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主任,我是你的学生徒弟邰莉莉,得知爷爷病逝的噩耗,我满心悲痛。我知道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但我真的想让您知道,您不是独自面对这一切。人死不能复生,这世间的离别之痛虽如影随形,可我们活着的人还得带着逝者的爱与期望前行。子桐那么优秀,即将踏入高等学府,开启新的人生旅程。他是爷爷的骄傲,也是您的骄傲。我相信爷爷在天堂也希望子桐能坚强起来,化悲痛为力量,勇敢地迎接未来的挑战。吴主任,您要节哀顺变,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才能陪伴子桐走过这段艰难的路。我会在这里,默默地为你们一家祈祷。——学生莉莉。”
邰莉莉一连发了三遍,短信发送成功后,邰莉莉的心却没有轻松下来。
她仿佛能看到吴波看到短信时那红肿的双眼和疲惫的神情,心中一阵酸楚。她想起那些与吴波相处的点点滴滴,偷偷的目光交汇,不经意间的身体靠近,每一个瞬间都刻骨铭心,可如今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表达关心。
吴波晚上回来时候,收到吴子桐转达的邰莉莉短信时。
正独自坐在书房的黑暗中,当听到是邰莉莉发来的短信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悲伤的心里多了一棵跳动的小火苗。(九十年代固定电话可以发短信,但是接受对方只能听短信)
他心中明白邰莉莉对自己的心意,只是一直以来,他都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这份秘密,尤其是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他看着短信的内容,一字一句地读着,那些温暖的话语如同一束光,穿透了他心中的阴霾。他的眼眶再次湿润了,不过这次,除了悲伤,更多的是感动。他知道,在这个时候,邰莉莉的关心是那么的珍贵,这份情谊,他只能默默放在心底。
范蕾回到娘家的第三个早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范蕾娘家铁门前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泛出一片柔和的光晕。
今天上午不锈钢门窗加工门店派来了一个工人工人师傅,准备给范蕾妈妈家修理大门。
范蕾妈妈昨天预约好一家不锈钢门窗加工门店老板,说今天来修理被小哪吒弄坏的红漆铁门。
工人师傅身材魁梧,皮肤黝黑,那是岁月和风吹日晒留下的印记。他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工作服,上面沾满了斑斑油渍,彰显着他从事这份工作的年头不短。他的双手粗糙而有力,手指关节处因长期劳作而微微弯曲,手掌上布满了厚厚的老茧。
不一会电转启动,师傅双手紧握。“嗡嗡嗡”,那声音如同一群愤怒的蜜蜂在耳边盘旋,又似一阵急促的狂风呼啸而过,瞬间打破了周围的宁静。电转飞速旋转着,钻头与铁门接触的瞬间,溅起一阵火星。老李紧紧地握住电转,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滋滋滋”,火星四溅的声音伴随着钻头的深入,铁屑像飞舞的雪花般纷纷落下。老李的动作十分娴熟,他不断地调整着电转的角度和力度,眼睛紧紧盯着钻孔的位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偏差。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眼前这扇铁门。
电转发出的高频声音吵醒了范蕾的睡梦。
范蕾睁开眼,正好碰见妈妈正好轻轻打开范蕾卧室门张望。妈妈想看看范蕾今天感冒恢复怎么样了
“妈,外面什么声音?”
“哦,修我家大铁门的工人来了”
“!哦!”
“感冒恢复怎么样了。范蕾?”
“感觉好多了,没什么了。妈”
“范蕾,早饭好了,可以起床吃饭了”
“好的!妈。”范蕾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外面电转打孔声音还在嗡嗡嗡,母女俩说话都要提高嗓门。
昨天晚上范蕾已经跟妈妈说了,自己身体已经恢复差不多了,明天要找闺蜜顾小娟取证去。
今天,范蕾已经经过了三天的休息,感冒终于好得差不多了。她微微舒展了一下身体,感受着身体逐渐恢复的活力,心里却因为即将要去做的事情而有些紧张和急切。
上午,阳光正好,范蕾如往常一样吃完早饭,坐在餐桌前,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窗外。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琳琅楼那古朴而又神秘的招牌,以及闺蜜顾小娟亲切的面容。今天,她必须拿到琳琅楼的潘六玉佩典当证据,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范蕾轻轻放下碗筷,起身走到电话旁,深吸一口气,缓缓拨通了顾小娟的电话。“嘟——嘟——”电话里传来一阵单调的忙音,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电话那头却无人应答,只有那无尽的忙音在耳边回荡。范蕾皱了皱眉头,心里涌起一丝疑惑,她又接连打了两次,可结果还是涛声依旧。
“奇怪,怎么会没人接听呢?”范蕾喃喃自语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上午十点钟了,这个时间点,按理说琳琅楼应该已经开门营业了啊。“难道是电话故障?”她心里暗自揣测着,可又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自己之前和顾小娟联系都还好好的。
“会不会是家里有什么特殊事情,暂时离开了?”妈妈在一旁关切地问道。妈妈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家居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担忧。
范蕾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太可能。琳琅楼平时虽然有几个分店,顾不过来,但店小二这个时候应该在琳琅楼上班的呀。”她一边说着,一边来回踱步,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焦急的神色。
“外婆,你猜一猜会是什么原因呢?”范蕾转身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外婆,寻求着安慰和答案。外婆戴着一副老花镜,正悠闲地看着报纸,听到范蕾的话,缓缓放下报纸,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别急,孩子。说不定就是一时有事耽搁了。要不待一会再打,先陪外婆看一会电视吧。”外婆的声音沉稳而温和,仿佛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范蕾却摇了摇头,说:“外婆,我心里急啊,不想再等了。我现在就去店闺蜜的琳琅楼,一探究竟。”说完,她便快步走向门口,穿上鞋子,准备出门。
“蕾儿,那你小心点。早点回来。”妈妈在后面叮嘱道,眼神中满是担忧。
“知道了,妈。”范蕾应了一声,然后推开红漆铁门,大步走了出去。
身后只留下那电转打孔的“嗡嗡”声、扳手与螺丝碰撞的“咔咔”声、砂纸摩擦的“沙沙”声以及喷漆的“嘶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