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1日 周三 6:50
〈酒店大厅〉
(仵观春看到天点橘在沙发坐着,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了。)
(天点橘看了眼他,继续看手机。)
天点橘:被叶守鱼感染了?
仵观春:储去非昨晚哭了。
(仵观春小声说。)
天点橘:……
(天点橘把手机扣到腿上。)
天点橘:为什么?
仵观春:不知道。
天点橘:……什么时候,睡觉吗?
(仵观春摇头。)
仵观春:在外面。
天点橘:……
(天点橘看着他,觉得奇怪。)
天点橘:哪个外面?
仵观春:我昨晚跟他出去了一趟,买东西。
天点橘:……就突然哭了吗?
仵观春:我从店里出来就看到他在哭,不是大哭那种,就是感觉谁说了他什么。
天点橘:……然后呢?
仵观春:就回去了。
天点橘:回去还哭了吗?
仵观春:在楼下哭了一会儿,然后感觉好一点了,上去我就吃了——
(仵观春止住了。)
仵观春:……喝了点儿水睡了,应该是没再哭了吧。
天点橘:……
天点橘:行我问他。
(天点橘又拿起手机看起来。)
仵观春:……
(仵观春没想到天点橘这么说。)
(天点橘又看了他一眼。)
天点橘:咋了你跟我说这不就是想我去问吗。
仵观春:……
仵观春:我没那个意思。
仵观春:[……我就是觉得不能放着不管,但又肯定不能直接问储去非,所以想跟天点橘说说。]
仵观春:[我也没抱着要他去问的目的,但……好像也就是想他去问问怎么回事吧。]
天点橘:他现在在哪?
仵观春:去吃早饭了。
(天点橘站起来。)
天点橘:你不吃?
仵观春:吃完了。
天点橘:……
(天点橘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天点橘:七点开早餐,你吃的啥?
仵观春:我六点半就吃完了,外面有早餐摊儿。
天点橘:有免费的你不吃?
仵观春:我醒了饿了啊。
天点橘:你起那么早干啥?
仵观春:我不是我起'我就醒了啊我能怎么办。
天点橘:你不困吗?
仵观春:不困啊。
天点橘:……好吧我走了。
(天点橘去坐电梯了。)
(仵观春坐在沙发上,想着时间。)
仵观春:[昨天早上五点吃的。]
仵观春:[吃了一片儿,所以反应那么大。]
仵观春:[今早吃了半片儿,应该不会有事了。]
仵观春:[我昨晚担心的就是这药不能突然断,只能慢慢减。]
仵观春:[……要不是储去非告诉我没处方也能买,我可能就只会今天找时间去医院开证明了。]
仵观春:[那样就过了一天的时间了。要去医院只能是中午去,中间空这么久应该还是会有反应。]
仵观春:[活动书上没写那么细,买药的方法应该也是储去非在机场问的。]
仵观春:[真是麻烦啊……一开始就不该吃。]
仵观春:[……不吃又怎么办呢。]
仵观春:[昨天上午还好平复下来了,就是肚子有点疼,还算能忍住。]
仵观春:[我到底怎么想的啊,平时都是半颗半颗吃,昨天早上怎么就直接咽了一颗呢。]
仵观春:[没想到反应那么大……]
仵观春:[这药是我去年进回组之前就在吃的,当时吃了有几个月,然后慢慢停了。]
仵观春:[因为感觉已经不需要了。然后进了回组一两个月后又断断续续开始吃,反正就是感觉需要了就吃一下。]
仵观春:[这是我们第一次外出,也是第一次来外地。我担心出来万一我又怎么样,一时间买不到药怎么办,所以带了一整盒,结果完全忘了芒汤的规定。]
仵观春:[……我不打算去医院了。还是换家药店继续买吧,反正就四天了,一颗能吃两天,撑撑就过去了。]
仵观春:[真是够可以的啊,一颗药要我十几顿早餐的钱,还只能一颗一颗地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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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助餐厅〉
(储去非坐在靠墙的一桌,只在喝一碗小米粥。)
储去非:[……]
储去非:[我没想到他们会那么说我。]
储去非:[我不想自己走了然后把他们丢在那里,毕竟我们从前也是一个片的不是吗,我做点该做的事难道也错了吗。]
储去非:[我走了然后不管他们,那不是也太冷漠了吗?]
储去非:[毕竟从前都一起活动过的,给他们想点办法不应该吗?]
储去非:[我就是想他们也能脱离那里,去找个稍微好一点的地方,这有什么不对呢?]
储去非:[我怎么就虚伪了呢?为什么都要那么说我?]
储去非:[为什么他们要说我“你要死就死干净点”“我真的想把你脸撕了”“你是失忆了还是精神失常了”“你但凡再出现在我面前一次我都要把开水从你头上浇下去”……]
储去非:[……我说的话难道不对吗?]
储去非:[为什么他们都那么厌恶我,好像最错的人是我一样。]
储去非:[……最错……]
储去非:[我是觉得自己也是错的吗?]
储去非:[……我其实知道自己也很恶心吗?]
储去非:[可是他们都没有反抗组长啊,当时都那样了也没有一个人反抗,一个不好的字都没说过,怎么现在全都冲着我来了呢。]
储去非:[……我还是想叫晚连白'组长。]
储去非:[他在我心里一直是我的组长,就好像……我这辈子已经被他烙了一块在肉体上一样,已经揭不下来了。]
储去非:[组长啊,你就这么放我走了。]
(天点橘端着杯子在他对面坐下了。)
(储去非看了眼他的杯子。)
储去非:你喝黑咖啡?
(储去非很惊讶。)
天点橘:喝啊,我吃甜品一般都配黑咖啡,我不爱喝茶。
储去非:你就喝杯咖啡?
天点橘:我一般不吃早餐。
储去非:哦……
(储去非用白色的仿瓷勺子搅了搅碗里的小米粥。)
天点橘:你就喝碗粥啊?
储去非:早上吃不下。
天点橘:我也是。不过我是胃早就坏了。
储去非:吃甜品吃的吗?
天点橘:应该吧。我本来肠胃就不好,以前饭都吃不进去多少。
储去非:我饭量也不行。
(天点橘看了看他的脸。)
天点橘: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储去非:还行。
天点橘:……
(天点橘看着他,心里还没想好要不要问。)
(储去非突然想起来。)
储去非:你跟叶守鱼怎么样?
天点橘:挺好的。
储去非:挤吗?
天点橘:中间空了一大块儿,我都怕他掉下去。
储去非:[哎……俱乐部这房间给的……]
储去非:[他们除了单组不给开单人间的,单数组就只能两个人睡一张床。]
储去非:[这么睡着以后可怎么办啊,真的怕他俩出什么问题。]
储去非:[……叶守鱼昨晚搞成那样,我这个当组长的怎么回事啊。]
储去非:[不能做不好,我必须做好,已经没有退路了,我说什么都要让组里好起来。]
储去非:啊,植择清呢?
天点橘:没起呢。
储去非:[叶守鱼早上起床挺痛苦我知道,没想到植择清早上也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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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间里窗帘拉着,房间里昏暗着,植择清躺在单人床上,面朝窗户那边,睡得很熟。叶守鱼面朝门那边,也还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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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去非:叶守鱼难叫,等会儿我再上去一趟。
天点橘:我昨天说什么话让你难受了吗?
(天点橘突然问。)
储去非:……没有啊?
(储去非不知道他怎么这么问。)
天点橘:仵观春说你哭了。
储去非:……啊……
储去非:没事。已经没事了。
天点橘:……
(天点橘又看了看他双眼。)
天点橘:你要是晚上难受了可以来找我的。
储去非:[晚上?]
储去非:[他是什么意思……]
储去非:……哦。没事了已经。
天点橘:你给家里打过电话吗?
储去非:[怎么突然问这个。]
储去非:……没有。
天点橘:就是来梨水这么久,都没打过吗?
储去非:没有啊。
储去非:[为什么要打电话。]
天点橘:吃得觉得习惯吗?
储去非:挺好的啊,梨水好吃的挺多的。
天点橘:……
储去非:[怎么感觉他总想说什么的样子。]
储去非:怎么了?
(天点橘笑了一下。)
天点橘:啊……我就是问问你……感觉还好吧?
储去非:挺好的啊,你到底想问什么?
天点橘:……
天点橘:没事。好着就行。
储去非:[他怎么跟平时这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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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间〉
(储去非站在叶守鱼床边。)
储去非:叶守鱼,你再不起我真的要骂人了。
(叶守鱼还很困的样子,脸朝他这边,闭着眼,被子盖了大半张脸。)
叶守鱼:……
储去非:你这样睡得着吗?都醒了还不起来干什么?
叶守鱼:……
(储去非右手一把把他被子掀了。)
(叶守鱼又要慢慢把被子盖回来,储去非直接把他的被子抱起来扔到靠墙那边了。)
叶守鱼:……
(叶守鱼用胳膊盖住脸,继续睡。)
储去非:你这么赖着后果自己负责,你下去以后其他人嫌你来晚了,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叶守鱼没动静。)
(储去非走到窗前,把窗帘唰一下拉开了,整间房充满了耀眼的阳光。)
(叶守鱼坐起来,把被子要重新盖上,但被子又重,又被储去非刚才揉成了一团,不好揪开。)
储去非:你都起来了你不起?
(叶守鱼干脆趴到被子上,又倒下去了。)
储去非:你别没个大人样行不行?你多大了?
叶守鱼:我六月二十一的生日,现在十九,还没到二十。
(听声音叶守鱼已经醒了,但还闭着眼。)
储去非:仵观春八月二十三的,你比他大,你有没有点自觉?
叶守鱼:哎呀。那你七月二十三的嘛,你比我们小一岁,你现在十八,还没到十九。
(储去非把椅子上叠得很整齐的衣服裤子拿起来扔到他床上。)
叶守鱼:你还是小朋友嘛,就别装大人了,跟我一起——
(储去非直接开始解他睡衣扣子了。)
叶守鱼:哎你干什么!
(叶守鱼一下坐起来了。)
储去非:醒了还赖着。赶紧穿!
(叶守鱼沉了口气,开始脱衣服了。)
(但是慢手慢脚地解完扣子又停了。)
叶守鱼:你转过去。
储去非:我还要转过去?我成年了你也成年了,我啥不能看?
叶守鱼:你得给彼此一点隐私啊,都是成年人了你要学着互相尊——
储去非:你再给我转移话题!我叫你半天了你不起,还给我在这儿说互相尊重。
叶守鱼:那你转过去嘛,你这样我怎么换衣服。
(储去非拿开叶守鱼的手,直接把他的睡衣从肩膀上扒了下来。)
储去非:能不能换?
(储去非教训道。)
叶守鱼:……
叶守鱼:你怎么跟发神经的家长一样,你吓死人了……
储去非:有你这样的我早疯了!我给你三分钟时间,你立马给我把衣服换好,三分钟以后你要是下不来,你就给我站到——
(储去非说到这里没忍住笑出来了。)
(叶守鱼也笑起来,边笑边说。)
叶守鱼:站到哪?站到餐厅中间思过。
储去非:你就给我站到酒店大门口思过,没说动不许动。
(叶守鱼光把上衣换好了,然后拉过他的胳膊,把头埋在他腰上,抱住了他。)
储去非:……
储去非:你这种就属于会掌控边界的,一般人学不来。
(叶守鱼又抱了一会儿,储去非没说话,站在那让他抱着。)
(叶守鱼松开他了。)
叶守鱼:一般人早被打死了。
(叶守鱼笑了起来。)
(储去非等着叶守鱼把衣服换好,刚以为他要去洗漱了,他就开口了。)
叶守鱼:你还是先叫植择清吧。
储去非:……
(储去非走到单人床前,慢慢把被子往起掀了一个角。)
储去非:植择清!
(储去非把被子掀了。)
(植择清没躺在枕头上,整个人蜷缩在床中央,缩成很小一团。)
(叶守鱼大声笑了起来,去浴室了。)
储去非:你知道他没起你不告诉我?
叶守鱼:我怎么知道,我以为你知道呢。
(叶守鱼在浴室里笑着说。)
储去非:……你就故意……
(叶守鱼打开水龙头洗着脸。)
叶守鱼:他更难叫,正生长发育期呢,有爆炸都听不见。
储去非:……
(植择清缩在那里,身体上下起伏着,还睡得很熟。)
储去非:他发育你发育啥,你也起不来。
叶守鱼:我气血不足嘛,我有啥办法。
储去非:你少说!把草莓端你脸跟前你比谁都起得快!
(叶守鱼在刷牙了。)
叶守鱼:哎你赶紧,他这叫不醒你咋办。
储去非:……
(储去非看着床上的植择清,心里真的觉得不好叫。)
储去非:[总觉得他好需要多几个人在身边,能时时刻刻照看着他。他这身边也没个亲人,怎么办啊。]
储去非:[哎……也不知道能帮到他什么,都没法想他以前的生活。]
(储去非蹲下趴在床边,试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储去非:植择清。
(储去非轻声叫道。)
(植择清稍微动了动,但头埋得更深了,整个人缩得更紧了。)
储去非:[他这什么睡法啊。]
储去非:植择清。
(储去非也不知道该怎么碰他,只能小声叫着。)
(叶守鱼洗漱完了,过来一下爬上床,把冰手贴在植择清的后颈上。)
植择清:!
(植择清浑身抖了一下,瞬间睁开眼。)
叶守鱼:怕冷啊。
(叶守鱼爬在床上看着他。)
(植择清坐了起来,储去非也一直看着他。)
植择清:……
(植择清看着两人,不动了。)
(叶守鱼下了床,站在床边看着他。)
叶守鱼:早上好。
植择清:……
(植择清又看了他几秒,从胸腔缓慢地沉出一口气,下床了。)
(……)
(植择清去洗漱了,关上浴室门。留下储去非和叶守鱼两人站在原地。)
叶守鱼:……他起床气吗。
储去非:……我以为他要摔门。
叶守鱼:……青春期别去招惹他吧,我感觉他真的会跟你砸椅子的。
(储去非看向他。)
储去非:你砸过?
(叶守鱼看着他摇头。)
叶守鱼:没。
储去非:那你说那干什么。
叶守鱼:感觉他是那种性格。
(储去非吞咽了一下。)
储去非:……不是我刚那一下真的被吓到了,我感觉他要拿枕头砸你。
叶守鱼:别去招惹他。
(叶守鱼拿起手机看着,在椅子坐下。)
叶守鱼:所以我说拿他当大人看,别觉得他是个小孩儿。
储去非:我昨天都想跟你说呢,你别在他面前那么说,他听了不好。
(叶守鱼有些不想听。)
叶守鱼:不好啥。人家从小跟大人混呢,比你懂得多。
储去非:你看他那像大人吗。
叶守鱼:我看比你像。
(储去非左手推了叶守鱼的肩膀一下。)
(叶守鱼左手大拇指刷着手机,有些不耐烦地说。)
叶守鱼:我真给你说。你别看他现在小小的,那几天就长大了,长大以后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把他当小孩儿哄的,他只会觉得你们不平等对待他,不会感谢你的。都出来一起活动了,你就把他当个成年人看待,别区别对待他。
储去非:你说那啥话。
叶守鱼:我说那啥话,你自己想想是不是。我可跟你说过了,别到时候他怨起你了你难受得哭。
储去非:……我发现你真的挺可以啊,就是这么会说“我可提醒过你了”这一套,非得给人心里说得又火又烦。
叶守鱼:你现在烦还来得及,不按我说的做你就只能等着哭了。
储去非:……
(储去非吸了一口气。)
储去非:你是怎么做到二十岁把五十岁的精髓都活完了的?
叶守鱼:五十岁不是这样的,五十岁会跟你说你这样影响社会发展,六十岁会说“我看你干啥都不咋行”。
储去非:……
储去非:行我不跟你说了。
(储去非往门口走。)
储去非:你俩记得拿房卡。
(储去非关上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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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0
〈山间〉
(储去非、叶守鱼、植择清一直走在前面,仵观春和天点橘隔了他们一点距离在后面走着。)
天点橘:还行吗?
(天点橘向右回过头小声问。)
(仵观春只是点头。他整个人已经紧绷到说不出话了,脸色很不好,睫毛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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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来有好几处外边没有任何围挡的地方,只有杂草,天点橘都一步一步地抓着他的手腕带他往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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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片荒山,台阶并不多,全是泥坡。)
仵观春:[上一次这么难受还是八九年前要过一个架在水上的独木桥的时候。]
仵观春:[那个两边真的是什么也没有,空空的一段桥,我人都要疯了。]
仵观春:[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仵观春:[到底为什么有人爱爬山啊?]
(走到这里两边有遮挡了,路也变宽阔起来,仵观春能放松下来些。)
(天点橘放慢脚步,和他并排走。)
天点橘:这场你可以不来,下午海洋馆那场植择清就不去。
(仵观春眼里没有后退的意思。)
仵观春:我想来。
天点橘:……
(天点橘对仵观春突然有了新的感觉。)
天点橘:[爬这一会儿都出汗了,他连袖子都不往起撸啊。]
天点橘:[昨天打乒乓球我们都把外套脱了,他还是穿着。]
天点橘:[……他是有什么必须穿件外套在外面的原因吗。]
天点橘:[……会是因为为了避免肢体接触吗?]
天点橘:[但是昨晚临睡前躺床上叶守鱼给我说他把他内裤脱了。这事儿他倒干得出来。]
天点橘:[……对他的了解还是很少啊。]
(天点橘看到前面远处的吊桥了。)
天点橘:这你怎么办。
仵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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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长一段木板吊桥,两边有围栏,但高度有百米了,底下是绿色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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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点橘:你试试,不行我们想其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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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几分钟,到桥跟前了。)
(前面三人都走上去一段了,叶守鱼突然想起了仵观春,于是三人都回过身看着这边。)
(仵观春就站在桥口,看着脚下。木板之间偶尔有间隙,能看到下面的高空,而且一踩上去就会晃。)
(天点橘站在他旁边,也还没上去。)
仵观春:[这也太长了吧。]
仵观春:[修个索道不行吗,修什么桥啊。]
叶守鱼:你上来试试。
(叶守鱼喊了一声。)
仵观春:[就这点儿距离他喊这么大声干什么。]
(仵观春右手扶着钢绳踏上一步,脚下晃了起来。)
(他走不了了,停在了原地。)
(三人好像商量了几句什么,叶守鱼没扶钢绳,直接走回来了。)
(桥晃动着。)
仵观春:啊!啊!你别走了别走了!
(仵观春一声比一声大地尖叫起来。)
(叶守鱼停都没停,直接大步走到了他身边,抓起他的右手腕就走。)
仵观春:啊!你放开我放开我!
(仵观春又尖叫起来,但叶守鱼还是没理会。)
天点橘:你这样不行……
(天点橘不放心地劝着叶守鱼。但没办法,他只能拉住了右边的钢绳,让桥尽量稳一点。)
仵观春:叶守鱼你给我松开!
(仵观春因为太恐惧,发怒了一样大喊了一声。)
(叶守鱼一下松开他了,站在那里看着他。)
仵观春:……
(仵观春扶住钢绳,没缓过来。他还是对于叶守鱼的做法很生气,看着脚下没说话。)
(天点橘尽量让桥不要晃,快步走过来了。)
天点橘:你这样不行,他真的害怕。
(天点橘小声劝解了一句。)
叶守鱼:……
(叶守鱼看着仵观春没说什么,脸上好像有些被发火过后的不自然。)
天点橘:[也不能停在这里啊,不行就得赶紧换别的路了。]
(天点橘望向前面的储去非。)
天点橘:还有别的地方能上去吗?
(储去非点头。)
储去非:有,我没说就是因为绕太远了,而且那条路没人走过,特别滑,山里雾气这么重。
天点橘:我跟他走那边。怎么走?
(仵观春看向天点橘。他没想到天点橘会这样。)
储去非:……
(储去非又看了眼叶守鱼。)
(储去非跟天点橘招了下手,天点橘绕过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到储去非旁边听他说。)
储去非:你跟他俩走,我跟仵观春走那边。
(储去非小声说。)
天点橘:我跟他——
储去非:你看着他俩。你俩全走了我带不了他俩。
天点橘:……哦。
(虽然没听懂储去非在说什么,但他觉得还是直接听储去非的决定吧。)
(储去非走回去,用左手拉起仵观春的右手腕,看他有些没法走,把他的手臂拉过来靠向自己的身体,让他慢慢转过身,把他带下吊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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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
(这边的路仵观春没事了,相对比较平缓开阔,就是泥比那边滑。)
(储去非体力有点跟不上了,稍微喘着气,走在仵观春后面。)
储去非:[就是有天点橘在我心里才能稍微安心点的。]
储去非:[看到他在身边,我就会感觉继续下去也没有那么困难。]
储去非:[他要是走了我真没办法单独跟植择清和叶守鱼在那边,我会觉得隐隐地慌,心里有点难受,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只能我自己解决了。]
储去非:[还是让他去跟着他俩吧,这样我才能放下心。]
储去非:[其实拆组结果出来那天我一直在看天点橘的名字,我觉得能跟他拆到一组真是太好了,心里一下安全不少。]
储去非:[不敢想他要是不在我该怎么办。]
(又走了一会儿,储去非的喘气声越来越大,仵观春突然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