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
曾雨晴直觉上不愿意相信,但是既然向晴空敢说这话,那一定是有事实依据的。她觉得自己判断得有些快,应该先听听向晴空怎么说才对。
在场的四个人互相看了看,就连平时一定会煽风点火刻意挑拨的傅瑞冬也什么都没说。
这时向远航说了四个字:“事出有因。”
“还是你自己了解自己。”向晴空感慨地说:“因为那个人打了我同学。”
他接着说:“那是我念小学的时候……”
“等等!”曾雨晴少见地打断他人说话,“你现在讲的这些有风险吗?”
“没事,我讲个大概就行。那天是家长会,会后我们班主任给我老爸讲了好些关于我的情况,其实我觉得她有点看上我爸了。”
“讲重点。”这次轮到向远航打断他了。
向晴空换了个姿势,坐直了身体,继续说:“我爸和班主任说得差不多的时候,忽然听见我的一个女同学在和家长吵架。没吵几句那个家长就打了我的同学。班主任立刻上前制止,谁知后来越吵越凶。那个家长摁着我同学的肩膀用力摇晃,吼骂我的同学。最后还掐着她的脖子逼迫她认错。我的班主任想制止但是没有作用,我爸看不下去就和对方打起来了。最后是去派出所解决的。”
刚刚表情还很凝重的几人,这时才放松下来。
傅瑞冬第一个发表评论:“这就完了?你这说的也不是缺点啊?你这不是变相地夸你爸见义勇为吗?”
向晴空点点头,赞赏道:“不错,今天没有无理取闹。算是很大的进步了。”
傅瑞冬扔了一个抱枕过去。他又不傻,这话难道不是讽刺吗?
向晴空没有躲,被打到后假装委屈:“哎呦,你这孩子也是经不住夸。”
傅瑞冬不打算接茬,就说:“就说你是奸细,明贬暗褒,这点小伎俩也就骗骗小孩子。”
这话题得赶紧结束了,曾雨晴去拿手机还有摄像机,对他们说:“虽然过程有一些波折,但是我们拍了好多天水湖的视频和照片,我放给你们看看。那些不好的事情就先放一边吧。”
她想了想干脆用投影仪,这样看起来更方便。
正在她忙的时候,傅瑞冬悄悄问向晴空:“我不信你爸没有缺点。你一定没有说实话。”
向晴空回答他:“他当然有缺点,一大堆呢。比如,他直觉太准,总是能发现我撒谎。再比如,他脑子太好,常常让我有一种挫败感。还有,他要求我把衣服叠好按习惯收进衣柜,但我就是想扔床上不管。再比如……”
“你别比如了,你说的这是缺点?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大骗子!”傅瑞冬觉得他又不是傻子好赖话还是听得懂的。
“这怎么就不是缺点了,对于小孩来说就是缺点啊。还有我觉得最麻烦的一点,他经常不理人。”
“不理人?”傅瑞冬觉得这个比之前的那些有点搞头,“他冷暴力你。”
向晴空想了想说:“嘶,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冷暴力,反正就是他想事情的时候,你叫他。他也不回你。”
“这算什么?”傅瑞冬感觉自己又被耍了,“我打游戏看动画的时候,谁来叫我,我都听不见?”
“他的情况和你这种还不太一样。”
此时,曾雨晴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站在落地窗前面接电话。
“喂,你好!”
“喂,是曾阿姨吗?我是楚秀。”
“楚秀啊,你奶奶身体怎么样?”
“奶奶……不太好,奶奶做了检查,医生说奶奶心脏有问题,是什么动脉狭窄,建议住院治疗,要做支架手术。我爸爸就不同意,现在在和医生吵架呢。”
“楚秀,你们现在还在医院吗?在几楼?哪个科室?”
“对,就在之前那家医院,三楼,心外门诊。”
“好,阿姨现在就过去,你和黄奶奶就等在那里先别走。”
“好。”
曾雨晴挂了电话就和其他三人说:“是楚秀打来的,她那个不靠谱的爸连自己亲妈的死活都不管了。我和远航去一趟,你们就留在家里。要是饿了就自己做晚饭。冰箱里有速冻的水饺、馒头、包子还有手抓饼。我们先走了。”
她拿了随身包包就和向远航一起离开了。
向晴空想:怎么回家了还是留守儿童。
傅瑞冬说:“我妈这一天天的怎么比上班忙?”
“也许这就是天将降大任的前兆?”
“晚饭怎么解决?我想点外卖。”他口味比较重,馒头包子不是他喜好。
“那就香辣小龙虾。就你第一次去向远航家里点的那个,还挺好吃。”
“行!不过等等。你就直接叫你爸全名吗?”傅瑞冬现在才注意到。
向晴空摊手无奈地说:“他自己说的,我叫他爸他接受不了,他也叫我全名。”
等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楚秀他们已经准备要走了,是楚秀坚持不让他爸爸带走奶奶,还和她爸爸吵起来说他爸爸根本就不关心奶奶。
曾雨晴之前见识过这个楚江有多厚颜无耻,立刻就上去帮楚秀说话,向远航没见过楚秀他们,所以没有曾雨晴反应快。
楚江见到曾雨晴过来护着这小丫头,更是气愤,骂道:“好啊,你还知道找帮手,我告诉你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这个女人来管。不要以为你和警察认识我就会怕你,就算警察来了也管不着我们家的事情。”
黄奶奶刚刚动了气骂了自己儿子,本来她就有高血压,现在有些头晕。护士正在一旁给老人家量血压呢。
曾雨晴不想和不讲理的人纠缠,就问楚秀:“你奶奶的医保卡带了吗?身份证也可以。”
楚秀点头:“都带了。”
曾雨晴直接去问心外门诊的医生,请他尽快安排老人住院。
黄奶奶气没顺过来,有些站不起来,需要人搀扶。
向远航问护士借了一把轮椅推了过来,把黄奶奶扶上了轮椅。然后转身对楚江说:“老人家身体不好就应该先救人,你要是不愿意救自己的亲妈,就上一边儿去别挡人活路。”
楚江被气得脸都绿了,向远航说话声音很大,四周的患者和家属还有医护人员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看见曾雨晴是女人就大声呼喝,看见向远航就不敢吱声,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知道自己不占理。
另一边曾雨晴问:“孙医生,这个手术做下来需要多少钱?”
孙医生回答:“大概需要3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