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苏念的肩膀，语气放缓。
却带着深意：“忍住这口气，静观其变。
在她手下好好待着，收集信息，稳住自己。
记住，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苏念听着父母的话，虽然心中依旧愤懑难平，但那股冲动和绝望渐渐被一种冰冷的算计所取代。
她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是啊，姜晚，咱们走着瞧！
看谁能笑到最后！
年关的脚步渐近，总军区大院里年味也渐渐浓了起来。
家家户户开始忙着打扫卫生、准备年货。
空气中似乎都飘着油炸食物和炖肉的香气。
夹杂着孩子们提前燃放的零星鞭炮声，处处洋溢着辞旧迎新的喜庆。
张素芳更是忙得不亦乐乎，带着星衍和昭昭一起剪窗花、写福字。
张罗着采买鸡鸭鱼肉、干果点心。
姜晚和陆沉工作虽忙，但下班后也会加入其中，一起包饺子、炸年货，享受着难得的家庭温馨。
小小的院落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这天周末，一家人正在院子里其乐融融地挂着红灯笼，门外传来了汽车引擎声。
很快，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正是许久未见的厉长风。
“厉叔叔！”星衍和昭昭眼睛一亮，立刻像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一左一右抱住了他的腿。
“哎！两个小宝贝，想厉叔叔没有？”
厉长风冷峻的脸上瞬间冰雪消融，露出了难得的温和笑容。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蹲下身，一手一个将两个孩子抱了起来，掂了掂。
“重了，也长高了！”
“想了！”两个孩子异口同声。
陆沉和姜晚也笑着迎了上去。
姜晚仔细打量了他一下，人比之前清瘦了些，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但眼神清亮，精神头看起来还不错，想必已经慢慢从那段婚姻中解脱出来了。
“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陆沉接过他手里的一部分东西，拳头轻轻捶了下他的肩膀。
“临时决定回来，想着给你们个惊喜。”
厉长风笑了笑，目光转向姜晚，带着敬意。
“姜所长。”
“厉大哥，快进屋坐，外面冷。”姜晚连忙招呼。
厉长风将带来的礼物拿出来。
给星衍和昭昭的是两套时下最流行的积木玩具。
还有一大包花花绿绿的进口糖果、巧克力，乐得两个小家伙眉开眼笑。
又给张素芳和陆振华带了上好的茶叶和滋补品，给陆沉带了一瓶好酒。
给姜晚则是一套精装的外文医学专着，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你这孩子，回来就回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张素芳嘴上埋怨，脸上却笑开了花，连忙张罗着给他倒热茶。
“应该的，过年嘛。”
厉长风语气平和：“我爸那边就我们爷俩，冷冷清清的。
我回来陪他过年，顺便也过来看看你们，热闹热闹。”
张素芳沉默了片刻。
也是，宋静带着两个孩子走了，厉首长一个人在家过来，确实挺冷清的。
长风是个好孩子！
正说着话，院门外又传来一个清脆欢快的声音：“晚姐！你看我买了什么？
刚出锅的糖瓜，给星衍昭昭……”
话音未落，陈心怡提着一个小纸包，笑吟吟地迈了进来。
然而，当她一眼看到院子里那个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的男人时，脚步瞬间顿住。
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下，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法，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厉长风闻声也转过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
厉长风的眼神依旧平静无波，只是微微颔首示意。
而陈心怡却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移开了视线。
有些慌乱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刚才那股活泼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
“心怡来了，快进来。”
姜晚热情地招呼她，顺手接过了她手里的糖瓜。
“厉……厉团长。”陈心怡小声打了个招呼，声音比平时低了好几个度，显得有些拘谨。
“陈医生。”厉长风的声音依旧平淡疏离。
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的凝滞。
星衍和昭昭可不懂大人间的暗流涌动，拿着新玩具和糖果，开心地围着大人们转悠，倒是冲淡了些许尴尬。
张素芳笑着打圆场：“心怡来得正好，晚上留下来吃饭，阿姨做了你爱吃的粉蒸肉。
还有长风，今晚都不许走。”
“啊？不……不用了阿姨，我就是送点糖瓜过来……”
陈心怡连忙摆手，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飞快瞟了厉长风一眼。
“我晚上也约了人，就不打扰了。”厉长风也婉拒道，他本就不是喜欢热闹的性子。
尤其在场还有不太熟悉的陈心怡，更觉得有些拘束。
张素芳却把脸一板，故作不悦：“不行！
一个都不许走！
我粉蒸肉都上锅蒸了，鱼也收拾好了，还特意多焖了米饭。
你们要是都走了，这一大桌子菜给谁吃？
岂不是浪费了我一番心血？
必须留下！！”
她这话说得在情在理，又带着长辈的殷切期盼，让人难以拒绝。
厉长风看了看陆沉和姜晚，见他们也笑着点头，知道推辞不过。
只得无奈地笑了笑，应承下来：“那就麻烦张阿姨了。”
陈心怡这边更是纠结。
她其实也想溜走。
主要是面对厉长风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之前没少听关于厉长风和宋静离婚的传闻。
当时她还跟着那些婶子们一起唏嘘过，甚至私下还和姜晚说过几句厉长风不负责任的话。
如今猛地见到正主，还要同桌吃饭，简直如坐针毡。
“阿姨，我……我爸妈还等我回家吃饭呢……”她找了个借口，就想开溜。
姜晚哪里看不出她的窘迫，笑着挽住她的胳膊。
低声劝道：“心怡，别不好意思。
你看我妈今天多高兴，准备了这么多菜。
厉大哥也不是外人，就是一起吃个便饭。
你平时不是挺大方的吗？
怎么今天还扭捏上了？
留下吧，陪我说说话。”
陈心怡被姜晚这么一说，也不好再坚持，只得红着脸。
小声应了：“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