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这个狗娘养的家伙！”
“豪格，开枪！快开枪！”
“菲亚娜！快走！”
“队长！！”
“噗，这怎……怎么可能……你为什么……会……这么强……”
“你同样也很强，至少比刚才那个叫杰克的年轻人强多了。”
“呵呵……谢谢……称赞……”
罗伯特死了，看着躺在地上对方的尸体，身上只有肩膀处被划开一道衣服口子，连表皮都没有伤到的詹姆·沃顿神情平静，无忧无喜。
这次暗堡派出的队伍很强，这一点他承认。无论是之前那名名叫豪格的黑人壮汉的力量，还是那个逃走女子的狙击技术，都获得他的认可。
当然，最让他印象深刻的，还是眼前这名明知会死也选择留下来垫后，掩护自己队员逃走的中年壮汉。
对方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是叫「罗伯特」？
对方看起来年龄和自己差不多。
詹姆·沃顿肩膀上那道衣服口子就是被对方划开的，虽然对方只是划开了他的衣服，而他刺穿了对方心脏。
不过他还是认可了这名来自暗堡的雇佣兵，对方真的很强，远比他之前对付的那些军火商的马仔和反叛军强大的多。
只可惜遇到了他。
“喂，解决了，派人来收拾一下。”
“地址吗？威廉庄园东北部的一处废弃工厂，那些人应该能找到。”
挂断电话，詹姆·沃顿再次看了一眼正对着自己倒在地上的罗伯特，心里发出一声叹息。
实话实说，他已经有点开始厌倦现在的生活。
杀人，开枪，划破敌人喉咙，刺穿对方心脏……永远在做着抹灭别人生命的事情。
虽然死的人不是他，但这种生命倏然被自己的双手湮灭的感觉并不好受，即便他已经经历过许多许多次。
“瓦罐难逃井边破，将军终会阵前亡……”
嘴里念叨着这句他以前在执行某次任务时，从某个令他留下自开启杀戮生涯以来最为深刻印象的一名对手口中听到的临死前话语，詹姆·沃特忽然产生一种想要不告而别，脱离光明会的冲动。
那名当初说出这句话的对手是一名华国人，对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使用的是华语。
当时他的华语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好，他不清楚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后来他凭借记忆力记下这句话，回国后在网上查找了一下，这才知道这句华国话的意思。
也终于明白，当初那个和自己战斗了三四分钟，最后被自己以差点被刺中心脏的代价割破喉咙的华国人，临死前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表情。
释然，没有丝毫不甘和怨恨。
从那以后这句话也成为他经常念叨的话语，当心有所感的时候，他会忍不住念起。
詹姆·沃顿有一种预感，未来的某一天，他或许也会死在战斗中，而不是像自己期望的那样，归隐田园，寿终正寝。
继续站立片刻，詹姆·沃顿转身朝不远处的厂房门口走去。
在他走出厂房大门的那一刻，厂房里只剩下四具尸体。
喉咙被割破的杰克，心脏被刺穿的罗伯特，被爆头的黑人豪格和另外一名小队成员。
……
威廉家族那栋庄园。
威廉手持一杯红酒坐在沙发上，对面的电视机里正播放一部最新上映的好莱坞大片。
看了一会儿，似乎感觉不太有趣，他转头看向静静地站在一旁，如同雕塑一样的汤姆斯。
“汤姆，你觉得像詹姆·沃顿那样的人，什么样的敌人才能杀死他？他给我的感觉就像这部电影里的男主角，不管面对什么情况都杀不死。”
因为詹姆·沃顿此刻不在，威廉直接无所顾忌地编排起对方，居然讨论起什么样的敌人才能把对方杀掉。
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还十分认真，好似在非常严肃地思考这个问题。
得亏詹姆·沃顿此刻不在，否则他真心不知道自己在听到这种类似「诅咒」的话以后会做出什么事情。
哪有人会讨论如何杀死属于自己一方的绝顶高手的。
威廉·博朗古斯这种行为就像古代那些派遣将军带兵出门打仗的昏庸君主，名将在前方攻坚克难，所向披靡。
君主却在大后方思索敌人中有谁能将自己这方的将军打败，甚至杀掉。
“没有人能杀死詹姆·沃顿，他是最强的。”，黑人保镖汤姆斯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不相信有谁能打败詹姆·沃顿，就像眼前这部独属于某位主角的电影里，没有人可以打败那位主角一样。
“那些异体也不行？”
“……”，汤姆斯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没错，威廉知道异体的存在，虽然不多，但也比许多压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存在「异体」这种生物的人强得多。
他知道异体是一种杀不死的东西，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杀死对方。
这种东西如果去对付詹姆·沃顿那个家伙，詹姆·沃顿还能一如既往地毫发无伤吗？
“少爷，詹姆·沃顿终究只是人类，而那些异体……根本不是人。”
汤姆斯在心里撇了撇嘴，他对威廉的举例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让詹姆·沃顿和那些异体战斗？那对方再强也没用啊，对方只是人类，而那些异体是人类根本杀不死的存在。
詹姆沃顿可以对付一百个反叛分子，异体则可以对付一千，一万个詹姆·沃顿。
“那你说世界上有能对付异体的家伙吗？”
“我觉得没有。”，汤姆斯再次干脆直接地说道。
他不认为世界上有能对付异体的人存在，如果不是那些异体出于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占据一定人类区域以后，没有选择继续扩张。
人类现在绝对不可能继续存活在这颗星球上，那些无知的普通人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快乐生活。
有时候汤姆斯忍不住认为异体是仁慈的，对方出现在这颗星球上的目的不是要杀光所有人类，占据地球，对方或许是出于其他人类不太了解的目的。
前期那种杀死众多人类的做法，或许只是出于某种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