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荔被最后来的楼风吟松开捆绑,瓷白的手腕上全是红痕,身上的血迹更是触目惊心。
宋鹤年依旧不发一言的往离荔手里塞丹药。
其他峰的人看好戏似的围在周围。
前几日第二峰这两位天才弟子的魂灯齐齐熄灭,可是宗里的一个大事,现在倒好,人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禁地。
“你们第二峰这是变戏法耍着我们玩的吗?”
“啧啧,你们看这第二峰关系乱的哟,都传遍钦天界了,真是给我们涤尘宗丢脸。”
“离荔还活着呢?柳师姐最近一直出事肯定是这个赝品在克她。”
楼风吟把手里的‘神剑’扔出,剑身上发出嗡鸣声,震得人耳朵发麻,所有人被震慑住,不敢再乱嚼舌根。
站在最前面的几个老祖朝着尤淞走近,其中的压迫感只有尤淞本人能够感受的到,冷汗一下就打湿了他的衣衫。
“把禁地里面的东西交出来。”
尤淞想要开口解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愕然中和正在微笑着的阳平对视上。
见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尤淞身上,离荔赶快把秘籍的仿品塞到楼风吟手中。
脑海里传来叮得一声:[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任务奖励稍后会分发到您手里。]
离荔屏蔽掉系统的声音,形状好看的眸子看向楼风吟,传音道:“师兄,这是我在岭南秘境里找到的秘法,是最适合你的功法,不要透漏给任何人。”
楼风吟神色复杂的收下功法,接着问:“你不是和阿清一起在竹屋里吗?二师兄又是怎么回事?”
离荔压下心里的不耐,故意装作说不出话来的虚弱样子。
阳平听到楼风吟的话恍然的扬起眉毛,“对,还有小荔,你也过来,和师伯我说说有没有见到秘境里的东西。”
离荔虚弱的轻咳两声走到浑身紧绷的尤淞身边,开口喊了一声掌门师伯。
她不着痕迹的碰了尤淞一下,尤淞如梦初醒般看向离荔,孤注一掷的想法出现在心头,眼中的血色越来越重。
然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突然变了一种模样。
身量拔高,四肢变长,充满着粘液的鳞片紧紧的贴在身上,脸上更是出现了好几双眼睛。
离荔被变了一种样子的尤淞抓在手里,像是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一样随着他的动作移动。
尤淞挟持着离荔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人。
作为异种的后代他如果留在这将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现在只能拼一拼,只要宗门还有点在乎离荔这个宗门天才就会放他走,哪怕不再在乎他这个小师妹,他的本体也暴露了,阳平只能迫于压力直接杀死他,至少不用再受那非人的折磨。
果然如他所料,也如离荔所料。
阳平和一众长老纷纷变了脸色,显然没有想到他有这样鱼死网破的勇气。
离荔眼中的泪花翻涌,对着阳平和不归尘虚弱的轻呼:“师伯,师尊救我。”
不归尘在看清尤淞的样子后就握紧了双拳,他此生最恨的就是异形,想到这个东西装作人类的样子喊了他这么多年的师尊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发狂。
已经百年没有出鞘饮血的本命剑在体内压制不住的躁动。
在离荔喊出师尊后终于控制不住,龙吟冲天响彻,霜白闪着冷意的长剑在空中显现,带着雷霆之势斩向尤淞。
空气被剑气分割成两半,风波向两边冲荡。
阳平一惊想要出手拦截已经来不及了,不归尘是如今当之无愧的飞升之下第一人,就连老祖们也接不下他这震怒的一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气刺向尤淞。
离荔看着近在咫尺的攻击,美目微眯,不着痕迹的带着尤淞侧身。
剑气不偏不倚的擦着尤淞的脖颈而过,但余波的冲击还是让他身受重伤,忍不住的呕出一口血来。
不归尘理智全无,见一击未中又想补上一击,阳平见状赶快拦截。
离荔带着受伤的尤淞挪到传送阵的中心,惊呼一声后就和尤淞一起消失在原地。
楼风吟在一开始就想上去救离荔,见两人消失第一个冲上前去。
“是传送阵,这个阵法只能布阵人使用,应该是尤淞的阵法。”第四峰的峰主向前几步,仔细地观察阵法。
“天师叔,有办法知道传送阵那头的方位吗?”楼风吟想到离荔消失前那无助的样子就深深的自责。
天乐成皱眉看着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的不归尘和看着他的众人,耳尖通红,说话停顿不通顺:“可以、是可以,只、是需要时间。”
“那就赶快看,异形不可重现于世。”阳平沉声道。
神族消失之后,这个世界也曾衍生出过别的种族,但是都被人修所杀,异形就是其中之一,修士们认为非我族人,其心可诛。
但殊不知异形其实不是被杀死的,而是被钦天界的高层修士们榨干而死。
异形的血肉对修士有致命的吸引力,任何丹药都比不上异形的一小滴血液,它能够帮助修士快速的修行,晋级速度极快。
阳平面无表情的站在阵法旁边,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要得到异形来助他飞升。
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考量中,没人注意到离荔之前站立的地方疯狂的长出新的植株,绯色的血液浸入地下不见踪影......
离荔在传送触发的一瞬间就把尤淞打晕塞进了抽卡空间里。
下一秒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雪松的味道强势的入侵,离荔脸色微变迅速的远离这个怀抱,抬首就和松霁浅淡的眼睛对视上。
涤尘宗的第六峰主修阵法,峰主天乐成是锁阵阁都想挖走的鬼才,离荔不放心尤淞的阵法,在阵法中心用了松霁给她的传送石,任凭天乐成怎么查都不会查到人界来。
松霁的眼睛在离荔满身的伤痕上停顿了一瞬,声音如常:“离小姐是又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离荔往自己身上甩了一个清洁术,“总是在殿下面前这么狼狈,不过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松霁看起来依旧光风霁月,如果忽视他脚边推挤如山的尸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