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没有去闻家,转而去了闻氏林业集团。
刚才通过电话,闻新建在公司处理事务,让他们直接来办公室。
有这个闻家二世祖在前面带路,白苏苏一路上被大家行注目礼。
公司所有人都知道闻家二小姐回来了,也就在媒体上见过宴会上的二小姐,当时就惊为天人,此刻见到真人。
许多人掩饰不住内心的羡慕;
“天啊!二小姐真人太漂亮了吧!”
“唉,真是老天爷抢着喂饭,不仅有个好家世,还有个张神颜。”
“这也不好说,二小姐从小被人贩子拐走,一定过得十分艰难,现在是该好好享福了。”
“你们没做功课啊!二小姐在回闻家之前,是白家的大小姐,一直住在自己的独栋别墅里,现实版的公主。”
“啊?真的啊!天啊,我不活了,好想去问问她,投胎有什么技巧……”
白苏苏的身影已经进入董事长办公室,背后的闲谈还在继续,甚至有些人也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些八卦的料。
于是,熊猫app上小别兔Susuto的粉丝量蹭蹭往上涨。
办公室里,闻子豪在控诉白苏苏的恶行,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抱着闻新建的胳膊。
“爸!你管管她吧!”
“怎么了?你欺负苏苏了?”闻新建斜了他一眼,招呼白苏苏随便找地方坐下,还让秘书拿来附近网红点心。
白苏苏道了声谢,还站在办公桌前,“舅舅,对不起,我擅自做主把容家的婚事退了。”
“退了?”闻新建掀起眼皮,惊讶后,脸上剩下的就是欣赏,“退就退吧。”
“爸——”闻子豪再次痛哭,甩开父亲的胳膊,指着白苏苏喊,“您有没有搞错啊!容家在汉京城的名流圈里排在前位,说好的婚约,就这么被她自作主张退了,您竟然说退就退了?容家人怎么想,两家的业务往来,您是完全不考虑吗?”
闻新建把签字笔往桌上“啪”地一摔,站起来,看着他说:“我考虑什么?容家跟我们合作,是他们需要我们的木材,不是我们需要他们。况且……”
闻新建把话咽下去,摆摆手说:“苏苏做得对,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了。让大家都看到闻家未来的继承人一哭二闹的,以后怎么服人?”
闻子豪梗着脖子,用力擦了脸上的泪:“行,我算看清楚了,什么继承人,我看你是打算让这个外来的女人当继承人!”
“你胡说什么?给我闭嘴。”闻新建斥责。
闻子豪走到白苏苏旁边,再次指着白苏苏,冷笑着质问:“她根本跟我们闻家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凭什么干涉我的婚事,凭什么我要把她当妹妹?”
闻新建听到这话,眸色暗沉:“我再跟你说一遍,她就是我们闻家二小姐,我的外甥女。”
“我呸!”闻子豪红着眼睛,怒吼一声,情绪彻底失控,手一扬,将旁边茶几上的水杯扫落在地,“砰”的一声,碎片飞溅四散。
闻新建冲出来,把白苏苏拉到一旁,避免被飞起来的玻璃渣砸到。
“我都听到了!她不是闻家的千金,她只是一个————一个来历不明的替代品!”
他一步步走近白苏苏,手指颤抖,咬字极狠:“她抢走了本该属于我妹妹的位置,占据了闻家的资源,享受了我们家的宠爱!她凭什么干涉我的婚事?凭什么让我们围着她转?”
白苏苏神色未变,内心的浪潮再次翻涌上来。
他说的是实情,也是白苏苏心里的痛处。
闻新建的脸色沉到了极致,一步跨前,“啪”地一声,狠狠一巴掌甩在闻子豪脸上,打得他脑袋偏向一边。
空气像被抽空,闻子豪捂住脸,震惊又委屈地回头看他,“爸——”
白苏苏僵住。
闻子豪脸上鲜红的巴掌印,火辣辣的,不仅没让他闭嘴,还激起了内心的所有不满和委屈。
胸膛剧烈起伏,终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喘着气,狠狠地剜了白苏苏一眼,转身摔门而去。
门“砰”地关上,整个屋子才恢复安静。
闻新建按了按太阳穴,转身安抚白苏苏:“苏苏,你别理他。你是我们闻家亲口认下、昭告亲友的二小姐。我们既然决定将你的身份广而告之,就有面对风浪的准备。”
白苏苏问:“这事都有谁知道?”
闻新建扫了眼她微红的眼眶,轻声道:“没别人,也就老太太和我知道。你别放在心上,也别去问老太太,好好孝顺她就好。”
“舅舅……”
白苏苏想问为什么。
可是,她也知道闻新建的担忧,老太太既然知道死去的余笙是闻家的孩子,那么她再提这件事无异于再次扯开伤疤。
她痛,患病的老太太更难以承受,也许让所有人的努力都前功尽弃。
她重重点下头:“我知道了,但容家……”
“你做得对,即使你不说,我也要找机会说。不过鉴于我们两家往来已久,这件事由你来挑明最好。至于子豪,你不用管他,过几天,我找时间跟他聊聊利弊,他会理解的。”
闻新建坐回桌子,“吃东西。”
白苏苏笑笑,捏了块酥饼:“舅舅,没事我就先走了。”
“好,我让司机送你。”
“谢谢舅舅。”
“一家人说什么谢谢。”闻新建按了内部电话,吩咐了秘书一声。
白苏苏出来,再次迎上众人的目光,她唇角带笑,神情从容,依次点头致意,算作回礼。
高秘书很会看人,她瞧出这位浓颜的大小姐不愿意说话,只在引路时说了“二小姐这边请”,就一直保持沉默。
两人站在电梯门前等了两分钟,高秘书打了楼下电话,才被告知董事长的专属电梯出了故障。
高秘书再次按下普通电梯的按钮,伴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白苏苏走了进去,高秘书紧随其后。
就在此时,旁边那道专属电梯也“叮”地一声亮起,门向两侧敞开——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走了出来。
男人身穿深灰羊绒大衣,剪裁利落,领口微敞,露出里面笔挺衬衣和精致领带,神色冷峻。逆着灯光,一双眼眸沉静漆黑,遗憾的是,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