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2日 周六 19:00
〈家〉
储去非:你已经买好了。
(储去非进来发现了客厅里的银色圣诞树和很多摆件。)
(储去非用手拿下圣诞树上的一颗银色的球。)
储去非:我在桃甘的时候每年和家里过好多节,圣诞节前几天我们会一起装饰房子。
(天点橘站在他右边。)
天点橘:我只是觉得好看就买回来了。
储去非:……
(储去非把那颗球放回去了。)
储去非:下周一我带冰淇淋蛋糕来找你吧。
(天点橘看着他。)
天点橘: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储去非:你说。
天点橘:你为什么会一个人来梨水?
储去非:来这边活动啊。
(储去非蹲下,看着圣诞树下面的那些装饰物。)
天点橘:桃甘不也有片吗?
(储去非拿起一颗很小的银色球。)
储去非:我喜欢梨水,有海,很舒服。
天点橘:你家人不会舍不得你吗?
(在天点橘眼里,储去非幸福到不像是真实存在的人。)
储去非:和舍不舍得没关系,这是我自己选的。
(天点橘胸口沉了下去。想问的问题都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了。)
天点橘:[自己选的。]
天点橘:[只是因为自己选的就可以做吗,只是因为喜欢梨水就可以来吗?]
天点橘:[我还要问什么呢,我的那些疑惑还有任何意义吗。]
天点橘:[……我怎么会这样,我什么时候连心里的想法也讲不出来了。]
(储去非放下了那颗银色球,右手食指还在拨弄银色圣诞树的枝条,他抬起头望向天点橘。)
储去非:或者你想出去也可以。
(天点橘看着这一幕,觉得储去非才应该待在这里。)
(他现在非常不想被看到家里的这些东西。)
天点橘:我最近牙疼,不能吃甜的。
(储去非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划开点开了手电筒。)
天点橘:你还会看牙。
储去非:蛀了有黑点,能看不出来吗。
(储去非上前一小步,用手电筒光照着天点橘嘴里,捏着他的脸颊。)
储去非:看着倒没什么。
(储去非放下手,关了手电筒。)
(他放下拿着手机的右手。)
储去非:那给你买成玩具蛋糕。
天点橘:我来买吧,随便吃几口。
(两人往沙发走,在沙发坐下了。)
天点橘:那叶守鱼怎么回去了,你俩不过节吗。
储去非:他说我家附近太安静了,他想回去听下课铃。
天点橘:……是他能说得出来的话。
储去非:他说还要回去找学生打乒乓球呢。他就喜欢那种氛围。
天点橘:……我到现在还不适应他这么厉害。
储去非:他没跟你说过吗?
天点橘:没有,我们从来不说这些。
储去非:那你们都在说什么?
(储去非觉得有些奇怪。)
天点橘:……我买回来放了一个月的衣服,要穿的时候才发现跟身上的一模一样,就是这种事儿。
储去非:……
天点橘:来试你的胸针。
(天点橘站起来。)
〈衣帽间〉
(储去非站在镜子前,他左胸口上戴着一枚白色胸针。是一朵贝母花,花瓣饱满圆润。)
储去非:好好看……
储去非:这个有说法吗?
(储去非看向天点橘。)
天点橘:我怎么越来越像卖纪念品的了。因为我一直吃的那家椰子味儿的冰淇淋上面有朵白巧克力花,这个跟那个很像。
储去非:噢……
(储去非有记忆。)
储去非:谢谢你。见面会那次也要谢谢你。
天点橘:没事。
(天点橘对他微笑起来。)
天点橘:走吧,挑一下你今晚睡哪。
.
22:00
〈卧室〉
(储去非背靠在枕头上屈膝坐在床上。房间里是暖光。)
(储去非看着双手上的手机。)
储去非:[……是真不累啊。]
(储去非把手机在右手边扣下,看着对面。)
储去非:[晚连白……谢谢你想毁我。]
储去非:[如果不是遇到你,我不会有这么快乐。]
储去非:[我这个人……我直到进了箜组以后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幸福。]
储去非:[我从来不会因为物质和家人苦恼,永远能收到身边人满溢的爱意。]
储去非:[可能因为在学校里见了太多我无法理解的事,让我忽略了我的家人有多好。]
储去非:[我的小学是我产生深重的疑惑的开始。那时老师对我们说的很多话,我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冲击和无法理解。]
储去非:[我实在觉得太疑惑了,有时在学校里坐着会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问家人为什么他们都是那样的,我的家人说因为本来就是那样,我生下来必须要习惯和融入。]
储去非:[他们说我不用去拼死拼活,他们对我的成绩也从来没要求过,他们就是想让我学会生存的能力。]
储去非:[人都是野蛮的,如果不具备释放野蛮性的能力,也就无法生存。]
储去非:[他们就是要让我知道,人就是那副烂样子,不要从小把别人都想得和美梦一样好,年龄慢慢上去了发现根本不是那样,又痛苦得接受不了。]
储去非:[他们不希望我是不懂人的人。人就是很恶心,很下作,都和眼里只有肉的动物一样,才不会管别人什么感受。想作为人活下去就要向这些方面靠近。]
储去非:[从小遇到的那些老师总是,一见我就笑脸相迎,尊重宽容,也不会说我什么,然后立刻用非常恐怖的态度对待其他的一些人。那些喜欢去折磨别人的人也是,对着我态度很好,想要让我开心,转头就去凌辱别人。]
储去非:[……我觉得很恶心,我不知道人为什么都要那么做。]
储去非:[我从来不会因为这些感到得意,我只觉得厌恶。]
储去非:[我每一所学校都是双亲专门为我挑选的,他们就是要我待在那种环境里。]
储去非:[学校里的老师竞争关系非常激烈,学校对他们下的要求太难完成了,经常上着课老师就疯了,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我九八年物理博士毕业,现在就在这儿教你们?”初二时的物理老师的这句话我无法忘记,刻在了我脑子里。他们都会突然开始说自己活了这么多年那些不满的事,或者无理由地开始摔东西踢东西,发完火就走出教室了。]
储去非:[他博士毕业都只能干这么让他痛苦和有病的工作,我们以后能干什么呢?]
储去非:[他们讨厌和嫉妒学生,尤其是明明能力那么差,却一生下来就过得非常好的学生,他们会专门当着所有人的面去折磨那种学生,就算那样他们也还不能满足。]
储去非:[他们接受不了自己已经不是孩子了的事实,觉得我们坐在下面真好,不用考虑那么多事,越想越暴躁,莫名其妙地开始拿学生发火。]
储去非:[他们见不得学生脸上稍微有一点快乐的迹象,如果被他们看到他们就会开始发神经,他们就是要让所有人都和他们一样痛苦才行。]
储去非:[不讨好他们他们就说这个学生不会做人,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一定要去专门舔他们,他们才心满意足。]
储去非:[他们还讨厌家里条件好但是不给他们钱的学生,越是有钱他们越讨厌,不懂为什么那么有钱也不给自己。这样那些学生就会受到他们态度很恐怖的对待了。]
储去非:[我身边总有人说羡慕我,在好学校上学,我不知道那哪里好了,我就是每天在牲畜棚里埋头咽残羹剩饭,被浇得满头都是,饭盆也只配用肮脏破败的,耳边永远被粗俗话语冲击着,吃得慢就会被往死里踹,那就是我的校园生活。]
储去非:[我什么样的惩罚都受过了。扇巴掌有好几次。]
储去非:[我每次受了惩罚以后不会痛苦,不会伤心,我会觉得脑子一下冷静了。每一次被惩罚后,我都会更加静心,觉得能更专注于眼前的事了。]
储去非:[大家都很疲倦。无感情。我看着其他人那样也会受些影响,觉得难道每个人没有自己的人生吗,谁家里没有自己的事情,来了学校还得看老师在上面发疯。]
储去非:[已经都很难了,还要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被折磨。学生去学校就是去讨好老师的吗。]
储去非:[到高中那个时候我发现,即使我从小那么厌恶那些人的做法,我也已经很接近他们了。]
储去非:[桃甘是一个已经彻底固化的地方。可以说……就是因为我家。]
储去非:[要说我家是做什么的,简单说就是餐饮。桃甘能被赚到的钱全部都在我家屯着。]
储去非:[而那是因为我。我很小的时候双亲问我想不想接下,我直接说不想,他们就开始打算了。家里一切都要改变,他们不过我出生之前那样不需要考虑的生活了,他们要让这个家变得能“保护”我。]
储去非:[为什么要在那个我都还没有什么记忆存留的年龄问我决定一辈子的事,因为那就决定了他们对我的培养方式,不从那时开始就没用了。]
储去非:[双亲教我节俭,他们也在我面前过着节俭的生活,而我亲戚家的那些孩子受到的教育都是“有出才有进”。]
储去非:[既然我选了不要,我就一辈子都不能想要。]
储去非:[双亲把我对钱的欲望封了,其他方面可没管过我。我初中的时候有天吃晚饭时家人说到我小时候有次把玩具砸为我们家服务的一个人的脸上了,因为我手里的玩具掉了,那个人帮我从地上捡起来递我手里了。]
储去非:[我根本没有那段记忆,家人说的时候都在笑,当时的氛围让我一时意识从身体里抽离了,他们说我那个时候力气还挺大,把那个人鼻梁都砸破了。]
储去非:[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笑,为什么不说我,为什么会是那种态度,我还以为我没有做过那种事,没想到我也做过吗。]
(储去非在沙滩上散着步,双手放在大衣口袋里,淡蓝色的天空光线有些暗,海边没有人。)
储去非:[我家最早是抢了别人的文物。其实也不是别人,就是他本来传不到那双玉筷,他想要就等上面的人死了以后从接了玉筷的那个人那里抢过来了。]
储去非:[当时谁也没想过那东西还能值钱,就是双不知道谁用过的筷子。他仅仅觉得凭什么给别的后代不给他,既然不给他就自己拿到手里。]
储去非:[他刚成家那个时候,还没孩子,家附近来了个喜欢收集这类东西的人,当场就能给他能买好几栋房子的钱;他没答应,还要要,那个人就把一大片地给他了。]
储去非:[我家还不是就这么起来的。光有钱没有用,我家里没有很有能力的人。但亲戚家有很多,我家人和那些亲戚就形成了紧密的合作关系。]
储去非:[亲戚家的孩子上学、就业、成家,都是我家出钱。不光这样,我家还在桃甘养了很多人。]
储去非:[他们自己想要好生活,或者想把孩子送出去,我家人可以把钱全包了,其他事情那些亲戚来解决。当然,我家人只帮厉害的人才。]
储去非:[交换就是那些人必须随叫随到,让干什么就要给我家干了,他们一辈子都要给我家人豁命。]
储去非:[什么领域的人我家都养,我家早就想干什么都能办到了。但他们还要把其他人往死里逼,桃甘不允许摆地摊的规定就是亲戚家的人制定出来的。]
储去非:[还有很多很多规定。都是亲戚家的人搞出来的。不然我家人无法吸纳到所有的人才。]
储去非:[当然有失足的时候。我高三的时候才知道母亲那边的一个亲戚在我初中的时候因为太显眼了没了。可是家里什么也没改变过。]
储去非:[因为我的选择,桃甘其他人的生活更加艰难了,我的双亲要把钱都留给我。]
储去非:[我刚上高中那个时候对钱产生了一种深重的“无用感”,我觉得自己没能力始终是没能力,别人的永远是别人的。可我也清楚我封顶能够到什么地方,我也是个平庸的人。]
储去非:[我从小就知道是我的家人对我的态度决定了外人对我的态度。我能在这样美好的家庭中长大,我觉得很感恩。]
储去非:[我天生是个情绪泛滥的人,其实全家人都这样。双亲从来没有不耐烦过,永远认真地听我说话,帮我一起解决问题,关心我有没有受影响。]
储去非:[家里的院子里有一片地,每次我遇到难过的事,全家人会一起种些水果和蔬菜,等到收获,我也不记得我被困扰过了。]
储去非:[家人从来没有把外面的事带回家过,我有时候其实希望他们也能跟我说说他们难过的事。]
储去非:[即使走出家门,外面的每一片土地都被污染了,我也知道家里永远都是干净的,所以我不会恐惧。我的家人拥有让我保持幸福的能力,他们不害怕我在外面遇到不好的事,因为他们相信自己,也相信我。]
(储去非站在海浪边看着海水。)
储去非:[我知道我很幸福,但我并不自信,我清楚我太渺小了,一不留神就会被浪潮卷走。]
储去非:[哪里都不缺能力强的人。我算得了什么。]
(储去非走进一栋楼。)
储去非:[毕业以后我没有继续升学,加入了箜组。]
储去非:[在学校里的最后一个寒假时,昌组联系了我,我当时看完彩虹蛇的资料就感兴趣了,想立刻加入。家人说支持我,我想干什么都可以。可之后我又想了想,还是把最后的一学期上完再决定吧。]
(储去非在一张桌子坐下。房间里人很密集,桌子很小。)
储去非:[我那时还没有真正地体会到人能活到十几岁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直到有人被我的组长折磨死了。]
储去非:[晚连白确实帮箜组争到了更多的利益,但真正能拿到就是他和他身边的几个人而已,剩下人都很痛苦。]
储去非:[管理层是个空壳,空壳默许,他便开始触及昌组的利益了。]
储去非:[昌组在查的那个时候,他和管理层一起把事情安到了一个一直不怎么顺他的人身上,那个人只能交了退组申请,可按当时的规定全部流程下来至少一个半月才能完全抽身。]
储去非:[可是他一秒钟都无法在箜组待下去了吧。]
(房间里每个人都很安静,低头做着自己的事。)
储去非:[之后一段时间,我还从来没有过那种感觉,觉得自己陷进去了什么,绝对没有出去的可能。那时好像每个人突然开始发疯都很正常,每个人都是那样脸上保持着正常做着自己的事。]
储去非:[那次就不了了之了。去年十月杏少琢联系上我了。他一直在关注箜组的事,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储去非:[联系了很多人,只有我来了,因为其他人都有很多实在没办法的原因,他们只能留在桃甘。]
(储去非坐在床上看着对面的墙。)
储去非:[恐怖片是因为从小家人就会带我一起看,他们都很喜欢恐怖片。我看习惯了就爱上了,而且那些画面能让我忘掉紧张和不想去做的事。]
储去非:[我还有个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的爱好。]
储去非:[我喜欢人的私欲。只要我看到人表现出那种不堪的情感,我就会兴奋到觉得血要从头顶冲出来了。]
储去非:[那是人最原本的样子。我总会被那种样子强烈地吸引。]
储去非:[是晚连白激发出了我的这个爱好。他让我见识到了任的所有私欲,把我保护在他怀抱里,然后想要毁了我。]
储去非:[我依然能感到……无尽的兴奋和快乐。]
储去非:[来了回组以后,我知道这么想很傲慢,但这里真的不是一个竞争的地方。]
储去非:[我得不到以前的精神养料了,那让我觉得难耐难忍,可也没有别的可选了。]
储去非:[晚连白他……真的……我一想到他身体就会被不断地唤醒,我觉得我可以靠这种感觉活下去。]
储去非:[因为遇到他,我经常脑子处于半清醒的状态,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
(储去非放平双腿。)
储去非:[一月第一次去和天点橘逛街,晚上我在回家路上看着挡风玻璃前面的车辆,突然一下有了“我现在真的生活在梨水了”的感觉。]
储去非:[那一下太难忘了。我现在会想,如果不是他主动邀请我一起出去,我可能到现在都很难会有那种真实的感觉。]
储去非:[我当时会邀请叶守鱼来跟我一起住,因为我在思考组长的意义。]
储去非:[他不想待在那个房子里的时候来我家住一住,想回去了再回去,能帮到他一些吧。]
储去非:[我想既然不不能和黄彻姜那样一样当个严格的组长,那我可以用其他方式做好这件事。]
储去非:[家里提过让我找个别人都喜欢的人一起住,但我没那么打算过,因为我觉得在回组不需要。]
储去非:[我没让人知道我在箜组待过四个月。杏少琢看出来我的态度也没提过。俱乐部在我之前没有这么人员调动的,有了杏少琢开我这个先例,现在已经慢慢地有成员流动了。]
储去非:[我可能不想承认那四个月存在过,我被迷倒在我从前最为反感的优待里了,我也不想被知道我以前的那些所有的经历。]
储去非:[杏少琢问我还是想换吗,我说我可以当。因为我想握住这个机会,只要我还有这个锁链在身上,我就能压制住自己,不要完全挣脱出去彻底变成另一种人。]
(陀螺以一个点高速转动着。)
储去非:[看到植择清倒在海边的那一刻,那么大一片海,没有一个人,我一时连怎么办都想不到。我这个组长真的是有作用的吗?]
储去非:[我在箜组的时候听到过管理层说,晚连白当时是在住院的时候被邀请进来的。我看见过他左手腕上的伤疤,触目惊心。]
储去非:[我不知道他以前怎么了,但桃甘每个人真的都太不容易了。我知道太难活下去了。]
储去非:[我想他真的是恨到那种地步了,只能去转移给别人了吧。]
储去非:[到底……怎么样才能让那些事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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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5日 周二 21:00
〈家〉
(仵观春躺在床上,这里是卧室。)
仵观春:这样就可以了吗?
(植择清用大腿的力量固定住他的身体,抓住他的两只手腕把他的胳膊固定在头顶。)
植择清:你先下来,我再试试。
(植择清从仵观春身上下来,仵观春坐起来。)
(仵观春刚从床边的地板上站起来,他就身体向后栽去,被腾空了。)
(他还没发出声音,就被放回地上了。植择清刚才把他抱了起来。)
仵观春:你吓死我了……
(仵观春在床边坐下。)
仵观春:你给我说一声……
(植择清左膝跪上床,仵观春也上床了。)
(仵观春躺好,植择清跪到他旁边,站起来,左脚跨过他的身体,然后坐下去,往下挪动了一下位置。)
植择清:我以前还得给被操控的人上锁拷,现在不用了。
(植择清跪起来,像刚才一样把仵观春的两只胳膊控制在头顶,现在身体完全在仵观春之上了。)
仵观春:你以前都在干什么……
植择清:你准备好我就开始了。
(仵观春枕头左边有一条黑色的丝带。)
仵观春:[他说遮上眼睛是一层保护措施,这样就算我突然醒过来眼前看不到东西也就不会乱动了。]
仵观春:[他十月那次给我说他以前给昌组的一些人做过,效果都很好。]
仵观春:[他那时一直在练习,这个算是一项能发挥作用的本领,昌组已经确定过他可以给别人做了。]
仵观春:以前怎么还要上锁拷?
植择清:我以前身体骨架不够啊,就算力气没问题也可能控制不住比我体型大的人。现在没事了。
仵观春:[去年刚见到他的那个时候……]
仵观春:[他真是长大了好多啊。]
仵观春:[有种把一个人带大的感觉。]
仵观春:[想想他那个时候的情况……啊……他真是很快就变成和我们一样的人了。]
仵观春:你这几天怎么这么开心。
(仵观春看着他,脸上也不自觉有了笑容。)
植择清:我能为你们做更多事儿了。
仵观春:……
仵观春:[那次说完那些以后,我非常后悔。]
仵观春:[我想杏少琢的做法只会是要保护他,我说那么多干什么呢。]
仵观春:[我也……没有力气了。]
仵观春:[他的事情……]
仵观春:[就这样吧。]
仵观春:来吧。
(植择清看着他的眼睛,视线对接,仵观春闭上了双眼。)
(植择清手从他手腕离开,拿过床上的那条丝带,给他在眼睛上系好。)
(然后植择清又压住了仵观春的手腕。)
植择清:[他能同意,说明已经特别严重了。]
(仵观春的呼吸平稳着。)
植择清:[我等会儿会先让他醒过来,也就是让精神从睡眠变为清醒,再拿掉他的丝带,看着他的双眼结束所有精神操控。]
植择清:[其实看脸就能直接结束了,不需要直视双眼,但我自己习惯了,昌组那时一直辅助我帮我调整,他们几个人一起确定出了这套最稳妥的方法。]
植择清:[我等了大约五分钟,让他醒,然后拿掉丝带,看着他结束了操控。]
仵观春:……
(仵观春眼睛有眼泪流出来。)
仵观春:嗯?
(植择清已经从他身上下来了,从他右边的床头柜上抽了张纸给他。)
植择清:正常反应。
(仵观春慢慢擦了擦眼睛旁边。)
仵观春:结束了?
植择清:感觉才过了几秒是不是。
(植择清双膝分开跪坐在他旁边。)
仵观春:嗯……
仵观春:[真的舒服很多了。]
仵观春:[胸口的灼烧感和隐隐的恐慌感都消下去了。]
(仵观春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屈膝坐在床上。)
植择清:你觉得可以我就做准备了,以后会激烈很多,时间也要加长。
仵观春:激烈?
植择清:你醒了以后的反应肯定比这回大,突然把你从平静的状态拉回来你肯定要有一个转换过程。
仵观春:你说准备是准备什么?
植择清:操控你的精神之前我的情绪必须要平稳。
(仵观春心里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但很快消失了。)
(他突然想起来件事。)
仵观春:[他如果想攻击人也是,如果情绪特别激动他的视线接触就没用了。]
仵观春:阔当燕今天搬出去了?
植择清:昨天把行李清了,今天中午回宿舍搬最后的床具,下午他就直接去租的房子住了。
仵观春:黄彻姜难受吗?
植择清:挺难受的,但他没让阔当燕看出来,昨天还挺高兴地帮他搬东西。
仵观春:你难受吗?
植择清:……我……
植择清:没感觉。
(仵观春看着他。)
仵观春:[我们早就知道他有点“问题”了。]
仵观春:[我们自己发现的。]
植择清:[真是很奇怪呢。我明明一想起阔当燕家的事就发困,不敢再想了,和他搬出去了我又一点感觉都没有。]
仵观春:对不起,还是让你帮我了。
(植择清不明白仵观春的难受。)
(两人都坐在床尾,植择清看到了房间角落里那张白色桌子上的那枚银戒。)
植择清:天点橘什么时候给你的?
仵观春:就今天。
(植择清看向仵观春。)
植择清:你不戴吗?
仵观春:先不戴。
植择清:你是不是想让他强行给你戴上?
(仵观春拍了一下植择清的大腿,脸上有点笑容。)
仵观春:都跟谁学的。
植择清:还能跟谁学的,你们天天说这些。
(仵观春笑了一下,看着植择清。)
仵观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责任感压上来了。]
仵观春:[我们真的一直都在影响他。]
仵观春:[所以现在看来,他能好好地成长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还去追究那些干什么呢。]
仵观春:[不管俱乐部还是蛇穴,还是什么人,对他到底瞒了多少,那也没有怎么样不是吗。]
仵观春:[就这么继续下去吧。]
(外面路上积雪很厚,天空在飘下团团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