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拿炭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无意间发现林璨对着她瞎摆poSE。
不好好当牛马,他在浪鸡毛?
十分钟后,虞安把草图拿给晏春。
林璨以为自己拔草的英姿能入世界名画,凑过来一瞧直接傻眼,假富婆画的是个啥?
整张画纸被大片乱糟糟的阴影占据,阴影周围的线条歪七扭八交错而立,打眼一看像极了某种发育不良的低级生物。
晏春看惯了全息投影立体效果图,恕他直言他委实看不懂虞安这张潦草又抽象的平面图究竟要表达什么。
虞安一边比划一边解释:“能不能做一圈像这种的篱笆墙,齐齐整整的把草坪围起来,中间稍微留点空,角角里再留几个能开合的小门。”
晏春立马get到了她的意思。
这种设施不难做,尤其是对动手能力强的机甲师而言可谓手到擒来。
“假富婆,这种程度防不住影子怪吧。”林璨拿走图纸和原景对比,仔细看会发现这幅画还挺写实的。接着他提议,“要不在你这什么篱笆墙上配置点火力和侦察武器?”
“我就种个地,又不是杀人放火。”
虞安设计篱笆墙这种维护设施,一是为了美观二是防止校园机器人搞破坏,并非刻意针对谁。
在学校里种地,算破坏校园环境吗?晏春拿不准露出难色,“安安姐,这是违反校规的吧。”
“我跟罗校长打好招呼了。”通过宠物混入校领导的圈子,也是让虞安做到了。
上回在小树林里收拾影子怪,被她顺手砍倒的那几棵树正好可以利用起来。晏春和林璨开上机甲去林子里拖运木材,回来后重新搞了份设计图。
晏春和郑皎还在商量细节,不爱动脑子的林璨只管埋头苦干,和虞安一起挥刀挫掉木头上多余的树枝。
拔草的活儿落到符煦一个人身上,他满脸不甘愿频频向草坪外的高教官使眼神,直接被无视了个彻底。
和应肇一起晒太阳的高教官实在好奇:“她怎么做到的?”
他队里的这几个啥时候这么听话这么乖过?尤其处在叛逆期不好掌控的林璨,平时不把教官和队长放在眼里,对虞安却是百依百顺,竟然还想拉他这个长辈一起当牛做马。
应肇摸着下巴思忖,似乎也疑惑虞安身边怎么聚了那么多千奇百怪的人。观察下来他发现,虞安散发着一样美好的人格魅力——不扫兴。
她冒昧却不出格,边界感拿捏的恰到好处,总能很有分寸的给身边的人带来极高的情绪价值。
试问谁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呢?连狗都喜欢。
卡尔送来今日份的口粮,新鲜的鱼和肉。
趁虞安处理食材的功夫,晏春架好烤炉。他熬夜改造机甲时抽空做了一套烧烤工具,不用费劲巴拉的往里面添柴生火,通上电就能用而且三折叠多功能又方便清洗,令虞安赞不绝口。
这边烤鱼那边煎肉,中间炖鱼汤,简直不要太滋润。
上次没吃着,林璨以为这回能一饱口福。一看左右两边的队友都跟饿了八百年一样,盯着烤炉上的食物眼睛直冒绿光,他顿时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不够分,根本不够分。
“又是被投喂的一天,感谢狗哥。”虞安给卡尔单独备了一份烧烤。
五分熟的肉排表面烤的焦香四溢,一口咬下去渗出肉汁的地方露出柔嫩的粉红。
卡尔吃的香,旁人看着也觉得香。
高教官比其他人随意,坐姿和吃相一样豪迈。他一边大快朵颐一边问:“虞安,现在开荒队什么情况?还在内斗?”
关于开荒队,他知道点内情。
虞安萎了一圈,一声长叹后沮丧的回道:“别提了,说多了都是泪。”
高教官咧开满是油光的嘴,幸灾乐祸起来。
晏春突然说:“我爷爷以前也是开荒队的。”
“你随爷爷姓吧。”虞安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开荒队里有晏姓一脉。
晏春情绪变得有些低沉,他小声接着说:“他脱离开荒队好多年了。”
“那我不认识。”虞安摇了下头。
“假富婆,开荒队到底是干什么的?”林璨对这个存在充满好奇与向往。
“你历史课怎么上的。”符煦鄙夷的瞄了眼学渣林璨,“穹光星的开荒队以前是星主的亲卫队……”
“又显着你了是吧!问你了吗你就张嘴!”林璨打断他,丝毫不留情面,“我要听假富婆说!”
虞安抬手平息两人之间的硝烟味,顺势指向草坪,“开荒队的工作可多了,像我们今天做的事就算其中一部分。”
“就……拔草?”林璨没能理解。
“怎么跟你们说呢……”虞安望着秃了大片的草坪,思绪仿佛被拉远,靠在卡尔身上后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缓缓道,“那就从一百多年前帝邦文明入侵穹光星开始说。”
几人正襟危坐,跟小学生听讲似的。
“一百多年前,帝邦的外交官现身穹光星,打着推动星际文明进步共建人类美好家园的旗号,要和老星主签订盟约。
老星主预感他们来者不善没有答应。于是,帝邦军队用压倒性的绝对力量夷平了半个东区,逼得老星主不得不签下割地条款。”
听到几人接连不断抽气,虞安淡笑了一下,接着讲述:“这仅仅是开始。得到东区之后,帝邦迅速建立起钢铁王国,向外扩张的同时从身体和精神上奴役穹光星本土居民。”
“炸粮仓,灭粮种,毁良田,用营养液替代有机食物。帝邦不停地掠夺土地,并没有带来所谓的和平。每天一睁眼便是战火连天,老星主内心深受煎熬最后自杀谢罪了。”
林璨呼吸猛然间急促起来,他忙追问:“那时候没有开荒队吗?”
“新一任星主继位后不顾自身安危迅速打散亲卫队,组建了九支开荒队,携带仅剩的粮草护送幸存者远离战火。
那时候可不像现在,初代开荒者没碰过一件像样的热武器,人手一把镰刀,在抵抗帝邦机械军队的途中死的死伤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