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梓才不信呢,他刚才捡东西根本连地都没有碰到,肯定是伤着了,这点小伎俩还想骗她,连小良子都骗不过去吧。
“忘了我会读心术了?就你那点小伎俩,还想骗我?快点!伸出来给我瞧瞧。”见他不肯将手伸出来,淑梓便故作生气的冷着脸,命令道。
“唉~”
见骗糊弄不过去,韩非无奈的轻叹一声,缓缓将手伸了出来。
看着他摊开在面前的手,掌心一片猩红,淑梓深深的皱起了眉。
“韩兄,你这……”
旁边的张良,在看到韩非那被扎的血淋淋的手,心中也是一惊,想问他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却不知如何开口。
韩非摸了摸鼻尖,微低着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而淑梓只是紧皱着眉,冷着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片刻后才微微侧过头,对身旁的张良说道。“子房,把我包里的药拿出来。”
“哦。”
张良微愣了一下,而后才拿起她放在边上的包,打开翻了翻。
果然找到了止血的药和纱布,将东西递给她之后,他又从里面找到了一盒工具。
难怪他时常觉得她的包有些沉,原来竟是装着这些东西。
这时,韩非看到张良手上拿着的那盒手术器具,不禁皱起了眉,道。“你包里都放着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怎么还有刀啊?”
看着张良手上拿着的剪刀,韩非不由有些唏嘘。这丫头带着这些东西,该不会是要给他用的吧?
淑梓小心的擦去伤口处的血,看着深陷进肉里的碎玉片,淑梓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微微侧过头,对张良说道。“子房,把盒子里那个最小的鹰嘴钳给我。”
张良闻言愣了一下,随即低头看向盒子里,知道她指的是哪个,便赶紧将东西拿了出来递给她。
淑梓习惯性的伸出手,张良也准确无误的将东西放到她手里。
看着两人几乎都没有看对方,就能配合的这般完美,韩非调侃道。“你们俩这配合的,可真默契。”真是令人羡慕啊!
淑梓轻哼一声,看了一眼旁边的紫女,随即又看向韩非,说道。“默契是培养出来的,搞不好你和紫女姐姐也能培养出默契来呢。”
韩非闻言,朝旁瞥了一眼,不料与后者视线相撞。
微微一怔,随即立刻别过头,韩非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道。“说你呢,怎的又扯我身上来了?真不知道子房是怎么管教你的。”
淑梓不由笑了笑,道。“你让子房管我,那真的是太为难他了,比让他抄写我国殷彝百遍还难。”
他要是能管得住她?那她就把韩淑梓三个字倒着写。
看着他那无辜又可怜的模样,韩非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啊,也就只有子房能受得了你,还由着你胡来,哎呦!疼疼疼!你轻点啊!”
一句话还没说完,韩非就被手上传来的疼痛,疼的龇牙咧嘴。
“碎片都嵌进肉里了,轻点取得出来吗?”
淑梓一边帮他将刺入掌心的碎片拔出,一边怒骂道。
好不容易将那块碎片取了出来,淑梓才又拿起创伤药,缓缓倒在他伤口处,之后,趁着紫女为他包扎的时候,从包里翻出消炎药。
打开瓶盖,倒了一颗在手上,递到他面前,说道。“吃了。”
看着她递过来的小药丸,韩非微微皱眉,道。“什么?”
“消炎药,你这伤口创面较大,为避免感染,还是吃一颗比较好。”她可不想,看他什么都还没开始呢,就因为手受伤感染而英年早逝了!
暴力的捏着他的嘴,将药塞进他嘴里,淑梓才又回到座位上,收拾起自己的包。
被迫吞下药丸的韩非,一边揉着下巴,一边看着面前,自顾自收拾包包的少女,这丫头,真的是被子房给宠坏了!
收拾好了东西之后,淑梓摸了摸手腕上挂着的钥匙,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他交给韩非。
“公子,到了。”
马车在相国府门前停下,张良扶着淑梓从车上下来。
就在韩非打算离开的时候,淑梓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哥,等一下。”
韩非闻言回头看她,淑梓缓缓上前,将手上钥匙取下来递给他。
“上次铲平毒蝎门后,我将那个地下仓库买了下来,这钥匙你拿着,里面有我先前屯固的粮,你先去看看。”
听到她打算用仓库屯的粮食来帮韩非,张良这才猛的想起,前两日喜鹊告诉他的事,他还没有来得及跟她说。
“那个……淑梓,忘记和你说,仓库屯的粮都生蛀虫了,怕是用不了了。”
淑梓闻言,微微皱眉,看向张良问道。“你怎么知道?”
“前两日喜鹊告诉我的,一时忘记与你说。”
看着张良一脸无辜又有些可怜巴巴的眼神,淑梓也跟他生不起气来,算了,这事也不怪他。
这么想的,淑梓忽然灵光一现,心下登时有了主意,生蛀虫?那正好!
抓着韩非的胳膊,将他带到一旁,淑梓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既然仓库里的粮食生了蛀虫,不如我们就把翡翠虎屯的粮食偷出来,再给他来个偷梁换柱,你看如何?”
本来还在为没有粮食而发愁的韩非,听了她的这话,眼前顿时一亮,觉得这法子可行。
看着面前一脸坏笑的人儿,韩非不禁抬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宠溺地摇摇头,道。“你这哪里是偷梁换柱啊?应是“偷粮换蛀”才对!”
淑梓捂着额头,向后退了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管他是什么呢!你且说,行不行?”
见她如此认真,韩非也不再逗她,一手捏着下巴,一手拿着淑梓给他的钥匙。
看着手上的钥匙,韩非眉头微蹙,认真想了想,道。“办法倒是可行,只是有些冒险啊……”
忽而,一阵微风拂过,枝头歇息的鸟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阵风惊扰,张开翅膀飞下枝头,逆着风飞远了。
淑梓抬手接住那随风飘落的羽毛,菱唇微勾,好似已经有了主意。
将那鸟羽攥进手心,淑梓才又看向韩非,认真地道。“往往看似冒险的事,真正做起来的时候,才能发现,其实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