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央打电话给了方城律师,简单说了情况。
方城律师很擅长安抚,不过几句话就让她平静下来,同时也想让她下车:“吴央,你这一趟不是非去不可,要不你先回来,我很担心你。”
吴央迟疑了下,其实她真的想回去了,但是马小玉,她确实也很担心,而且说好了两人一起去,她中途落跑,就只剩下白苏苏一个人,更危险了。
于是她第一次拒绝了方城。
不过她还是问了白苏苏:“还没坐上车就遇到这种事,咱们接下来可能还会遇到其他危险的事,这样单枪匹马过去真的可行?”
“不行。是我想的简单了,吴央要不等会你就近下车吧。”白苏苏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两个大学生去陌生的乡下,确实有点冒险。
黑衣人的出现,让她这会儿还心有余悸。
“那你呢?”
白苏苏说:“我就去看看马小玉的情况,就回去。”
吴央摇摇头:“不要,我们是朋友,一起去。”
白苏苏想了想,给闻怀玉打了个电话:“闻小姐,闻子豪来找我做什么?”
闻怀玉惊讶道:“奶奶下个月大寿,家里想让她回去,她提出要带你回去,子豪就过去找你说这个事了。”
“我有事要去平原县,闻子豪现在去了医院,你们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吧。”
“我才不去,看到他不舒服我心里才乐。”
“他来车站找我,被人泼了硫酸,可能会毁容,情况很严重。”
“什么?!”闻怀玉的声音震耳欲聋,白苏苏把电话拿开了一些,还能听到她急忙说道,“我现在就去。”
“还有个事,我需要你帮忙,你别告诉奶奶。”
“你说。”
……
下了车,天边泛橙。
十几辆白色布迪加竖着排成两列,停在车站门口,车头分别站着整齐着装的黑西服男人。
闻老三在正中间站着,两手插兜,嘴角咬着一根烟卷,留着胡渣的下巴微微抬起,眯起眼睛瞧着两位小姑娘。
白苏苏和吴央看着面前这阵仗,瞠目结舌。
吴央说:“我怎么感觉梦回民国?”
白苏苏同感:“我也没想到闻家在县城里这么能摆谱。”
她默默举起大拇指,冲眼前的男人露出一抹礼貌微笑。
“走吧,先去休息一晚。”闻老三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眯眯道。
“谢谢。”白苏苏拉着吴央一起上了车。
几人浩浩荡荡回了闻家在县城的房子,这里环山饶水,风景幽静。
闻老三在路上给她介绍了这里原本打算让老太太过来安享晚年的,但是什么都弄好了,老太太死活不来,非要去城中村住着,还不让人打扰,不然就上吊。
一家人都没了招,包括混不吝的闻老三。
“怀玉跟我说了,马家村离县城不远,刚好我最近在马家村附近的丁家沟找神医,今天休息一晚,明天我去丁家沟的路上送你们去马家村。”
白苏苏问:“闻少爷怎么样了?”
闻老三扶额道:“不太好,脖颈烧伤了,万幸的是没有殃及脸部,现在还发着高烧。”
白苏苏说:“关于泼硫酸的人,我觉得他好像是容芊璇的人。”
闻老三直起脑袋:“容家的人?容芊璇是子豪的未婚妻,最近出了丑事,但是婚约还没退掉……”
这么一说,闻老三似乎想到了什么,说:“子豪单方面要退婚,容家生气,所以搞出这种事,也不是没可能。这件事咱们慢慢再说,你们先休息,明天我会派人跟你们一起去。”
闻老三叼着烟卷点了火,摆摆手让她们回去休息。
白苏苏微微颔首,转身跟吴央一起跟着佣人去房间了。
……
病房里,闻子豪刚刚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还昏迷着。
闻太太抓着儿子的手,哭得泣不成声:“子豪以后可怎么办才好啊……他平时再混,也不至于下这狠手啊!我的子豪……”
闻新建站在她身后,眼神幽深:“老三打电话时提起了容家的婚约,他平常对这些事一点都不关心,突然提起,倒像是提醒。”
闻太太泪眼朦胧地抬眸,止住了哭声:“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署长,去容家。”
闻新建按住她欲起来的肩,“你在这儿陪着,我去……”
“叔叔,阿姨。”病房门打开,容芊璇双手交叠在腹部,眉眼低垂,眼睛红红的。
“芊璇?你……”
闻太太蹭的站起来,正要指责,被丈夫压了压手。
容芊璇擦了擦眼泪,眼睛直视病床:“你们放心,子豪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嫁给他。”
“哼!你在宴会上丢尽了人,我们闻家可要不起。”闻太太下巴抬起,不看她一眼。
容芊璇泪光闪闪,一脸坚定:“闻家家大业大,有的是姑娘想嫁过来。可是,只有我见过子豪最好的模样,也只有我对他是真心实意的。”
听她这么一说,闻太太不禁再次落泪,没精力再对她冷嘲。
“我去问问医生,他还得烧多久啊,一直昏迷着,身体这样干烧也不是个事儿。”
闻新建借口出去,没有去医生办公室,而是走到消防通道打了个电话,语气沉重:“查一查容芊璇最近的行踪,事无巨细地报给我。”
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出背后的那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