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病房的墙壁上投下光影。
依旧是中心医院的VIp病房。
林亦忻正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身前的医生合上病历夹:“各项检查结果都很正常,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建议留院观察两天。”
数次就医,这位医生已经认识了林亦忻。
一旁的粉衣小护士,正在为她削水果,嘴里轻声嘀咕:“林小姐,怎么又进来了?刚才出动了两辆救护车呢,幸好你和同伴都平安无事。你男朋友就在隔壁病房,一会儿可以去看他。”
正说着,病房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
查英哲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形几乎填满了门框。
从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可以看出,刚才在门外,他听到了小护士的话。
他的出现,很出医院人的意料。
走廊传来一声很小声的议论,病房内的粉衣小护士更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林小姐,您好好休息,有需要按铃。”
小护士应该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很有眼色地收拾好手头的工作,识趣地退出了病房,还体贴地为他们带上了门。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兰花香薰,覆盖了原本就不明显的消毒水味。
查英哲今天是一副盛装打扮,身上甚至还留着陈芝媛的香水味。
此刻,缓步走进病房,皮鞋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清晰的脚步声。
他一直走到床边才停。
“查先生。”林亦忻抬头喊他,“您怎么过来了?今天不是全天宴会吗?”
查英哲却答非所问。
“我在让人追查那辆车,不过对方用的是假车牌,需要一些时间。”
他伸出手,轻轻摸摸她的额头,像是在确认她有没有发烧的迹象。
她连个擦伤都没有,哪里可能会烧。
“我没有事,您现在要赶回去吗?”林亦忻低声问道。
她问的,自然是那个他突然离场的订婚宴。
“不回去。”查英哲解开西装扣子,随手搭在椅背上,动作慢条斯理。
随后,他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长腿交叠,示意了下她的病床:“我今晚就睡这里。”
林亦忻微有些惊讶。
两人一直以来都不住在一起,最近更是连见面也会避免。林亦忻便不经思考地问了句:“那需要我搬到隔壁去吗?”
她的话音刚落,查英哲的眼神就暗了。
他忽然走到了她的身前,手掌撑在她枕边。
今天他系了一条冰川蓝的条纹领带。
此刻,领带落在她的胸口。而他和她的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
“急着去和托马斯住?”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危险,“那要不要我现在就把他叫过来,看看他敢不敢进这个门?”
他的呼吸拂过她耳尖,温热里裹着淡淡的雪茄香。
林亦忻下意识攥了一下被单。
查英哲忽然轻笑一声,指腹按上她发烫的耳垂:“虽然没有外伤……,但你应该是把脑子撞坏了。”
夜色如墨,VIp病房里只亮着一盏暖黄的壁灯。
查英哲看着怀中熟睡的人。
就像那天在温泉度假村,在浴缸里任她靠着,不顾外面人敲门。
今天也是。
他的手机,在床头柜上不停闪动,像是不知疲倦的催命符。
但他完全没有伸手拿来看。
保镖守在外面,阻隔任何人的打扰。
病房风平浪静,外面却风暴将至。
这一天,全岛酒店宴会厅,一场几乎请了曼隆所有名流的宴会,男主角却一开场就消失,之后都未曾露面。
查英哲的“失踪”,立马成了一个传说。
曾几何时,查英哲这个名字,在曼隆商界就是冷酷与无情的代名词。
各种传闻里,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暴君,荒魇无度,手段狠辣,玩弄女人毫无怜悯之心。
可这一日,这个“暴君”却静静地在狭窄的病床上,抱了林亦忻一整夜。
第二天的各大媒体上,关于昨天那场轰动全城的晚宴,报道却寥寥无几。
显然,陈家动用了他们的影响力,和钞能力。
在曼隆的上流圈子里,这件事却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每个角落。
“听说了吗?查英哲昨天逃婚了。”
“可不是,听说是为了陪一个生病的女人,在医院待了一整晚。”
“查英哲?是那个查英哲吗?开什么玩笑。”
“千真万确,我表妹就在那家医院工作,亲眼看见的。查英哲一晚上都抱着那个女人,连个电话都没接。”
此刻,郑园的雪茄室里,几个商界大佬脸色凝重。
刚才,陈锦绣计划和查氏停止合作的消息,像涟漪一样开始私下扩散。
“啪嗒”一声,其中一人手中的打火机合上,火苗熄灭:“查英哲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桌旁的盛阳光集团老总,轻敲着一支刚开封的雪茄,说道:“我刚才还以为是假消息,特意让人去核实了。千真万确,陈锦绣的特助亲口说的。”
“那个林小姐,真够厉害的。我就知道之前那个男人把握不住她,非得查英哲才行。”和乐集团少东家阴阳怪气地说道。
陈家将对查氏撤资的消息,对市场的影响太大,以至于许多人第一反应是不信。
但是,今天查氏的股票在开盘后直线跳水,所有人才意识到——
这位曼隆商界的暴君查英哲,是真的为了个女人疯了。
和少爷的话音刚落,雪茄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一阵淡淡的香水味飘了进来,随即响起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声音。
“各位好。”温雅甜糯,让屋子里几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
来人正是今天这局的东,郑秀曼。
她穿了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裙,领口别着一枚祖母绿胸针。
优雅地在空椅上坐下,她伸手拆了一盒迷你cohiba:“各位,我就开门见山了。”
片刻之后,房间里几个男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和少爷皱了皱眉:“郑小姐,你的意思是?”
“做空,收购。”郑秀曼轻描淡写地吐出这几个字。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几秒。
“郑小姐,你有把握吗?”盛阳总裁推了推眼镜,有些迟疑,“你这操作,风险太大了。”
郑秀曼的嘴角微微上扬:“查氏股价大跌,正是收购的好时机。各位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相信郑先生。”
“郑先生”三个字一出,房间里再次陷入安静。
曼隆金融圈的传奇人物。
单单是这个名字,至今仍是金融界最神秘的威慑。
“郑先生,亲自参与这次收购?”盛阳总裁低声问道。
郑秀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一份文件,推到桌子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