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
那出言不逊的老人打了个寒颤，低下头看颈间闪着寒光的利剑，又颤颤巍巍地看向眼前戴着斗笠的黑衣男子，讨好地笑笑。
“是小老儿满口胡话，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那剑又往前递了一寸，钟虞瞳孔紧缩，声音有些急切，“晓风！”
闻人仄敛眸收剑，飞身落到钟虞身边。
钟虞牵起他的手，“你怎么过来了？”上官燕呢？不是让她看着人吗？就是这么看的？
闻人仄扫视了一圈眼神闪躲的众人，不耐烦道，“你在这儿磨磨蹭蹭的，太慢了。”
钟虞把这当成他的担忧与爱意，嘴角咧开，笑得灿烂。
又想起眼前的场面，他严肃道，“言尽于此，诸位武林同道想必也不愿被人利用当了免费的打手吧。”
说完钟虞就牵着闻人仄的手，带着霸刀门弟子要往外走，可依旧有人拦路，闻人仄眼神一厉，那人背后一凉，看见钟虞不善的目光连忙解释道，“在下只是见少侠剑法高超，心向往之，能否告知阁下的尊姓大名？”
钟虞看着周围人探究的眼神，知道不透露是走不了了，罢了，现在不说，过几天也会知道，“青霞山庄，钟虞。”
*
上官燕提着药箱，背着竹篮，屁颠屁颠地跟在方兰茵后面。
方兰茵有些过意不去，“上官姑娘，我自己来就好。”
真好听！上官燕摆摆手，“没事，对我来说非常轻，你安心采药即可。”
方兰茵无奈道，“那就多谢上官姑娘了。”
“别叫姑娘了，多生分，我在家排行第四，你唤我四妹妹就好了，燕妹妹也可以。”
显然，她的热情惊到了方兰茵，“这——”
“那我叫你方姐姐吧。我今年十八，姐姐应该是比我大一岁吧。”
方兰茵不曾想她竟知道自己的年龄，“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城主有一掌上明珠，芳龄十九，花容月貌，国色天香，方姐姐，我说的可对？”说着上官燕还调皮地眨了下眼睛。
方兰茵略有着羞涩地抿唇笑道，“他们乱传的只有年纪对得上，上官……燕妹妹才是花容月貌。”
上官燕看她羞涩的笑容，起了心思逗她，刚要开口就被某个没有眼色的家伙打断了。
开口就是质问，“我让你看好晓风，你来这里躲清净了？”
上官燕看了眼他旁边的闻人仄，不耐烦地摊手，“柳公子这不好好站在你旁边吗？大惊小怪做什么？”
她又指着后面两个护卫，“而且他不还有护卫吗？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儿，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还有，表哥，不是我说你，你这么上赶着，有什么意思？人家承认你了吗？你是他什么人啊？管这么多，小心人家厌了你。”
钟虞僵滞一瞬，没料到他说了一句，这丫头顶回来这么多，火气这么大，谁惹她了？
钟虞现在只想把这个话题避过去，谁都能听出来上官燕在指桑骂槐，可他并不想逼着晓风承认，毕竟他们认识时间短，而晓风于情爱又十分懵懂，他不想让对方不舒服。
“不会讨厌。”
钟虞怔住了，转头看向闻人仄。
他摘下了斗笠，抬眸专注地看着自己，仿佛眼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不会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