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油星子在铁锅里迸裂,何雨泽手腕一抖,颠勺时铁锅发出清越的龙吟声。糖醋汁裹着炸得金黄酥脆的鲤鱼在空中翻飞,精准落回锅内。围观的街坊们不自觉地咽着口水,三大爷阎埠贵攥着算盘的手指节发白:\"小泽啊,你这手艺比东来顺的大厨还俊!\"
\"小泽!\"秦淮茹尖叫着冲上来扶住他摇晃的身体,女人发间的茉莉香混着鱼香味钻进鼻腔。何雨泽踉跄着扶住门框,看见易中海端着搪瓷缸子的手顿了顿,二大爷刘海中撇开脸假装没看见。
\"我没事……可能是低血糖。\"他咬着牙从空间戒指摸出块红糖塞进嘴里,铁锈味在舌尖漫开。这具身体毕竟才十八岁,连续三天用运气值兑换食材改善伙食,早已透支了精力。
\"都怪这败家孩子!\"阎埠贵突然跳脚,\"昨天偷摸炖的酱肘子香飘半条胡同,今天又是红烧鱼——何家的粮食本早该见底了吧?\"他算盘打得噼啪响,\"按市场价算,这三天至少吃掉二十斤肉票!\"
\"你……你怎么知道?\"秦淮茹退后半步,撞翻了晾衣绳。何雨泽趁机将的确良衬衫塞给何雨水:\"雨水去换上,让冉老师看看合不合身。\"
冉秋叶扶着眼镜憋笑,何雨水已经蹦跳着往屋里跑。秦淮茹盯着何雨泽腕间的刺青,突然扑通跪下:\"小泽,姐求你个事……能不能……\"
厨房暖黄的灯光下,冉秋叶看着何雨泽揉面的侧脸,喉头动了动:\"其实……其实不用这么麻烦……\"
\"麻烦什么?\"何雨泽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耳垂,\"冉老师上回帮我找食谱,我还没谢你呢。\"他手腕轻抖,面片在案板上甩出漂亮的弧线,\"要不要试试新烤的桃酥?我刚用运气……用祖传秘方改良的。\"
冉秋叶猛地后退,后腰撞上案板。\"叮\"地一声,系统提示音响起:\"掠夺成功,当前运气值78。\"女教师慌乱地整理刘海:\"何同志的手艺……真是出神入化……\"
\"出神入化不敢当。\"何雨泽将烤盘推进土灶,\"不过能让冉老师吃得开心,比什么都强。\"他忽然转身,把刚出炉的桃酥塞进女人掌心,\"小心烫。\"
冉秋叶指尖被烫得发红,却舍不得松口。油酥的香气混着何雨泽身上的皂角香,让她想起那年师范毕业时,校门口那株盛开的海棠花。
\"何雨泽!\"秦淮茹突然踹开厨房门,贾槐花和棒梗从门缝里探头探脑。女人盯着冉秋叶手里的桃酥,指甲掐进掌心:\"好你个何家老大,拿贾家的白面做人情?\"
\"何雨泽!你少在这儿装大尾巴狼!\"许大茂被保卫科三人堵在仓库墙角,裤脚还沾着偷运木料时蹭的墙灰。他盯着何雨泽提来的油纸包,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着。
何雨泽掀开蒸笼,白雾裹着麦香扑面而来。六个褶儿朝上的包子躺在槐木屉上,薄皮浸着油润润的金黄,透过半透明的面皮能看见粉嘟嘟的肉丸。\"刚出笼的猪肉大葱包,许大茂同志要不要来两个?\"
保卫科王科长抽抽鼻子:\"这味儿……东来顺的师傅也蒸不出这个香气!\"
\"您家侄子在轧钢厂当采购员吧?\"何雨泽突然转头,王科长手一抖,钢笔差点掉地上。\"上月有人举报木材科虚报损耗,您说我要是把这包子送给副厂长当夜宵……\"
\"许大茂同志不过是想帮街道修鸡窝。\"何雨泽把包子塞进对方手里,\"王科长,您说用废旧木料是不是比新木头更合适?\"
王科长盯着包子咽口水:\"何师傅这包子……是不是用了高汤打馅儿?\"
\"三年老母鸡汤吊的鲜,这包子您拿回去给嫂子尝尝。\"何雨泽又掀开第二层蒸笼,十二个包子整整齐齐码着,\"许大茂同志,下不为例啊。\"
何雨泽倚着门框嗑瓜子:\"三大爷,您孙子刚偷吃了我半斤白砂糖。\"
\"何大哥!\"阎解放突然转身,糖渣喷了阎埠贵一脸,\"您教我熬糖稀吧!我给您当徒孙都行!\"
全院人都伸着脖子看笑话。易中海的烟袋锅在鞋底磕了磕:\"老阎家这是要唱哪出《打金枝》?\"
何雨泽掏出块麦芽糖扔过去:\"行,先绕着院子跑十圈。\"阎解放含着糖块蹿出去,糖丝儿甩得老长。
\"您还真惯着他?\"秦淮茹抱着槐花路过,小姑娘伸手要糖被何雨泽用麦芽糖画的小兔子哄走。
\"这叫行为矫正。\"何雨泽从系统兑换出教育心理学初级教材,\"三大爷,您总打孩子只会让他更叛逆。\"
阎埠贵盯着孙子跑成风车的背影:\"可他偷糖……\"
\"我教他熬糖画。\"何雨泽变魔术似的从屋里端出糖画工具,\"等他能自己挣糖吃了,也就不会惦记偷吃了。\"
\"何师傅!我要拜师!\"刘光天蹲在何雨泽家门槛上,活像只被雨淋透的鹌鹑。他怀里抱着个木雕刻的胖头鱼,鱼鳞还是拿缝衣针戳的。
何雨泽用鉴定技能扫了眼,这手艺放在现代够评非遗传承人的。\"雕得不错,就是刀工糙了点。\"他扔过去把新刻刀,\"把中院门框上的祥云纹复刻下来,少一片云子儿都别想吃午饭。\"
刘光天在院里支起木工桌,电刨子震得满院房梁落灰。阎埠贵捂着账本直咳嗽:\"我的亲娘哎!这败家玩意儿要拆房啊!\"
\"三大爷,这叫艺术。\"何雨泽往刘光天嘴里塞了块桃酥,\"光天兄弟,雕完祥云把三大爷的算盘也刻上《满江红》?\"
刘光天雕到半夜,易中海披衣出来查看。月光下,门楣上新刻的祥云纹泛着润光,刘光天举着刻刀在月光下比划:\"等雕完三大爷的算盘,我再给一大爷刻个烟斗……\"
\"何师傅救命!\"刘光天看见何雨泽像看见亲爹,挣得红袖章差点扯破衣领,\"您就说这是我给您带的早点调料!\"
\"尝尝鲜?\"他抄起勺子就挖了块嫩豆腐,热辣香气直冲鼻腔。王丽颖喉头滚动,松开了刘光天的衣领。
\"下不为例!\"她甩着辫子转身,忽然又回头,\"何师傅,下个月街道食堂评比……\"
\"少跟老子套近乎!\"刘海中茶缸子墩在桌上,震得汤勺叮当响,\"昨儿刘光天偷摸的事,是不是你包庇的?\"
\"您这话说的。\"何雨泽掀开棉布帘,露出案板上码得整齐的阳春面,\"我给您盛碗面?\"
细如发丝的面条在鸡汤里舒展,浮着青翠的葱花。刘海中喉结动了动,刚要伸手,前院突然炸开锅。
\"刘海中你丧良心!\"一大爷易中海拄着拐杖闯进来,白胡子都在抖,\"当年困难时期你藏私粮,让全院替你背锅!\"
\"棒梗才三岁!\"易中海拐杖敲得青砖火星四溅。
何雨泽端着面碗转出来,清亮的汤底映着刘海中扭曲的脸:\"二大爷,消消气,您血压该高了。\"
\"还是何师傅明理……\"刘海中接过面碗的手突然僵住。汤底沉着颗卤蛋,正是他藏了半个月的私货!
\"这……这蛋怎么……\"
何雨泽正剁肉馅,菜刀悬在半空。这混球昨天才被罚扫厕所,今天怎么……他扫到刘光天脖子上的纱布:\"你搞苦肉计?\"
前院突然传来喧闹,冉秋叶推着自行车进来,车筐里摞着作业本。何雨泽眼睛倏地亮了——这姑娘白衬衫扎进蓝布裙,马尾辫甩出茉莉香。
\"何师傅!\"冉老师刹车太急差点摔倒,何雨泽眼疾手快扶住车把,\"您上次说的东坡肉……\"
\"今晚就来!\"何雨泽反手从灶台端出盘卤牛肉,\"先垫垫肚子。\"
\"下月就毕业!\"何雨水掰着手指头算,\"三大爷说至少要三个月学徒……\"
\"三个月?\"何雨泽抄起炒勺,焦糖香气瞬间弥漫,\"走,哥给你炖个东坡肉去。\"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正打算盘,听见脚步声啪地合上账本:\"何师傅,不是我不帮忙……\"
\"知道您爱喝两口。\"何雨泽掀开棉布帘,露出砂锅里颤巍巍的肉块,\"特供花雕,换您盖个实习章?\"
阎埠贵鼻子都快贴到锅沿上,算盘珠子在指缝间打滑:\"这……这不符合规矩……\"
\"规矩是死的。\"何雨泽突然凑近,压低声音,\"您上回买煤球,过磅时是不是少算了五斤?\"
阎埠贵瞳孔地震。何雨泽把勺子往他手里一塞:\"尝尝咸淡?\"
何雨泽把红烧肉往雨水碗里压了压,顺手摸出半包大前门。四合院外的泡桐树沙沙作响,飘进几句闲言碎语。
\"看见没?何家老大又跟街道办勾上……\"
\"雨泽哥雨泽哥!\"扎着双马尾的何雨水举着信封从门外冲进来,辫梢的红头绳在阳光下晃得刺眼。她气喘吁吁地停在灶台前,何雨泽正颠着大铁勺,锅里糖醋汁在热油中爆出琥珀色的泡泡。
\"慢点,当心摔着。\"何雨泽用勺尾轻轻推开小姑娘凑近的脸,\"这又是什么急事?你哥我现在可忙着给三位大爷做下酒菜呢。\"
等何雨泽换好白衬衫出来时,何雨水正蹲在门槛边喂野猫。他蹲下来揉揉小姑娘发顶:\"走了,再晚张主任该下班了。\"
街道办在胡同西头,两人转过拐角就听见尖利的争执声。
\"秦淮茹同志,不是我不给你批条子,这困难补助是有名额的!\"扎着蓝头巾的妇女主任正拿着钢笔敲桌子,\"你家贾东旭同志在厂里受伤是工伤,应该找工会报销医药费……\"
秦淮茹挺着七个月的肚子,扶着腰直喘气:\"张主任,我婆婆瘫痪在床,五个孩子张嘴吃饭,东旭每个月药费就要八块五……\"她突然瞥见门口兄妹俩,眼睛倏地亮起来,\"何雨泽同志!您来得正好,您给评评理……\"
何雨泽侧身挡住何雨水,似笑非笑道:\"秦姐这是唱哪出《窦娥冤》呢?上回在副食店,您不是说贾家每个月能领十二斤粮票么?\"
秦淮茹脸色一僵,张主任的笔尖在表格上划出长长的墨痕:\"何雨泽同志了解内情?\"
\"略知一二。\"何雨泽掏出工作证晃了晃,\"我在红星轧钢厂后勤部管采购,贾东旭同志的工伤报销单还是我经手的呢。\"他故意放慢语速,\"上个月工会批了二十斤白面、五斤鸡蛋,还有八块现金补贴……\"
秦淮茹突然捂住肚子呻吟起来,何雨水刚要上前,被何雨泽一把拉住。张主任已经站起来:\"秦淮茹同志,不如我们先去医务室检查身体?补助的事……等核实清楚再说。\"
看着秦淮茹踉跄出门的背影,何雨泽转身把粮油证递过去:\"张主任,这是我家的补贴单。\"
他笑着从帆布包里摸出罐桂花糖:\"张主任尝尝,我新腌的。中秋晚会的事……不如我们边喝茶边聊?\"
等领完补贴出来,何雨水正蹲在墙根逗弄流浪狗。何雨泽把粮票塞进她书包:\"走,哥带你去东来顺吃涮肉。\"
\"真的?\"小姑娘蹦起来,马尾辫扫过何雨泽的下巴,\"可三大爷说不能老下馆子……\"
\"你哥我现在顿顿有酒有肉。\"何雨泽晃了晃刚到账的采购津贴,系统仓库里还躺着十斤雪花牛肉,\"再说你期中考试双百分,不该奖励?\"
两人刚转过街角,突然听见有人喊:\"何雨泽同志!\"
\"当然可以!\"冉秋叶脱口而出,又对何雨水温柔道,\"你哥总和我提起你聪明伶俐,尤其是数学……\"
\"小娥?\"何雨泽突然转头,娄小娥慌忙躲到槐树后。却听他笑道:\"别躲了,出来吧。\"
娄小娥跺着羊皮高跟鞋出来:\"你怎知我在这儿?\"
何雨泽晃了晃手里的折扇,扇骨上刻着\"雨泽亲制\":\"娄小姐身上的白兰香水,三里外就能闻到。\"他忽然压低声音,\"其实……我闻到了你口袋里的粮票味。\"
娄小娥脸一红,掏出五斤全国粮票:\"这是预付金,我要订三十份红烧鱼,周五许大茂要带港商来……\"
\"五十斤细粮票,少一粒都不干。\"何雨泽突然伸手,却在碰到她指尖时改为整理衣领,\"不过娄小姐要是肯透露点港商喜好……\"
娄小娥咬唇思索片刻,突然凑近他耳边:\"那位陈先生最爱吃蛇羹,要是能做得出广府风味……\"
\"何师傅,娄小姐说必须现宰现做。\"学徒何雨柱捏着蛇尾巴直往后躲,\"这……这怎么下刀啊?\"
何雨泽突然抄起菜刀,刀刃在蛇颈三寸处轻轻一划,热血喷进青瓷碗时,他手腕一抖,蛇胆已经完整落在烧酒里。\"看好了,片蛇要逆着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