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睿接收到江静姝的视线,当即了然,竟亲自为唐初微斟茶一杯,递了过去,道:“对不起,唐小姐,刚刚母妃并非有意冒犯。
这样吧,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算是跟你道歉了。
这次,你总不能拒绝了吧?”
“臣女……”完蛋,话被抢了。若是再拒绝,怕是会撕破脸皮,闹得很难看。唐初微的眸光落在茶水之中,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决定接过来。
但,她刚要伸手,便见下一秒,顾若璃眼疾手快,把夏侯睿的茶盏抢了过去。
“母后,您这是做什么?”夏侯睿在心中咒骂了一声,但面上不显,依旧维持笑意,道:“儿臣在敬唐小姐呢。若您想喝,儿臣再给您倒便是了。”
“不用,不喝。”顾若璃冷哼一声:“谁知道你们在这茶水中放了什么。”
唐初微也是那么想的,但不敢说。
江静姝的脸色骤变:“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臣妾要下毒害唐小姐?”
“对。”顾若璃坦然道。
“母后,您别太过分了!”夏侯睿激动地站了起来:“儿臣知道您一直都不喜欢母妃与儿臣,但您也不能随意冤枉人啊!
母妃与儿臣今日是真心邀请唐小姐的,怎会做出这种卑鄙之事儿!”
你们干的卑鄙之事儿还少吗?
原书中,今日,江静姝特邀唐初微入宫,给她下了媚药,从而让她与夏侯睿产生了关系。
自此,唐初微觉得自己配不上夏侯宸,与夏侯宸渐行渐远,最终导致了自杀殉情的悲剧……
“若你执意说没毒,那,”顾若璃将茶水递到了夏侯睿的面前:“你敢不敢先喝?”
“母后,您——”夏侯睿还想反驳什么。
“少废话,喝。”顾若璃没什么耐心:“若你不喝的话,就是心虚咯?”
“你……!好!儿臣这就喝!”这个臭婆娘,事儿可真多!夏侯睿无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江静姝后,伸手接过顾若璃的茶盏,一饮而尽。
“皇后娘娘,您看,睿儿已经喝了。”江静姝悠悠道:“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嘛。”
蠢货。
你真以为本宫会把媚药下在茶水里面吗?
她的眸光深了深,看向了坐落于宫中一角的精美铜制香炉。
香炉之中,薄雾缭绕,熏香袅袅。
江静姝暗道:本宫早已把媚药下在了熏香里面。但凡闻到这香味之人,都会“饥饿难耐”。
而本宫与睿儿,乃至宫中的所有人都已服下了解药,不会中毒。
等到唐初微失去了意识后,本宫会让睿儿好好享用。
至于你,顾若璃,哼,本宫一会儿会派个卑贱的侍卫过来,好好折磨你。
来个一箭双雕。
“若是皇后娘娘还不信的话,”她拿起了一杯茶水,往嘴送:“本宫也可以喝——”
然,她的话音未落,便见夏侯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手中的,乃至桌案上的茶水全都打落在地。
江静姝猛地一愣:“睿儿,你干什——”
她刚要质问,忽而发现夏侯睿的脸颊泛起了一丝潮红,呼吸有些急促。
“睿儿你怎么了?”她急切道:“来人,快去请太医。”
“不用。”夏侯睿的眸光流转间,俨然觉察到了事情不对,慌忙捂住肚子作为掩饰,道:“儿臣忽而有些不舒服,先告辞了。”
说罢,他朝着顾若璃与江静姝简单行礼后,快步离开。
唐初微望着对方的背影,微微思索了一下后,看向了顾若璃。
顾若璃的神色淡然,还在惺惺作态:“哎哟,睿儿这孩子没事吧?”
江静姝满脸担忧,却又困惑非常。
怎么回事儿?她怎么感觉睿儿像是中了媚药呢?
话说回来,为什么顾若璃与唐初微到现在都没事儿?
是不是哪个步骤出错了?
……
约莫一炷香前,东宫。
夏侯宸身为白月光之子,刚出生不久,即夏侯渊刚起义造反时,就被册封成了太子,恩宠不断。
而在顾若璃复活归来后,其恩宠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夏侯渊甚至会将一些朝中大事儿交由他处理,完全把他当成了接班人培养。
今日,他与太傅陈守正等人正于书房商议国事时,忽而听得一声通报响起:“太子殿下,江真真小姐求见,说有要事儿要跟您说。”
太傅陈守正的眉头微蹙了一下。他虽然与江真真有些亲戚关系,但却不太喜欢她。
倒不是因为她的出生不高,是个司法参军之女。而是因为对方不学无术,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就知道与贵女们攀比炫耀,实在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他完全搞不懂太子殿下喜欢她什么。
反正,他是坚决不同意对方成为太子妃的。因为这样的太子妃不仅不会给太子带来任何助力,甚至还会损害太子的名声。
他轻咳一声,道:“太子殿下正忙公务,让她在外等着。”
“殿下!太子殿下!”陈守正的话音刚落,便听得江真真毫无礼数的呐喊声响起:“人家有事找你啦!赶紧见人家啦!”
陈守正等人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放肆!这可是东宫!东宫啊!岂能允许一个臣女之女在此喧哗!
“罢了罢了,”夏侯宸见太傅的火气上来,连忙安慰:“也许真真真的有急事儿呢。你们先退下吧。让真真进来。”
“是。”太子殿下亲自发话,陈守正等人无奈退下。
江真真气势汹汹地进来,浓妆艳抹,花枝招展,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太子殿下,我是来要钱的!”
陈守正此刻尚未完全走出书房,听闻此话,真想返回去理论几句:你以为自己是谁呀,要钱都要到太子的头上了?
当然,他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其他同僚拉走了
书房的门关上,房内只剩下了夏侯宸与江真真二人。
因为那份救命之恩的存在,夏侯宸对江真真可谓是有求必应,关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