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小嘴,弹弹软软的,说过喜欢他,说过让他去死,也说过他渣男,此时像两扇大门紧闭,明媚张扬的小脸也失去了往日的颜色,整张脸惨白成了一张无暇的纸。
“苏苏,你终于知道怕了。”
白苏苏能听到耳边擦过一阵阵微风,听不到他的话。
沉澍对她的表情很满意,手上又加了点力气,青筋微微隆起,偏偏他声音柔得比微风还要撩人:“苏苏,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要不要我再用点力,你体会一下汗水落地的速度。”
白苏苏控制不住眼球的方向,它们总是往下看,每一次,心脏的分量就会更重一些,她终于支撑不住地张开嘴大口呼吸,从嗓子眼挤出几个字:“放、开、我。”
“你从这里刺下去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这会儿怎么连动都不动了?”沉澍抓住她颤抖的手,覆在腹部的伤口处。
冰凉的手指触及他的皮肤,他眸色一深,“这个时候了,手还不老实。”
白苏苏摸到厚厚的纱布,脑袋恢复了点意识,再次求救:“我不想死……”
水汪汪的大眼睛跟天上的星星一样耀眼,潋滟的芳泽微微开启,沉澍只觉得脑袋里轰地一声,一种从未有过的危险迷情,勾着他的所有感官。
理智无法思考,他的虎口转动,掐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的脑袋往上微微一抬,吻下去。
白苏苏嘴唇的冰凉被外来的温热融化掉,内心的恐惧随之减少不少,上半身悬空,她圈住他的腰不让自己的身体继续下滑,两个人的上身紧紧贴在一起,下身的某处也不经意遇到。
沉澍身体忽而紧绷,只能更加用力地去啃噬她,是发泄也是缠绵。
惊恐之下,白苏苏没有半分情欲,只想咬他,非常用力地咬。
沉澍学精了,没有让她得逞一次,两个人口腔内的交锋以白苏苏唇上一丝血腥味收尾。
男人尖牙勾住一点点唇肉,威胁她:“再咬,就把你丢下去喂狗。”
白苏苏疼得瞪着他不说话。
“还敢吗?”
白苏苏想摇头,发现一摇头那尖牙下的肉又是自己的了,睫毛潮乎乎地眨了又眨,眼神求饶。
沉澍眼里的欲望渐浓,离开鲜红的唇珠,用牙齿解开她胸口的扣子,一点点往下。
手指松懈,呼吸凌乱,气息不断翻云覆雨。
白苏苏的身体失去支撑力,两手胡乱去抓着力点,寒蝉惊落,整个人往下坠了点,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就这么衣冠不整的模样掉下去,肯定被底下的人全看光了。
“死沉澍!”
她拼命吼了声。
沉澍抬眸,猩红的眼睛匆匆看了眼,抬臂将她全部收入怀里,两人跌坐在阳台的角落。
旦夕之间,小命就交代出去了。
白苏苏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口不择言:“狗男人!”
沉澍下巴在她颈窝藏着,听到她的这声骂,咬住她的耳垂,再次威胁:“信不信,我能把你救回来,就能把你再次丢出去。”
白苏苏上下牙齿磨得吱吱响,吭哧瘪肚回了嘴:“别忘了,你养了个随时要你命的女人。”
沉澍离开她的身体,盯着她的眼睛说:“你记着就好。”
没头没尾的话,白苏苏要起身,又听到他说:“老实坐着,不然办了你。”
“你威胁上瘾了?”
沉澍手掌精准地抚上胸口那团,温柔的气息席卷全身,全身的骨头一点点发软,白苏苏不敢动弹,就怕他捏下去,她叫出声来。
沉澍没有任何动作,喉结滑动了几个来回,眼神视若珍宝地只盯着她的双眼,强行拉回的那一点理智也在惊叹:好美,好想。
“过来,抱我。”许久,他说。
“我不。”
“那就来真的。”沉澍凑近一点。
白苏苏怕了,她已经相信自己的身体对于他的接触完全没有抵抗力,为了不在情欲里沦陷,她听话地拥住他。
感受到她的体温,沉澍僵硬的身体瞬间塌软,回应地拥她更紧,眼眶酸涩,他想说很多。
比如他多么喜欢那份工作,多么不舍得离开,多么不想回沉家,多么抹掉从前的记忆……
太多的情绪,他又很不习惯这种失控的感觉,所以此时来一句狠话比较合适:“以后不准在曾凝面前胡闹。”
“为什么?你喜欢她?真的要和她订婚。”
问完这一串问题,白苏苏就后悔了,她现在恨不得杀死他,才不在意他与谁订婚,结婚都成!
“嗯。”
白苏苏挣开他的怀抱,讥笑他:“你真挺渣的,对我又亲又咬,还想着娶别的女人。”
沉澍缓缓抬起眼帘,注视着她,整个人有点丧。
“娶你,你会嫁?”
“想得美!”
“所以,别闹,其他的我什么都会给你。”沉澍说。
白苏苏问:“你都没有工作了,还会给我零花钱吗?”
沉澍想过这个问题一出来,她可能作天作地,万万没想到她担心的是零花钱的事。
“会。”
“一万哦,不能少。”
“一分不少,运气好了,还会更多。”
“这里也能住吧?”
“能,随便住多久都可以。”
“哦。”得到想要的回答,白苏苏觉得心里还是缺了一块,具体是什么,说不清。
沉澍这会儿已经恢复理智,平时喝再多的酒都没事,今天只是因为彻底与那个地方说再见了,心里说实话难过了,就失控。
他站起来,牵着她一起往卧室去。
白苏苏洗了个澡,他就在客厅安静地等。
人出来后,他会上前嗅一下,拉着她再次进浴室帮她吹好头发,然后摩挲着绸缎般的长发,眉眼间的温柔凝聚。
白苏苏全程没有说话,眼睛弄不清楚对方的意图时,就用心去体会。
果然,她品出一点不同的。
沉澍,喜欢她,甚至离不开她。
得知这个,白苏苏决定缓和战术,加剧他对她的情意,将爱情化作利刃,刺向他。
白苏苏弯起眼睛,像第一次跟他回家那晚主动勾住他的脖子。
“沉澍,我们去休息吧,好累喔。”
“好。”他说。
床上,沉澍只是从后面拥住她,一动不动,很快就睡着了。
相安无事的夜晚,好像刚才阳台上的一切都是错觉。
白苏苏几次想进入梦乡,一直咬着下唇逼迫自己清醒,终于在推男人搭在自己身上手臂时发现对方没有动静,她转身把他的胳膊轻轻放在床上,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