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段时间不在,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的成绩那里摆着,不用担心,等成绩出来需要填报志愿的时候我会想办法和你联系的,这选大学也是一辈子的大事不能马虎啊。”
张津哲开始絮絮叨叨地给夏柠安顿,她才有了张津哲真的要离开的真实感。
“我虽然不在,但宋磊那几个臭小子在,想去什么地方别自己去,记得喊上他们,知道吗?”
虽然现在高考结束,但是外面有夏家人,那一家子都是奇葩,指不定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还有,我那边有一些书,哪来都给你,不是什么重要的,都是一些课外书籍,你就当打发一下时间。”
夏柠跟着点头。
张津哲突然想到什么,从口袋中拿出那份信。
“这信,我帮你递了。”
夏柠立刻明白,张津哲即将奔赴的地方,便是司辰屿现在所在之地。
她眼底微光闪过,张津哲继续。
“那边无法通信,但你放心,只要有机会,我也会传消息出来的,你别担心,知道吗?”
夏柠重重一点头,“那您小心,池老师也要注意安全。”
张津哲最后揉了揉他的脑袋,转身朝着后面的那辆车上走。
车上池泽铭已经坐在上面了,看到夏柠也探头对她摆摆手。
夏柠有些鼻酸,也跟着抬手和两位老师再见。
看着车驶离地越来越远,夏柠突然意识到,分别才是人生常态。
——
这辆车直接开到了火车站,有人将两人急匆匆转移到某辆保密车厢,而上车前两人的东西都要被检查一遍,其中当然包括了那份信。
看到上面写着司辰屿的名字,检查人员蹙眉,要将那封信收起来。
池泽铭却是按住那位士官的手。
“别收,这是一个小姑娘所有的念想了,小丫头就是聪明了点,猜到了点什么,不是什么危险人物,也做不了危险的事情,如果实在担心,你们打开看看信吧。”
一旁的以为军官听罢,真的将信接了过去,先是里里外外的检查信封,确定没有任何的特制痕迹,也没有什么敏感话题,便拆开了信。
信纸很薄,一眼看得完,信的内容很简单,但,那憨态可掬的小猫咪滚绣球和一旁默默守护的大狗狗让所有人摸不着头脑。
张津哲笑出声,“没想到这丫头画画还挺传神。”
军官疑惑看张津哲,池泽铭却道,“小对象撒撒娇而已,有问题吗?”
军官立刻变了表情,回答道,“两位老师,没问题了,不过这封信会有我们专门的通讯员传递,两位不用担心。”
张津哲知道这是必须经过的审查流程,自然没意见。
这个时候池泽铭加了一句。
“别耽误太久,小丫头拜托我传个消息不容易。”
也正因为池泽铭这句话,原本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拿到信的司辰屿,在当天晚上就拿到了这封信。
司辰屿接到那封信时,正裹着防风沙面罩,在基地外围的了望塔上。
这次的任务保密级别很高,即使是司辰屿这样的身份,也必须得自己值班。
“司师!北边转来的家属信。”通讯兵喘着气,把信塞进他怀里,递给他的时候,还暧昧地对着司辰屿挤了挤眼,“家属哦。”
司辰屿先是疑惑,随即是震惊,一把扯下面罩,喉结滚动了一下。借着手里手电筒的灯,看见信封上熟悉的,写着他名字的字体。
他顾不得去深究夏柠是如何知道自己在哪里,也顾不得深究这封信怎么到这里的。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薄薄的信纸被拿出来,短短的一句话。
可,那憨态可掬的小猫咪吸引了司辰屿的所有目光。
小猫咪虽然玩耍着绣球,可那小爪子都伸出来了,小脸也紧紧绷着,像极了夏柠赌气时跺脚的模样。
而看到高考已经结束几个字的时候,司辰屿笑容淡了一些,眼里带上了些歉意。
她那么重要的时刻,自己却不在身边……
但他有自己的责任,鱼与熊掌不能兼得。
等看到那站岗的大狗,他轻笑出声。
“我有这么严肃吗?”雄赳赳气昂昂的。
风卷着信纸翻飞,他慌忙用膝盖压住,短短的一行字和一个简笔画,却让司辰屿盯着看得几乎忘记了眨眼,尤其是落在最后四个字上——早日归来。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转动眼珠将因为砂砾带来的涩意一扫而空。
许久后才怅然起身,将信仔仔细细地收起来,放进怀里。
抬头刚好看到一辆车从岗哨处进了基地,作为主要负责人,司辰屿立刻上前去检查,却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呸呸呸地下车。
张津哲这是第一次进沙漠,虽然车窗被关得密不透风,但那沙子一个劲地往嘴巴里面灌,抬头看到司辰屿,他有些惊讶。
“呦呦呦,你还真在这啊,咋一下子糙成这样了?”
司辰屿直接走过去,拽着张津哲就要往一旁走。
池泽铭跟着下车,转身看到两人,嘿嘿一笑。
“呦,司师,今天不拉着一张脸了?”
“池工!”司辰屿停下脚步,对池泽铭十分尊敬道。
“别担心,现在人员配备齐全了,明天继续开始研究,如果这次数据是正确的,最多再一个月你们就能回家了。”
说着还上前拍拍司辰屿的肩膀,调侃道。
“我这次认识了一个小姑娘,古灵精怪的,最重要是,那个漂亮呦。”
司辰屿脸色难得的多了些红,这会儿周围可是还有不少人的,全都看到了司辰屿赧然的表情。
“池工……”
池泽铭逗孩子也逗开心了,哈哈大笑起来。
“行了行了,你们老朋友快叙叙旧吧。”
说完又对张津哲道,“明天早晨来给我报告,迟到一秒,小心耳朵。”
说着就往旁边那低矮的,足以用来抵挡风沙的矮屋。
司辰屿再次看向张津哲,手一伸一拽。
张津哲得意地跟着,“呦,司师也有有求于人的一天啊,不容易啊。”
等到了拐角处,司辰屿才松开拽着张津哲的衣服,许久之后才问,“她……开心吗?”
司辰屿想了无数想问夏柠的事情,但最后只有这一个念想了。
她开心最重要。
这个问题倒是让张津哲意外,上下打量着司辰屿,突然笑了。
“司辰屿啊司辰屿,你小子是真让我有些刮目相看啊,以前那不可一世的嘴脸呢?现在被我学生的一封信就给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