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伴随着清脆的提示音,宣告着又一个抑制器成功安置。
差不多的时间,清凉台上的异种也开始了大面积迁徙,无数的鼠类异种从你想象不到的角落里钻了出来,顶着个龅牙四处寻找着新的洞口。
和欧阳竹预料的一样,灵应台和舍身台上的大部分异种都选择了离开终南山,在它们的认知里,此时的清凉台就和高耸的围墙一样,是绝对不允许通行的。
异种的撤离路线同样给了第七小队很大的便利,只需要远远地吊在异种的身后,现在的它们根本没有多管闲事的心思。
就好比一个奇臭无比的公共厕所下水道炸了,你会不会放下心中的厌恶上前帮忙?
没了后面三个山头的威胁,艾凡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和欧阳竹他们就像约定好的一般慢悠悠地向山下走去,偶尔还抓一只落单的异种过来见见血。
反正对他们恶感者来说,只要是异种的灵核就对修行有很大的帮助,能多收集一点儿是一点儿。
在行至半山腰的时候,艾凡忽然顿住了脚步,周围温度的异常升高让他的直觉拉响了警报。
同一时间,艾凡还隐隐听到了欧阳竹着急的大喊,但因为植被的遮挡,他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头顶的枝桠发出了燃烧时才有的滋啦声。
直到刺眼的光芒混合着恐怖的高温将灵应台完全笼罩。
艾凡才看清突然展开袭击的人是谁。
无垢学院二队正副队长陈乙一和肖睿哲以及悬挂在二人身后的三颗灼热的骄阳。
“没想到臭名昭着的神弃学院里还能有你这样的天才,第一个成功安装抑制器的人就是你吧?”
艾凡的眼神微微一凝,并没有对陈乙一的询问做出任何回应。
说老实话,也没必要回应什么,在这个时段忽然跑过来搞偷袭,明显就是明堂的人看他们不顺眼了,觉得无葬学院抢了属于他们的风头。
“才这么一会儿功夫,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人就接捺不住了啊?”
艾凡撇着嘴嗤笑道,眼神中满是蔑视与嘲讽,完全没有将对方无垢学院天才的身份放在眼里。
只能说不愧是元沧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在义正严辞抢夺别人功劳这件事上,简直是学到了精髓。
很难想象华国的现在和未来在这种人的领导下会变成什么样,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几十年就该出意外了。
“呵......”
陈乙一怒极反笑,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和他这么说话了。
这是身份地位带来的福利,让他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却也是蒙蔽其双眼的遮羞布。
《无状离火》迅速翻动,让本就已经过热的空间出现了扭曲的热浪。
“离火雷爆!”
陈乙一低喝一声,就像是往平静的湖面中投入一颗石子,泛起的层层涟漪即便是在虚空之中都清晰可见。
正常在面对《无状离火》的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先撤离,然后找一个尽可能空旷的地方再与之交战。
无形无状的离火很难被捕捉到踪迹,保证基本的闪躲空间已经是极为妥善的应对方式了。
不过对于艾凡来说是不存在这样的顾虑的。
在他的左眼中,清晰地出现了三颗形如老式地雷的乳白色光圈,正不急不缓地向他飘来。
必须要承认其中蕴含的高温让人远远的便觉得惶恐。
但也必须得指出,不管招式威力多么的巨大,打不到人那就只是将灵能归还于天地罢了。
侧身,弓步,前冲,骑龙步。
四个简单到极致的动作就帮助艾凡从“品”字形袭来的离火中穿行而过,他甚至还有闲情雅致冲清凉台上一脸焦急的欧阳竹大声呼喊道:
“你们按正常的计划前往文殊台,这里交给我就行,不过是两个上不了台面的小狗子罢了,我会用最短的时间让他们经历社会的毒打.”
躲开攻击又大声嘲讽,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了。
没看见陈乙一的脸已经在黑红之间不断转换了吗,这是愤怒与羞愧的共同体现。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但陈乙一只有无能狂怒。
现在的他就是一头发了疯的野猫,不管不顾地对着一头卧虎呲牙咧嘴,就算是同科动物也没有原谅的道理。
“看来一点儿小小的运气让你误认成了实力啊,接下来,我会将你折磨得生不如死。离火惊涛!”
陈乙一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兀自骄傲地认为艾凡还不是他的对手。
诚然,艾凡的实力是要比陈乙一低上一个小段,但经过锻穴之后,这点差距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甚至艾凡的灵能储备还要多出不少。
加上实战经验的碾压以及无状离火隐蔽性的失效,实在想不到陈乙一能拿什么赢。
艾凡也确实没惯着陈乙一的臭脾气,手中的墨阳刀横握,一计“劈山”全力挥出。
这还是艾凡第一次在面对同僚时使出全力,黑色的刀锋吹散了周围的酷热,在与离火惊涛接触的瞬间便将其搅的粉碎。
面对异种群的时候,离火惊涛确实是难得的神技,无形的火焰大面积覆盖,即便有所觉察也很难有空间完成规避。
可在一对一的战局中,这种群攻技能可谓是漏洞百出,只需要采用以点破面的方式便能够轻而易举的化解。
更何况他面对的是艾凡。
锋利的刀锋在撕碎离火后去势不减,横扫向陈乙一和肖睿哲的腰间。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哪里还不清楚。
无葬学院根本就不是出了一个天才,而是一个妖孽。
在感受到从头顶划过的杀意之后,他们二人总算收起了所有的轻视,再不小心应对,这次袭杀的结果只会是他们不幸夭折。
说起来还真挺讽刺的。
所有人都瞧不上的恶感者,不仅率先推动了任务的进程,还让无垢的天之骄子投鼠忌器。
这和平时我们瞧不上又追不上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可笑的都只会是自我宽慰的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