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吃快午饭的时候,陈濯玉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回想起今早的晕车经历,要是让他穿越回今早早餐的时候,他肯定要给挑食的自己一个大比兜子!
“给!”蒲俨将两包东西扔在了他怀里。
“什么东西?”陈濯玉低头去看,居然是两个面包:“你从哪儿来的?”
一个小时前:
“姜总,您这是……”蒲俨看着姜年丢在他怀里的两个奶黄小面包有些诧异。
“给陈濯玉,他早上饿着肚子一直到现在,别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晕在我车里。”姜年说完就很快离开了。
看着姜年离去的背影,蒲俨有些好奇,感觉姜总也没有像陈濯玉说的那样不近人情嘛,但是为什么关心着陈濯玉也不表现出来呢?
不过既然跟陈濯玉走那么近也不愿意表露,那自己也不戳破好了。
蒲俨扯了个谎:“预算的小张给的,女孩子嘛,爱囤点儿零食。”
饿了一上午的陈濯玉赶紧打开来吃了,感觉这俩奶黄包简直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就凭她们这么关心我,以后我们出去玩儿一定带上她们!”
蒲俨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年轻小伙儿都是情绪上头快,去得也快,陈濯玉感觉肚子里有点儿东西了以后,心情都好了很多,轻车熟路找到来时坐的那辆越野,刚准备上车就看见了副驾上的姜年,脸色顿时又沉了下来。
姜年见他没有打招呼的意思,于是自己也没搭理他,坐在副驾上看着手机上的资讯。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焦急的原因,陈濯玉感觉刘监理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还没有来,现在的他坐在后座是真正的“如坐针毡”。
然后,还是姜年主动打破了沉默:“你不住施工板房了?”
“我不住了。”陈濯玉还是想硬气一点儿:“但是我也不做你的助理,你想让本少爷给你当碎催小弟,死了这条心吧!”
“哈!”姜年依旧是冷笑出声,透过后视镜看着陈濯玉:“给我当助理是抬举你,你别忘了,你现在的文凭,还只是高中呢。”
“高你大爷……”陈濯玉刚想反驳,就意识到了姜年说的确实是事实,现在的他被大学勒令休学了,文凭可不就是高中吗?
“骂人还知道停下,就证明你还有自知之明。”姜年继续戳他的肺管子。
陈濯玉咬牙切齿,想为自己辩解:“我上学被中断,不是我的意思,也不是我想来这里的。”
“那我可不管,我只看最终结果。”姜年看见他后视镜里铁青着的一张脸,心情大好,嘴上继续不饶人:“你想做个实习生,但是工地上的每个实习生拎出来文凭都比你高,这说不过去吧?”
“你丫!”陈濯玉再三劝自己冷静,就凭姓姜的这细胳膊细腿儿的,他要是一没忍住,给人撅折了怎么办?
“你当我可得意你做我助理了?”姜年摘下眼镜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要不是你爸把你硬安插在我身边,我们至于这样吗?”
陈濯玉逼着自己不去看他,转头看窗外的风景:“那我来都来了,能怎么办?”
姜年哼出一声,戴回了眼睛:“好办,既然我们这么水火不容,那干脆你就回家去,这样我们就谁也烦不着谁了。”
陈濯玉斩钉截铁地道:“我不回家!”
回家?要是回家去,陈濯玉就真的要被他那说一不二的老子送到国外去读书了,他辛辛苦苦考上的好大学就不能念了。
而且凭什么姓姜的说让他回去他就回去?显得他怕了他灰溜溜地跑回家了似的!这样多跌份儿啊?
这回轮到姜年不解了,他是真的不知道陈濯玉为什么这么坚定要留在工地,继续回家去当他玩世不恭的少爷不好吗?
不过疑惑归疑惑,他也不指望陈濯玉会告诉他,于是淡道:“那你继续这样吧,看看咱俩谁耗得过谁!”
“你当小爷我怕你?”陈濯玉瞪着他:“姓姜的,放马过来吧!”
姜年没有理会他的愤怒,透过后视镜睨了他一眼,然后起身开门,从车头绕到了驾驶位上。
“你,你丫要干嘛?”陈濯玉看他慢条斯理地上车,系好安全带,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要开车?我不坐你开的车!”
开玩笑,姓姜的这么恨他,还不得趁他晕车狠狠给他几个大甩让他更加天旋地转?
“晚了。”姜年扭动着车钥匙:“去吃午饭的人太多了,还有好几辆车都是超载的,要不少爷您……”姜年这回不是透过后视镜看他,而是直接扭头看向他:“拴在他们车顶上回去?”
陈濯玉看着他嘴角扬起的不明意味的微笑,觉得这个人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能这么邪恶?
而且,姜年虽然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开车却异常狂野,越野车在轧过土路的时候,车轮底下的碎石都在受不了压力而四处飞溅发出“咔吱咔吱”的声响。每每快速掠过时,都会激起大片的尘土飞扬,行驶之彪悍就连发动机都在呜呜嗡鸣!
呜——
陈濯玉又经历了一次过山车一样的乘车体验,他在后座颠来倒去,失去重心。胃里也在翻江倒海,他伸手死死扣住前座的座椅,企图找到支点。
“姓姜的……”陈濯玉艰难地开口,要不是杀人犯法,况且自己现在正坐在人家车上,他真的想掐死司机。
姜年其实自己也有点受不住了,毕竟八大队的山路是真的绕,路也不好走,这些土路还是他们为了去工地现开辟的。但是看到陈濯玉这样,他默默咬着牙也要忍着!
苦苦相逼!这是姜年在脑海里想到的他们现在情形的形容词。
车开到了柏油路上的时候,陆陆续续遇上了其他迎面而来的车,姜年才把自己彪悍的驾驶方式收敛了一些,后座上的陈濯玉也才终于有了些人模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