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人看着不远处的混乱,虽然不知道裴叙想干什么,但还是毕恭毕敬的。
“有!我这就让人拿过来?”
依旧是试探的语气,在裴叙默许后很快就把这些东西摆好。
冷义把视频发给那个人,“这个视频放完,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陆老爷子那我们提前打过招呼了。”
原本汗颜的主事人在得到这句准话后,整个人都松了气。
“好嘞!我这就去办!”
裴叙和冷义开始退场,很快视频的声音就掩盖住了底下的哄乱。
“陈最,你怎么在这儿???”
惊讶的语气,和跳跃的声音让原本包围着的几人回头。
偌大的幕布上,是林露惊讶的表情。
她的后面跟着的是皱眉的顾淮澈,这声反问过后,林露回头看向男人的目光变的有些晦涩。
“这不是陈最给顾淮澈表白跳水的那天么!”
“陆家为什么要放这个视频?”
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只能继续观看。
穿着浅金色的顾淮澈,贵气逼人,大阔步的走向前,直指着她。
“你在这干什么?”
说着他又恶狠的看一眼林露,在他的眼里是林露故意配合陈最演的戏,所以看向她的眼神格外的狠逆。
被看的人明显读懂了男人的心思,没有去解释什么,同样不解的去问陈最。
“阿最,你怎么在这儿?”
她的不解轻而易举的就让她从这场骗局抽离出来。
然后又不忍顾淮澈对陈最的不留情,上前安慰着陈最,中间陈最好几次说着不是,都被打断,但是没人听。
陈父陈母觉得这件事情十分丢人,十分不悦。
而站在他们身后的陈砚几乎是在视频播放的开始就预感这事情另有隐情。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吃瓜的大批群众以及视线分别落在林露和幕布上的大哥二哥。
陈瑾眼里的怒气让林露胆寒,至于陈屿,他看着屏幕,眼睛如汪潭一样深邃。
冷家的监控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很快画面里突兀的扑通声响彻整个宴会厅,林露站在池塘边一顿担心紧张,就是没有要伸手救她的意思。
等陈最扑腾的差不多了,顾淮澈也冷血的走远,她才跑出去叫来了一大批人。
那天在场的宾客看到的无非也只是她落水过后的事,对于落水之前发生的一切全都是林露求救时,蹲在池塘边以责怪陈最的口吻说出来的。
当时没人觉得有什么破绽,陈最为了顾淮澈跳水在林露的哭喊中深深的印在了他们的脑子里。
“这不是冷家的那个宴会么!”
“谁这么损,把这个视频放这儿啊!”
即使是早就听说过传闻的人,重新看视频的时候也会对这种荒唐事不自觉的拧眉。
只有心虚的林露,在看到突然暂停的画面,死死的咬着唇,十分的不安。
很就切了一个画面,是另一个角度的落水视频。
她和陈最并排站着,所有人都看见是林露借着地势和陈最的恍惚将她故意挤下水面的,后面的呼救和哭喊现在看来就格外的讽刺。
宴会厅的死寂落针可闻,所有人错愕的盯着林露,眼神像是在审视什么犯人。
只有陈最,看着出口快速离开的背影,抿了抿唇。
“不是陈最为爱跳水啊?”
“我看清楚了,这不是有人明摆着在算计她么!”
眼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毁于一旦,林露无法接受的尖叫着。
“啊!”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一直重复的反驳过于苍白,根本没人相信她。
那场溺水,原主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曾有。
幕布上的视频瞬间变的荒诞,是林露大张旗鼓用各种难听的语音吆喝来的吃瓜群众,那时没人对林露有丝毫怀疑,因为她的形象在那些人脑子里已经根深蒂固了,现在看着这场自导自演的骗局只觉得颤栗。
陈最的情绪不高,嘲讽的开口。
“那天的礼服是你换的对吗?”
当天陈最可是因为穿高仿被嘲笑才去的后花园,礼服刷的是陈家给她的卡,真金白银怎么可能做的了假。
“礼服是你陪我去店里挑的,我走了,你是不是利用我的名义占用了那条,然后让店铺的人给你改了尺寸?”
“我身上的那件是你偷换,故意让我出丑的?”
她的声音结了冰,一字一句让人不寒而栗。
林露面目狰狞的还想为自己辩解。
“是你自己学我买的假货!你哪样不是学我?是你,算计我!是你!”
听着女人不甘的指控,陈最只觉得可笑。
“算计?”
她的眸光起了杀意。
“你的意思是花馆卖假货?”
这下,林露彻底慌了,但是她依旧嘴硬。
“什么花馆?你少在这信口胡诹!”
陈最拧着眉,已经没有耐心了。
“陈家给我的卡和我签的字都是有记录的,林露,只要我想告你,你哪儿都逃不了!”
花馆是出了名的高级礼服租赁馆,很多人都熟悉,做成那样成就的老板不会弄一件假货来砸自己的招牌,所以谁在说谎一眼就看的出来。
当初两人不止一次风格相似,陈最身上永远是劣质的那款。
好多人还为林露打抱不平过,都被林露一句她不知道参加这样的宴会,所以才按照参考自己的行头给带过去。
当时那么多人都夸林露善良、天真,现在想想,这些人全都被当枪使了。
隐在人群中齐横,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不爽的高声问着。
“这个人,家里是干什么的?”
林露家里只是碰运气挣了点钱,什么底蕴都没有,这一类统一被称为暴发户。
陈家好歹也算个豪门,接触的都是同等级的,能追根溯源的,林露这个人家里具体是干什么的没人说的上来,只知道眼熟她是从陈最在圈子里出名开始。
推断出什么的人立马提问。
“刚刚录音里,是不是有提到,她是怎么和陈最成为朋友的?”
一提醒,都想起来刚刚的录音里的原话,林露说陈最防备心太重,才给她带吃的打消疑虑的。
“从一开始就是利用吧!”
“谁会费尽心机对一个刚到这个圈子的生人那么好?”
要么就是想在这个圈子里钓金龟婿,要么就是有求于陈家。
林露显然是前者,唏嘘的目光如同碎渣把她身上的遮羞布打了个稀巴烂。
忽然一个女人毫无征兆的冲进人群,“你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