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07日汤州市连北区公安分局发布一则警情通报。
一男子持刀行凶致伤者四肢多处刀伤,现已被拘留。
经查,向某(男,28岁)于2024年 8月起被其刑满释放的父亲(莫某,男,54岁)多次骚扰索要高额赡养费。期间向某帮助其父安排工作,望莫某自力更生。莫某不满向某的安排,多次骚扰威胁向某并向其索要五十万赡养费。
11月07日下午3点,双方约在连北区伏鑫东路第三街道的废旧工厂,两人就赡养费用一事发生激烈的争执,莫某先动手殴打向某,向某反击将莫某打晕。在向某拨打120救护车并报警自首期间,向某用刀将莫某手脚的肌腱切断。向某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目前向某已被刑事拘留。莫某送往医院抢救后,暂无生命危险。
目前案件还在进一步侦查中,请广大网友文明上网,切勿造谣传谣,共同维护清朗网络环境。
汤州市公安局连北区分局
2024年11月07日
柚晴的律师段安然从看守所里面出来,他对等在外面的曾雨晴和向晴空说:“他不愿见人。”
曾雨晴急着问:“那还有其他办法吗?段律师,我必须得见他一面。”
段安然摇摇头说:“他自己不愿意,民警也没办法。”
向晴空问:“我也不见吗?”
“是,他说的是谁都不见。”
“那你有没有把药交给他?他有重度抑郁,他现在这个样子……他……”向晴空有点说不下去了,他是既生气又担心。
段安然安慰他道:“我已经交给看守的警官,他会转交。他情况特殊我们先去派出所了解情况,说不定能从那边想想办法。”
曾雨晴就说:“好,现在就去。”三人一起行动,急忙赶去连北区派出所。
从派出所的赵警官口中得知,他们接到报警之后,就立即派人去了现场,他是第一个到的。
是向远航报的警,赵警官到的时候他还说他们来晚了。
莫友德当时躺在地上,手脚都是血。当时已经意识不清了。
这时救护车也赶到了,莫友德就被医护人员抬上了车。
赵警官回忆,当时拘捕向远航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反抗,问他什么也没有正面回答,只说等到了派出所他再说。
向晴空问:“他认了?说都是他做的。”
赵警官说:“是,而且他在和莫友德交涉之前就用手机开始录像。犯案过程被拍的一清二楚。在询问的时候他也不愿意多说。只说手机都拍下来了。”
段律师问:“赵警官,你是不是怀疑他是有预谋地作案?”段安然作为律师,在刑事案件中思考速度会比别人快。
赵警官就说:“警方办案的确是不会排除任何可能性,何况他带着凶器,很难说不是早就计划好的。”
段安然和曾雨晴交换了一下眼神,这就有些难办了。
向远航有抑郁症的病史,但如果是有预谋的,那么无民事行为能力人这点就不好下结论了。
曾雨晴问:“那他自己是怎么说的?”
赵警官说:“他没回答。我们做侦讯的同事问了好几遍他都没有回答。最后他只说这不重要。事实就是事实。”
向晴空捂着眼睛,撑着额头。他很自责,现在这个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
他甚至不知道是同归于尽更好,还是现在半死不活的状态更好。
向远航和莫友德之间仿佛有什么邪恶的量子纠缠,是只有发展到鱼死网破才能结束的孽缘。
这个死局他向晴空也解不了,只能他们自己解决。
那边段安然和曾雨晴说:“如果是正当防卫加上他有精神类疾病,或许有保释的机会,但现在有谋杀的嫌疑,这方法行不通。”
曾雨晴点头表示理解,但她又着急地说:“可是段律师他现在很需要看心理医生。我了解他,他自首、他坦白,或许你们是觉得他为了减刑才这么做的。但我知道,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现在就怕他想不开。”
段安然刚想解释几句,会议室的门突然就闯进来一位年轻的民警。
“师父!看守所来电话说,那个……向远航他自杀了!”
在场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曾雨晴急切地问:“他现在人呢?”
“在、在市人民医院。”
赵警官当机立断说:“赶紧,咱们一起过去。”
在场的所有人立刻坐车赶到了人民医院。
到了医院之后,看守的警官还在手术室外面等着。
刚好手术室的护士出来交代情况:“患者向远航已经脱离危险,生命体征平稳,现在医生正在给他缝合伤口。”护士看了一下来的一大群人问:“你们谁是家属,需要签一下字。”
向晴空和曾雨晴互相看了一眼,曾雨晴说:“他没有家人,我是他女朋友,我来签。”
她签好字之后,向晴空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人没事就好。”
那边赵警官还在询问事情发生的细节。
“他是怎么自杀的?”
“割腕。”
“你们没搜身吗?用什么割的?”
“搜了,不是利器割的,是他自己用牙齿咬的。”
“牙、牙咬的?”
“发现的时候,他是背对门口,要不是看见地上的血迹,怕是救不回来了。”
听见牙齿咬的这几个字,曾雨晴没忍住捂着嘴哭了起来。
向晴空揽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别说曾雨晴了,任谁经历这一连串的变故能都很难冷静地撑到现在。
割腕本来就需要很大的勇气,还不一定能割到位,他竟然用牙齿咬。简直难以置信。
段安然跟赵警官进行交涉,虽然向远航应当被拘留管制,但他患有重度抑郁症是事实。他必须留在医院,不然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随时都可能自我了断。
一旁的年轻警官说:“没必要畏罪自杀吧。”
“不是、他……他不是、畏罪……”曾雨晴想帮他解释,但自己没法控制情绪,只能断断续续说出几个字。
向晴空一边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一边解释道:“他不是畏罪,他是因为无法面对我们,也无法面对他自己。”
手术室里昏迷中的向远航又梦到了自己的母亲,他总是想追上去,去牵母亲的手。
每次都是快要握住,眼前的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