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黑雾如疯狂野兽般肆意翻滚。纪空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按着神秘援手的肩膀，手上青筋暴起，另一只手忙不迭地翻开契约文书，他想调用系统力量稳住神秘援手的气息。
可文书刚展开，界面上就跳出一串像鬼画符似的警告——
【检测到多重因果干扰，绑定失败】
纪空青咬得后槽牙咯咯响，猛地抬头看向虞红药和旧约，喊道：“把他带出去！”
“不行！”旧约声音紧绷，手里的符针在指尖飞快转动，带出一道道银光，“空间扭曲得太厉害，根本动不了。”
虞红药脸色白得像纸，灾厄之刃上的蓝光疯狂震颤，像是被什么吓得瑟瑟发抖。她死死盯着那团越胀越大的黑雾，声音颤抖：“它要来了！”
话还没落，黑雾“轰”地一下炸开，一道幽蓝色光束“嗖”地撕裂空气，直冲着他们射过来。纪空青几乎是下意识地甩出命格锁链，在身前迅速织成一道屏障。光束撞上锁链，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锁链被烧得通红，滋滋冒着火星。
“快退！”纪空青大吼一声，猛地用力将神秘援手往后推去。
虞红药和旧约同时出手，灾厄之刃斩出一道血光，旧约的符阵也爆发出银色雷火。两股力量交织在一起，才勉强挡住光束的冲击。可黑雾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声，显然，下一波攻击正在酝酿。
“不能这么耗下去了。”纪空青喘着粗气，眼神像刀子一样锐利，“你们保护好他，我去拖住它。”
“你疯了？”旧约眼睛瞪得像铜铃，“刚才那一击都达到中级法宝的强度了，你一个人怎么扛得住？”
“我有系统。”纪空青冷笑一声，手指在契约文书上快速滑动，“只要借对命格，就能撑住。”
说完，纪空青站起身，脚步稳稳地朝黑雾走去。
“等等！”虞红药着急地喊，“你要借什么命格？”
纪空青没回头，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能活下来的那种。”
黑雾翻腾着，像是察觉到猎物自己送上门，中心处亮起一点幽蓝光芒。紧接着，无数黑色触须从虚空中探出来，张牙舞爪地朝纪空青扑过去。
纪空青脚尖轻轻一点地面，身形一闪，躲开了第一轮攻击。他右手一挥，契约文书瞬间展开，借出一道叫「疾风命格」的临时加成。速度一下子提上来，他在触须之间灵活穿梭，好似一只敏捷的猎豹。
“找到节奏了。”纪空青小声嘀咕，目光紧紧锁住黑雾深处那点幽蓝光芒。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旧约的喊声：“小心！它又来了！”
话刚说完，一道比之前更粗更亮的光束从黑雾中射出来，带着毁天灭地的能量冲过来。纪空青不敢硬接，立刻施展借来的疾风命格，身形化作一道残影拼命闪避。
即便如此，光束擦过的边缘还是让他的手臂一阵灼痛，他咬牙稳住身形，心里快速盘算着：敌人每次攻击间隔大概三分钟，但威力一次比一次强。
“必须抢时间。”纪空青深吸一口气，再次催动功德借贷系统，这次借出的是「灵力增幅命格」。
体内灵力瞬间暴涨，他双手快速结印，凝聚出一把灵力长矛，狠狠朝着黑雾中心掷去。
长矛“嗖”地破空而入，扎进黑雾深处，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一声闷响，黑雾震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原样。
“有效。”纪空青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正准备继续进攻，突然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波动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他心头一紧，这波动……和刚才借用天地灵气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是敌人的援军？”纪空青皱着眉头思索，还没等他想明白，黑雾突然分开，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掌伸出来，掌心泛着诡异的蓝光，直直朝纪空青胸口抓过来。
纪空青来不及多想，立刻施展功法提升速度，好不容易避开这一击。可手掌顺势横扫，掀起的能量风暴还是把他震退了好几步。
“不能再拖了。”纪空青咬着牙，目光扫向身后。
虞红药和旧约把神秘援手护在中间，正拼命维持着防御圈。可他们的灵力在飞快消耗，脸色越来越差。
“必须快点结束战斗。”纪空青心里想着，重新翻开契约文书，打算借出更高阶的命格。
就在他快选定目标时，耳边传来一阵模糊的低语声——
“……因果……天罚……封印……”
纪空青愣了一下，抬头看向黑雾深处。那些低语好像是从敌人内部传出来的，断断续续，却带着一种奇怪的韵律。
“它到底是什么东西？”纪空青眯起眼睛，心里涌起一股不安。
但现在没时间细想，黑雾又聚拢起来，新一轮攻击马上就要到了。
纪空青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体内的灵力疯狂运转，借助系统的风控能力分析敌人的攻击规律。
“每三分钟一次群体攻击，范围半径十米……”纪空青喃喃自语，“而且每次攻击的轨迹都有点变化……它好像一直在调整位置，跟着我移动……”
想到这儿，纪空青突然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
“它不是瞎打。”纪空青低声说，“它在学我。”
这个想法让他后背发凉。要是敌人真有自我学习能力，这场战斗只会越来越难。
“必须在它完全摸清我的战斗方式前，解决它。”
纪空青迅速做了决定，一边躲着攻击，一边调动灵力，在手中凝聚出一把更强大的灵力长矛。
这一次，他不再对着黑雾表面，而是直接瞄准那点幽蓝光芒。
“成败就看这一下了。”
纪空青猛地投出长矛，灵力灌注其中，长矛划破虚空，直直冲向敌人核心。
可就在长矛快命中的时候，黑雾突然剧烈扭动，幽蓝光芒一闪，长矛偏了方向！
“它预判了我的攻击？”纪空青瞳孔一缩。
下一秒，黑雾中心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整个战场的空间开始剧烈扭曲，空气都好像凝固了。
“糟了……”纪空青心里一沉。
黑雾猛然炸开，一道前所未有的强光喷出来，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朝纪空青冲过来。
纪空青咬着牙，双手结印，体内灵力疯狂运转，拼命抵挡这致命一击。
就在光束要击中他的瞬间，他忽然听到脑海里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因果之力……唤醒吧……”
那一刻，纪空青感觉体内一股沉睡的力量突然苏醒。
紧接着，眼前一片刺目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