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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刺骨的河水,如同无数把钝刀,持续切割着赵铁柱的神经。狭窄的礁石缝隙里,空间逼仄得令人窒息。被他救下的军官王焕(昏迷前吐露的名字)脸色惨白如纸,肩头的箭伤在浑浊河水的浸泡下,边缘已经发白外翻,暗红的血丝不断渗出。他气息微弱,时而昏迷,时而发出痛苦的呓语。

“爹……账簿……不能给……阉狗……” 破碎的词句夹杂着浓重的恨意,从王焕干裂的唇间溢出。

赵铁柱听不懂这些,但他能感受到这个名字里蕴含的巨大危险和沉甸甸的分量。他必须活下去!必须把这个人带回去!这念头如同最后一点火星,支撑着他濒临崩溃的身体。他撕下自己水袍相对干净的内衬,用尽全力勒紧王焕肩头的伤口上方,试图减缓失血。又掏出最后一块硬邦邦的炒面块,用牙齿嚼碎了,混着冰冷的河水,一点点渡进王焕嘴里。做完这一切,他感觉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空了,靠在冰冷的礁石上,剧烈地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撕裂般的疼痛。

外面,黑龙帮水匪的喧嚣并未完全平息。几艘“浪里钻”在水面上来回穿梭,船上的水匪举着火把,用鱼叉和长杆在附近水域胡乱搅动,叫骂声不绝于耳。

“妈的!真让那狗官跑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大当家说了,那家伙知道太多!”

“仔细搜!水下也看看!”

赵铁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将身体和王焕尽可能缩进阴影最深处,连水肺草都含得小心翼翼,只露出鼻孔在水面下极其缓慢地换气。火把的光晕在水面上晃动,浑浊的河水折射着扭曲的光影,几次几乎扫到他们藏身的缝隙!他能听到水匪划桨搅动水流的哗啦声就在咫尺之外!

时间从未如此漫长。每一秒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冰冷的河水带走体温,失血的眩晕感阵阵袭来,王焕的气息也越来越微弱。绝望如同鬼见愁的浊浪,一次次试图将他吞噬。

就在赵铁柱感觉自己即将支撑不住时,水面上的搜索似乎失去了耐心。

“操!这鬼地方暗流太急,八成卷到下游喂鱼了!”

“算了!回去复命吧!谅他也活不了!”

叫骂声渐渐远去,火把的光芒也消失在黑暗的河道深处。

赵铁柱不敢立刻出去。他又强撑着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直到外面只剩下黄河永恒的咆哮,才拖着王焕,如同两条濒死的鱼,艰难地爬出礁石缝隙。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全身,冻得他牙齿咯咯作响。

必须离开!马上!韩彪发现王焕失踪,绝不会善罢甘休!他看了一眼昏迷的王焕,又望了望上游潼关的方向。带着一个重伤员逆流而上几十里?这无异于天方夜谭!唯一的生路,是借助鬼见愁下游的暗流,顺流而下,先脱离这片死亡水域,再找地方上岸,想办法绕路回去!

打定主意,赵铁柱用尽最后力气,将王焕绑在自己背上(用仅存的绳索和撕开的水靠布条),确保他不会滑落。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没入冰冷的浊流,如同抱着最后的浮木,将自己和王焕完全交给了狂暴的黄河!

这一次,他不再试图对抗。他放松身体,只保持最基本的平衡,如同随波逐流的枯木,任由激流裹挟着他们,在礁石间险象环生地冲撞、翻滚、沉浮!巨大的漩涡吸力撕扯着他们,尖锐的礁石边缘划破皮肤,冰冷的河水无情地灌入口鼻!每一次撞击都让他眼前发黑,每一次沉浮都像是在鬼门关前打转!但他死死护着背后的王焕,用身体承受着大部分的冲击,口中那根水肺草成了维系两人生命的唯一通道。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当赵铁柱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身体彻底麻木时,河道终于变得宽阔,水流也相对平缓了一些。他奋力挣扎着浮出水面,贪婪地呼吸着带着寒意的空气。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借着熹微的晨光,他辨认出这里已经远离了鬼见愁那令人心悸的狰狞礁石群,是一片相对平缓的河滩。岸边是稀疏的芦苇荡。

生的希望瞬间点燃了赵铁柱最后的潜能!他用尽全身力气,拖着昏迷的王焕,如同搁浅的鲸鱼,一寸寸地爬上了冰冷泥泞的河滩。刚一上岸,他便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重重地栽倒在泥水里,失去了知觉。

……

潼关城头,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仿佛随时要砸落下来。加固后的城墙上,站满了面色凝重、紧握兵器的起义军战士和部分被编入守城队的降卒。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焚烧加固材料留下的)和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

城下,数里之外,黑压压的官军大营如同蔓延的瘟疫,覆盖了原本荒芜的原野。营盘整齐,旌旗招展,肃杀之气冲天而起。无数蚂蚁般的人影在营中穿梭,巨大的攻城器械正在组装,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如同催命的鼓点,一声声敲在城头守军的心上。

“铁面阎罗”罗英的帅旗,如同悬在潼关头顶的利剑。

李长天站在最高的箭楼处,寒风卷动他破烂的衣襟。他脸色沉静,但眼中布满的血丝和紧抿的嘴角,暴露了他内心的沉重。陈墨站在他身边,脸色苍白,肩头的伤在寒风中隐隐作痛。

“大哥,罗英在等。”陈墨的声音低沉,“等他的攻城器械组装完毕,等我们粮绝……或者,等我们内乱。”

李长天没有说话,目光扫过城下那令人绝望的军阵,又看向城内。伤兵营里人满为患,呻吟声不绝于耳。粮仓虽然暂时充裕,但坐吃山空,断绝了来源。更糟糕的是,药品彻底耗尽了!轻伤还能硬抗,重伤员……哑巴虽然靠“续骨生肌膏”吊住了命,但依旧昏迷,伤口愈合缓慢,更需要其他药物辅助。其他重伤员的情况更糟,缺医少药,每天都在痛苦中死去。绝望的气息,如同无形的瘟疫,在城内蔓延。

“赵铁柱……有消息吗?”李长天突然问道,声音沙哑。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最大的变数。

陈墨黯然地摇摇头:“派出去沿河寻找的兄弟……只在下游很远的地方,找到了一条被礁石撞碎的舢板碎片……”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意思不言而喻。湍急的黄河,鬼见愁的凶险,九死一生都是奢望。

李长天的心沉了下去。最后的希望,似乎也破灭了。

就在这时,城下官军大营中,突然响起一阵沉闷而巨大的号角声!呜呜——呜呜呜——声音苍凉悠远,带着浓烈的杀伐之气!

紧接着,官军大营辕门大开!一队队衣甲鲜明、刀枪如林的官军踏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缓缓开出营盘,在距离潼关城墙一箭之地外,开始列阵!

一面巨大的帅旗在军阵中央竖起,旗下一员大将,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那人身材并不十分魁梧,却给人一种渊渟岳峙般的压迫感。他头戴凤翅兜鍪,身披玄铁重甲,脸上覆盖着一张毫无表情的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锐利、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睛!正是“铁面阎罗”罗英!

罗英策马缓缓出阵,在亲兵的护卫下,来到阵前。他抬起头,那冰冷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直接钉在了城楼上的李长天身上!

没有劝降,没有废话。罗英只是缓缓抬起带着铁手套的右手,然后,猛地向下一挥!

“攻城!”

冰冷得如同金属摩擦的两个字,瞬间点燃了战争的导火索!

“杀!!!”

震天的喊杀声如同海啸般爆发!官军阵中,巨大的投石机发出令人牙酸的绞盘转动声,燃烧着火焰的巨大石弹被猛地抛向天空,带着凄厉的呼啸,狠狠砸向潼关城头!

同时,密密麻麻的弓箭手方阵齐步上前,弓弦如霹雳炸响!黑压压的箭矢如同死亡的乌云,遮蔽了本就灰暗的天空,带着刺耳的尖啸,倾泻而下!

“举盾!避石!隐蔽!”城头上,起义军的各级头目发出凄厉的嘶吼!

轰轰轰!

燃烧的石弹狠狠砸在城墙上、城楼顶、女墙上!碎石飞溅,火焰升腾!巨大的冲击力让整段城墙都在颤抖!被直接命中的士兵瞬间化作肉泥!

噗噗噗噗!

密集的箭雨紧随而至!如同钢铁的冰雹,狠狠砸在盾牌上、城垛上、来不及躲避的人体上!惨叫声、闷哼声、盾牌碎裂声瞬间响成一片!城头瞬间化作一片修罗场!

“稳住!不要乱!”李长天在亲兵举起的巨盾保护下,发出怒吼!他亲眼看到一个年轻的战士被石弹擦中,半个身子血肉模糊,却依旧挣扎着想把一面被砸倒的杏黄旗重新竖起来!

“蜂窝弩!给老子放!”张猛在另一段城墙上,须发戟张,目眦欲裂地咆哮!他负责指挥起义军为数不多、也是最大的依仗——陈墨设计的“蜂窝弩”!

十几架由粗壮树干和坚韧兽筋、藤条制成的简陋“蜂窝弩”被推上城头。这种弩一次性能装填几十支特制的短弩箭,射程虽不如官军硬弓,但在近距离齐射时,威力惊人!

“放!”

随着张猛的怒吼,扳机扣动!嗡——!

一片密集的、如同马蜂群出巢般的破空声响起!数百支弩箭瞬间覆盖了城下正在推进的官军步兵方阵前排!

“噗噗噗噗……”

没有精良甲胄保护的官军步兵顿时倒下一片!惨叫声此起彼伏!密集的冲锋阵型为之一滞!

“好!”城头爆发出压抑的欢呼!这小小的胜利,如同黑暗中的一丝火星,瞬间点燃了守军的斗志!

“弓弩手!给我射!瞄准他们的弓箭手和推云梯的!”李长天抓住战机,厉声下令!

起义军和降卒中的弓箭手,在老兵带领下,冒着不断落下的箭雨和石弹,探出身子,朝着城下官军最脆弱的远程兵种和推动攻城器械的民夫奋力还击!虽然准头和威力远逊,但胜在居高临下,也造成了不小的杀伤和混乱!

第一波试探性的猛攻,在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后,被暂时击退了。官军丢下上百具尸体和几架着火的云梯,潮水般退了下去。

城头上,起义军战士们喘着粗气,脸上混合着血污、汗水和劫后余生的庆幸。但没有人欢呼。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是开始。“铁面阎罗”罗英,绝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次进攻,只会更加猛烈!而他们的箭矢、滚木礌石,还有……体力,都在飞速消耗。

李长天走到一处被石弹砸塌的垛口边,看着城下密密麻麻如同蚂蚁般重新整队的官军,看着远处那面冰冷的“罗”字帅旗,心沉到了谷底。守,能守多久?赵铁柱……你到底在哪里?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湿透、如同泥猴般的身影,连滚带爬地冲上了城楼,嘶声哭喊:

“大哥!大哥!柱子哥……柱子哥回来了!他还……还带了个半死不活的官儿!”

如同平地惊雷!李长天猛地转身,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陈墨、张猛等人也瞬间围了上来!

“在哪?!”李长天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在……在西水门!守门的兄弟发现的!他们……他们是从下游河滩爬回来的!柱子哥……快不行了!”报信的战士哭喊道。

李长天没有丝毫犹豫,如同离弦之箭,朝着西水门方向狂奔而去!陈墨等人紧随其后!

西水门残破的码头上,围着一圈人。赵铁柱浑身是泥,水靠破烂不堪,额头的伤口再次崩裂,混合着泥水往下淌。他脸色青紫,嘴唇乌黑,身体因为寒冷和脱力而剧烈颤抖,几乎站立不稳,全靠两个战士架着。但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地上躺着的、同样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王焕!

“柱子!”李长天冲到近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赵铁柱。

赵铁柱看到李长天,眼中那最后支撑他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身体一软,彻底瘫倒,只从喉咙里挤出几个模糊不清、却如同重锤般砸在每个人心上的字:

“鬼见……愁……图……官……官匪……勾结……王……王焕……知……知道……大……秘密……”

话音未落,他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李长天看着昏死的赵铁柱,又看向地上那个同样命悬一线的军官王焕,再联想到赵铁柱最后那破碎却信息量巨大的话语,一股巨大的寒意和更强烈的希望,如同冰火交织,瞬间席卷全身!

鬼见愁的地图!官匪勾结!足以撼动格局的大秘密!

赵铁柱,用他的命,带回来的不仅仅是地图,更是一把可能撬动整个死局的钥匙!

“郎中!不惜一切代价!救活他们!”李长天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比之前更加炽烈的火焰,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响彻整个码头:

“尤其是他!”他指向地上的王焕,“我要他活着!把他知道的秘密,一个字不落地吐出来!”

冰冷的黄河风卷过潼关城头,带着上游鬼见愁的腥气和下游官军营盘的肃杀。但此刻,一股截然不同的暗流,正随着赵铁柱的亡命归来,在孤城绝境之下,悄然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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