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理低头,看着她醉得红透的脸,鼻尖碰着他的锁骨,头发软软的蹭过他的下颌,痒得他心里也发麻。
一个深呼吸间,她另一只手爬上他的脸颊,双眼迷离,那笑染了浓烈的醉意,尤为勾人。
靳理只一眼,就看得浑身火热。
“你欠我的,今晚就还好不好?”
他撩起她的衣服,大手滑了进去。她的毛衣本就稍短,这下上移,导致一大片腰部肌肤露在外头。
“好。”白苏苏仰起通红的脸,眯着眼睛重重点了两下头,中间的停顿让人明显感觉到她醉得不轻。
楼下爆竹声响彻新岁,厅中觥筹交错、欢笑满堂,靳理却只觉得这一夜才刚刚开始——他的新年愿望,就在苏苏的卧室。
靳理拦腰抱起白苏苏,出了主楼,往副楼走,脚步很轻,却压得雪地咯吱作响。
他低头看着她,她上半身蜷在他怀里,像喝醉的小狐狸,嘴里还在嘟嘟囔囔,时不时泄露的尾音软得几乎能融进夜色里。
心脏跳得很快。他不知道是因为抱着她,还是因为担心她突然醒来。
肩头忽然落下一点雪,凉得他后颈一僵。
一路上,有人端着酒杯出来看烟花,有晚辈追着玩雪跑了很远,见到他都惊讶地愣住。靳理只是点点头,步伐未停。
“靳少。”
闻怀玉在院子里跟同辈看烟花,大老远看到靳理抱着一个人,忙跑过来,叫住他。
靳理侧过眸,见她目光落在怀里人儿身上,用极轻的声音主动解释:“苏苏醉了,我送她回去休息。”
“哦……好……”闻怀玉看着他把人抱走,想着两人不日将结婚,同处一室也没什么。
从前院穿到副楼不过一百来步,靳理却觉得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像是从人声鼎沸的庆典里被抽离,抱着个沉沉的秘密,一步步走在自己的梦想之地。
她的手突然动了动,紧了紧他的领口。
他低头去看,却正撞上她迷离的眼,软声呢喃:“冷……”
他的步伐顿住。
副楼就在眼前,门还没推开,心却已经烧得乱七八糟。
他喉结一动,哑声低语:“再忍一忍,马上就到了。”
屋内比外头更安静,门关上的一瞬,所有喧闹仿佛都被隔绝。只有她温热的吐息还在他颈窝打转,让他像抱着一团火。
靳理把她轻轻放在床上,蹲下身想帮她脱鞋,她却忽地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嘟囔道:“别走,好不好……”
他像被电了一下,整个人僵住。
这个年夜对别人而言,是团圆,是热闹。
可对他而言,是一场毫无准备的试炼。他终于明白,自己对她的执念,远比他想象中深。
而这场执念,今晚就快要失控了。
“不走,我不走……苏苏,我可以吗?”靳理紧紧环住她,护着裸露的肌肤,将浑身的热量通过手掌心渡给她。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蹭了蹭他的胸口,登时那颗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脏,像被猫爪挠了,刺挠得慌。
靳理将她放到床上,手指捏着她的毛衣边,只要轻轻往上一卷,他就可以实现自己多年来的梦想。
“苏苏,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你听听。”
靳理跪在她面前,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白苏苏傻乎乎地笑,眼睛弯着,十分乖巧。
靳理一手按着她的手,一手扯住她的毛衣,从下往上脱掉。
很遗憾,他预想的美色没有出现。
在毛衣里面,她还穿着一件紧身的浅肤色秋衣,柔软的材质,竟然让他抱了一路都没有感觉到。
白苏苏被他按得手臂酸了,挣脱了他的钳制,一个转身就上了床,扯着被子盖住自己。
靳理咬着后槽牙,担惊受怕了一路,结果就是个这?
不行!他要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靳理把外套扔地上,掀开一点被子边,正要侧身往里躺,一团软软的东西就贴在他后背,他睁大眼睛,羞涩地翘起唇笑,正要转身抱住贴着自己的女孩。
却听到身后咕咕哝哝的话:
“沉澍……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这个名字像一声响雷,将他定住。
但下意识追问:“为什么不要说对不起?”
“虽然是因为下药……但……我早都想扑倒你了……别道歉,别走……”
许是怕他离开,女孩的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无意识地抓了几下,就没有什么动静了。
“啾——哗——”
伴随着午夜钟声的敲响,烟花在夜空中炸开,四散的星星点点落下,这点火星子却在靳理的胸腔里引燃一片大火。
认识这么久,就算是最近他们以男女朋友自居,拉过小手,浅吻过,但她眼中的情意跟以前并没有什么变化。
今晚,他意外听到了她最甜的话,梦呓般的语调缠着情意,却不属于他。
他以为自己在追求白苏苏的道路上,拥有一颗铜墙铁壁的身躯,任由她高高在上地践踏,也从未动过分毫。
可是,他却忘了,自己也是一个成年男人,有着光鲜亮丽的家世背景,那份与生俱来的骄傲从未减少,只是在她面前被压制了下去,此时,他的女朋友说着与另一个男人的亲密事,他的愤怒到达最高点,难过也到达了最卑微的地步。
右眼的泪水流入左眼,不一会儿就洇湿了枕巾上的一大片。
过了午夜,烟花的余音还在夜空中轻颤,廊下灯火渐暗,厅里的热闹也慢慢散了。
闻怀玉和闻子豪打着哈欠,披上外套与其他人互道新年好。
闻新建喝多了,被闻夫人半扶着往大厅里去,面对小辈的提前拜年,他的笑声没有停下。闻家一直都有守岁的习惯,长辈们坐在沙发上说着家常,孩子们困得打盹,依偎在父母怀里。
老太太也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忽然想起什么,睁开眼问:“苏苏那丫头呢?有一会儿没见了,让她也来守岁吧。”
闻怀玉犹豫片刻,走到老太太身边:“敲钟之前,我看到靳理抱着她回副楼了,她醉得不轻。”
“醉了?罢了,忘了告诉她需要守岁,就让她睡着吧。”老太太重新闭眼,补了句,“你去看看,别让靳家那小子宿在苏苏房间。”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