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之前的传书中,并未提及此事?那九幽王家当真是如此过分?派了那仆人就来退婚?”
临安侯有些不相信,怎么着他们临安侯府亦是京中贵族,那九幽王家虽是皇后母家,但这般赤裸裸的轻视他临安侯府。
也绝对不可忍。
看到柳氏有些闪躲的目光,临安侯瞬时怒气膨胀,心中瞬时明白,这三姨娘所言所语,皆是实话。
一时间,满心的怒意,难以发泄。
“他九幽王家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这是欺我临安侯府无人不成?”
临安侯气急的喊道,随即生气的说道。
“他退婚可以,但怎么可以在我儿刚刚苏醒当日,便来无缘无故的退婚?”
“这不是趁我儿子病,要我儿子命吗?”
“想当年我儿救他王家女儿于匪徒之中,如此恩义,就这般报答吗?简直就是不仁不义吗?”
“况且,当年婚事明明是他九幽王家亲自求来的。如今不过是看我儿子受了重伤,就如此的落井下石。简直是荒唐至极,他九幽王家是拿我临安侯府当什么了?”
临安侯气急反笑,他还记得,当年那九幽王家的婚事,他还是挺看好的,前些时日,老侯爷更是来信说了今年就迎了那王二小姐入府,这才商议婚嫁之事不过几月啊,就这般变卦。
说退婚便退婚,简直是拿婚姻当儿戏。
他怎么当时就眼拙,觉得那王家二小姐王挽歌看着知书达理,还真是被蒙蔽了双眼,想想就可气。
随即又想到,当年那王二小姐被自家儿子英雄救美后,与王家人一同来求,那一副非君不嫁的模样他还记得呢,他当时还觉得这王二小姐甚好,样貌好,家势好,还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绝对是配得上自家儿子的,
怎么如今不过就是听到儿子受了重伤,连向他侯府求证都没有,就赶紧过来退婚?
当真是令人生气的很啊!
“夫人,当日退婚,那王二小姐可亲自来了?”临安侯还是想要确认一番,别到时候又有误会了。
“未曾,不过本夫人想来,应该是那挽歌小姐一个女子之身,实在是不方便吧,毕竟是见外男。”柳氏有些苍白的解释。
“夫人此言差矣,王家二小姐与我侯府世子乃是告了圣上的婚约。见上一面,哪怕是退婚也是不容忍置喙的吧。”三姨娘不由得在一旁补充道,说完又退了一步。
主打一个别想蒙混过关。
“夫人你糊涂啊,青烈刚醒,你怎么可以就带着王家的人,过去退婚?”
这句责怪直直的刺向柳氏。一时间柳氏脸上的神情如调色盘一般。
“老爷,令人气恼的就在这呢,世子昏迷多日,那王家身为世子爷的姻亲之家,这些日子没有来人探望就算了。”
“毕竟或许是九幽路远,王家一时半会的赶不过来,但她们不该,派一个下人就来找世子退婚,连主家的面都不露。”
“再加上当着世子的面,毁了世子最为爱护的订婚步摇,那订婚步摇可是先夫人苏夫人最为珍爱之物,传给世子,又由世子转送给世子未婚妻王二小姐。”
“而那春兰身为世子的奴婢,自是要护着世子的东西的,想着这枚步摇乃是世子爱物,是以从那王管家的脚下抢下此物。”
“而四小姐和夫人,则是以春兰护着步摇之举,说冲撞了贵客,要寻了这由头,打杀了她。”
“可春兰有什么错,她不过是丫鬟职责,护着自己的主子免受伤害而为之。”
“可就是四姨娘身边的两位嬷嬷,鬼迷心窍,竟然要把唯一护着世子的丫头要打杀了啊。”
“就这般护主的丫鬟,还要打杀了?”
“试问侯爷,以后若是这主子有难,哪里还有下人敢上前护着。”三姨娘便是便是叹气,随后接着解释。
“这才有了后边大小姐一来青居,看到如此闹腾,一时气急,斩了那两位嬷嬷的双臂,毕竟大小姐若是不出手,春兰命陨,到时候受伤的就是世子了。”
三姨娘的话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是以,一时间,这围观的百姓和那太子殿下皆是听得一清二楚。
只见那太子殿下,眼见的不快,那九幽王家是他的外祖家,他自是护着的,但这般行事确实有些过分了的。
毕竟这花青烈怎么说也是东云王朝的镇远将军,侮辱朝堂重臣,皇叔和父皇亦是不会姑息的。
舅舅他们行事简直是糊涂啊,独孤夜眼中一抹怒色闪过。
“欺人太甚,一个下人就想退了我侯府世子的婚,那九幽王家是以为我临安侯府那般好欺辱吗?”
“还脚踩步摇?”临安侯想到刚刚听到的已故夫人的心爱之物,则是有些怒气的问道。
那苏氏他是真心接受的妻,是他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那王家之人敢损坏他妻子遗物,脚踩妻子生前的心爱之物,简直是该死~
“是啊侯爷,姐姐当年极是爱护那步摇的,你也是见过的,虽不是什么太值钱的东西,但是夫人亲自打造传于世子爷的。”三姨娘在侯府多年,见证了临安侯与自家主子的琴瑟和鸣。
自是知晓,这临安侯心中有着自家主子,若想他追究此事,必是要他心中怒气高涨,难以自消。
而那先夫人心爱之物步摇,就是契机。
毕竟旁人不知道,她和临安侯都是知晓的,那个看似只是女子普通的步摇之物,可是代表着这世间夫人所有的财富,各家店铺的经营钥匙,
别看现在那柳氏掌握着各家店铺的营收,但凡是世子愿意,拿此步摇,皆可收回铺子经营。
那王家二小姐还真是眼皮子浅,以为这步摇就是一个简单的步摇,实则是花青烈当真是以妻子之礼待之。
待到这王二小姐入府,这侯府中馈不管柳氏愿意不愿意,也都是花青烈一句话的事。毕竟那钥匙在他手上。
可惜了,那王二小姐拿着步摇多年,却从未放在眼中,甚至于这些年一直觉得屈辱,觉得那步摇就是嘲弄。
着实令人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