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一心求死,甘为骨梯,我们也就别有慈悲心肠了,传令下去,把滚木都准备好,死死的往下砸,弓手下要惜箭,只管猛射!等一会儿,火势就会更猛烈些了!哈哈哈!”徐达站在赣州城楼上,看着城下如潮水般涌来的汉军,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汉军在熊熊大火中挣扎逃命的惨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快意。
“杀啊!”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七八万汉军如疯魔一般,不要命地冒着箭雨向赣州城北门冲杀而来。这些汉军并非陈友谅的嫡系亲卫,也不是张定边的亲信,而是被捉来的壮丁。他们深知,只有奋勇向前,才有一线生机;若是退缩,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汉军们在尸山血海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伴随着同伴的惨叫和死亡。然而,他们没有丝毫犹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冲上城墙,活下去!终于,他们冲到了城墙下,开始攀爬云梯。
眼看着距离城头只有二三节云梯的距离,胜利似乎就在眼前。然而,就在这时,城楼上突然抛下无数滚木。这些滚木如同雨点般砸向汉军,让他们无处可躲。许多人被砸中后,直接从云梯上掉落,重重地摔进尸堆里,连爬起来的机会都没有。
那些侥幸未被砸中的汉军,身上也已被人踩了不知多少脚,有的甚至还未断气,就被活活踩死了。而他们的尸体,却成为了其他汉军蹬上城头的“梯子”。
张筒紧紧地抓住马缰,仿佛那是他生命的维系一般,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远处高坡上的嘹望台,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然和渴望。
他,张筒,乃是张定边的亲侄儿。今天,他决心要将这头功揽入怀中。毕竟,他年纪尚轻,今年不过才十八岁而已,却已经成为了汉军十军统军的统领将!
然而,这一职位并非得来容易。汉军中有许多人对他并不服气,毕竟他寸功未立,却能如此迅速地登上高位。可谁让他的叔叔是张定边呢?众人虽有怨言,也只能在背后议论纷纷,表面上却还得对他这位主将表示尊重。
但实际上,手下的将领们对他的命令明显是阳奉阴违,根本没有将他这个主将放在眼里。这让张筒感到十分无奈,他深知若不能立下赫赫战功,恐怕难以服众。
而如今,机会终于来了!赣州城久攻不下,已经二十多天了,汉王陈友谅也开始着急起来。就在这时,张筒自告奋勇,接下了这快马飞城的艰巨任务!
他心中明白,只要能成功登上赣州城头,拿下这头功,不仅可以一战立威,让那些对他心存不满的人闭嘴,更能为自己将来的仕途铺平道路。
于是,张筒紧紧地盯着那观敌台,仿佛那是他生命的全部。他的眼睛如同燃烧的火焰,死死地锁定在那面红旗上,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张筒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缰绳,掌心微微出汗。他知道,只要那红旗一挥,他就必须毫不犹豫地驱马向前,迎着敌人如蝗的箭矢,义无反顾地冲向那座高耸入云的赣州城。
张筒所率领的轻骑快马,都是精挑细选的勇士,他们手中的蒙古弯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它们曾经的辉煌战绩。这把刀在骑兵手中,就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可以轻易地收割敌人的头颅。
天空阴沉沉的,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张筒的额头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他的衣领。他胯下的枣红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紧张,不安地用蹄子刨着地面,发出阵阵嘶鸣。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那观敌台上的红旗如同一道闪电般挥动了起来!张筒的眼睛瞬间一亮,他毫不犹豫地双腿用力一夹,胯下的枣红马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出,口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杀!”
这声怒吼如同雷霆万钧,响彻整个战场。张筒和他的轻骑们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以排山倒海之势向那赣州城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