好怎么办?”王昭君咬了咬唇,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弹不好,那整个长宁仙府就玩完了,我们仙子就是怕弹不好惹怒凤尊,所以才跑掉的。”花月叹了口气。
这么惨!王昭君不敢想象,她真不想刚重生又去一趟冥界。
趁宴会还没开始,她赶紧把守着她的人全部弄晕,扣上一顶白纱帽就溜出去。
她走了挺远,发现四处都有仙宫的人,她也不识路,不知道该跑哪里去,目光锁定一道墙。
王昭君能感觉到,墙的另一边并没有那么多人,得意的哼一声。
动作行云流水,不拖泥带水,就在她跳下去的,前方突然响起脚步声,王昭君一慌,直接跌下去。
由于王昭君头上戴了一顶白纱檐帽,所以只能看到一抹月白色的袍角停在她面前。
察觉到面前的人没有杀意,王昭君伸出手,下意识道出:“兄台,麻烦伸出援手,拉我一把。”
男子瞥了地上的王昭君一眼,好看又薄情的桃唇轻启:“擅闯他人宅院是要被扔出去的。”
王昭君她麻溜爬起来,“不就是翻个墙,至于吗?墙你家的?”
男子天籁动听的声音响起:“巧了,墙正是本尊的。”
王昭君檐帽下的脸尽显不可思议,尴尬的清咳一声:“那个,抱歉,我这就离开,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