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阴恻恻的道:“云妃娘娘,后宫不得干政,您逾矩了。”
云妃故作害怕的躲到德宗怀里,泪眼含春,楚楚可怜却又分外勾人:“皇上,臣妾做错了吗?臣妾只是不想您难过。”
德宗立刻转头怒视福禄:“福禄!”
福禄一僵,随后换上一副悲伤的表情:“皇上,奴才也只是实话实说啊。”
德宗又迷茫了,他下意识向福禄伸出手,却被云妃握住抱在了怀里,怀中的女子娇柔无骨,一双似水秋眸噙着泪光,好像有漩涡在里面,德宗不由得看呆了。
“皇上,臣妾说错了吗?”
“没有。”德宗喃喃的说道,“朕听你的就是,别哭,朕心疼。”
云妃这才破涕为笑,看向福禄的眼里带着得意:“谢谢皇上,臣妾还以为自己说错了,引得福公公厌恶。”
“怎么会。”德宗喃喃道,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德宗的眼睛根本没有聚焦,不知望向了何处,“福禄只是说实话,没有厌恶你的意思。”
福禄眼中杀意越来越盛,云妃见状,得意一笑,长春宫内立刻走出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的站在福禄身边,谨防他突然动手。
福禄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杀意,他不能冲动,现在忠厚被下令不准近皇上的身,可用和寿喜在忙着查云妃的底细,只有他守在皇上身边,他必须要稳住了。
恭亲王和瑾亲王被放出来后,国都所的气氛就陷入了冷凝之中。
常温玉和池子扬看着坐在对面的君不离,目光担忧的更甚。
“实在不行,你就出公差。”池子扬受不了的出主意,“往延州那边去,有太女殿下在,皇上就算想对你下手,也得掂量几分。”
不怪常温玉和池子扬凡事都往坏处想,实在是德宗做的太容易让人误会。
前脚对恭亲王和瑾亲王还万分厌恶提防,结果刚下令命人抓进去没几天又突然反口,给放出来了,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给君不离做局一样。
现如今,恭亲王和瑾亲王对君不离那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皇室宗亲也动了起来,朝堂上弹劾君不离不辨是非,胡乱抓人的折子也越来越多。
德宗非但没有阻止训斥一二,反而一律留下不发,全当没这回事。
就连君世毅这种在朝堂上几十年的稳重性子,都开始惴惴不安起来,不止一次问君不离,是不是皇上对他有什么不满之处。
君不离除了苦笑,也没有别的办法。
他怎么知道皇上对他是不是有不满之处,就连容小小,他们也有几个月没有往来书信了。
君不离的心口有些堵塞,却又不知道如何疏通。
两人都在忙,尤其是容小小,哪怕他没有陪在身边,也能知道对方此刻的压力有多重,要处理的事情有多少。
君不离又怎么会因为一些儿女私情去占用对方的时间。
理智这么说,行动也是这么做,可心口的苦闷还是一天一天的堆积,好像一座大山压在那里,让他喘不过气来。
“我是朝廷命官,没有皇上旨令,如何能私自出差。”
君不离说的有理有据,可配上那一副苦涩的表情,让常温玉和池子扬两人连劝慰的话也说不出。
可用和寿喜两人查了许久,可云妃就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他们就连一点消息都探查不出来。
四人再聚在一起时,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下水来。
“云妃背后肯定有人,且势力不小。”寿喜弥勒佛一样的脸,此刻哪还有半点宽容的笑意,阴森的犹如地下阎王一般,双眼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可用和寿喜的表情差不多,只是比起寿喜难得一见的阴鸷,可用这种表情那可就常见多了。
“云妃这个人来历成谜,慎刑司的探子派出去查了好几日,也没找到一条有用的线索。”
“就好像她是突然冒出来的,从哪出生,在哪长成,一点痕迹都没有。”
忠厚嘴角的燎泡更多了,老实的脸上阴狠更甚:“可不是查不出来,刚见面的时候对方不就说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估计那时候就开始防着咱们查呢。”
“狗屁的什么都不记得。”福禄爆了粗口,眼下黑色越发浓郁,“怕是痕迹都让人抹去了。”
四人沉默不语,他们当然也想到这种情况,可问题是,如今的景元,还有什么人能让他们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福禄深吸口气,语气里都是低迷:“皇上现如今对云妃的痴迷越来越甚,甚至朝堂上的事也不瞒着她。”
“此女心机一般,可偏偏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皇上对她痴迷不已,言听计从,比之以前的云裳霓还要得宠三分。”
“恭亲王和瑾亲王也是她求着皇上放的。”
说到这里,福禄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作响:“在这么下去,她跟垂帘听政也没什么区别。”
“妖妃,我和她拼了!”
忠厚受不了了,暴怒一声就要往外冲,福禄三人没拦,而是脸色阴沉的跟在忠厚身后,打算彻底豁出去,势必要将云妃按死在今天。
德宗痴迷云妃的事,被福禄他们掩饰的很好,若是被朝臣得知,德宗再一次沉迷美色,任由女子做朝堂的主,那德宗好不容易变好一些的名声立刻就得回到零点,甚至比之从前还不如。
福禄四人联手掌控皇宫,再有花妃从旁协助,宫内的事情半点都没流传到朝堂,民间。
可再这么下去,皇宫到底不是铜墙铁壁,消息迟早会闻于朝堂,民间。
到那时,他们四个就是万死也难推其咎。
四人下定决心,今日就算彻底惹了皇上厌弃,也要把云妃这个妖女斩草除根!
四人一脸阴沉坚定的往前走,迎面就跑来一个小太监。
小太监圆滚滚的脸看着就很喜庆,跑到寿喜面前兴奋道:“干爹,太女殿下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