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看着这情况也愣了,这人怎么忽然就抽过去了。
“哎呀,完了,这七窍流血该不会是要死了吧?”
“之前我们村里面的老王头急气攻心,死的时候就这个模样的。”
“这可跟我们没有关系,这都是马向阳和白婉柔给气死的。”
“啊?”马向阳惊慌失措,他不过就是想要亲妈背个锅而已。
这她怎么还一气下还嘎了?他整个人六神无主:“妈,你快醒醒啊!”
看起来今天这人也抓不成了,民警这才反应过来。
“愣着干啥呀?赶紧送医院呀?”
这要是回头算起来,反而成了他们警察抓人导致嫌疑人死了。
这万一被这一家子赖上,到时候他们惹得一身腥。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人抬上警车,要将刘翠花送去医院。
白婉柔恶狠狠地盯着江满月,然后眼神怨毒地跟着上车离开。
一场升学宴,这般鸡飞狗跳荒唐的结束。
前来吃酒席的客人们都纷纷散了,只留下一桌子的残羹剩饭。
“谢谢两位领导!”江满月上前感谢前来帮她作证的两人。
陈主任欣慰道:“江同志,不用客气,你如今是我们镇上的骄傲。”
“希望你不忘本心去上大学学习知识,有机会回到咱们镇上。”
“都是为了咱们的祖国建设添砖加瓦,为我们镇上争光。”
主任的话让她眼眶泛红,江满月点头答应:“一定会的!”
前世本该是她的荣誉,这次终于让她亲手夺回来了。
江满月考上大学的事情传播得很快,今天这件事几乎人尽皆知。
后来只要她出门大家的眼神都变了,从前的不屑一顾变得和善很多。
甚至不少人都投来敬佩羡慕的目光,舅舅和舅妈出门就有人打招呼聊天。
还有人主动上门来,想要江满月去给家里孩子补习功课。
她都委婉拒绝了,因为她现在只想好好地赚钱。
不过楼上就不怎么太平了,当天晚上就来了一群人。
将马向阳家里‘叮叮咚咚’砸了个稀巴烂,都是之前的送礼的人。
他们气愤不已将送来的礼品全都拿走,上面哭喊叫骂声不断。
至于那个刘翠花,江满月也是从家属院八卦主力军那听到的。
刘翠花被送去医院捡回了一条命,只是情况不乐观。
最后医生判定她脑梗导致瘫痪,虽然如今人醒过来了。
但是下半辈子都要躺在床上,需要人端屎端尿伺候着。
江满月正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店铺,就看到医院的救护车停在了门前。
‘吱啦!’车门打开,两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下来。
马向阳一瘸一拐和白婉柔一起:“你们慢点,别把我妈掉下来了。”
担架上抬着的竟然是在刘翠花,只见她口眼歪斜流着口水。
两只手扭曲抽搐着,左手六右手七就简直就像是非常六加一。
她歪着嘴见到站在门口的江满月,瞬间情绪就激动起来。
“呜呜呜!”刘翠花愤怒地睁大眼睛,口中含糊不清呜咽起来。
这凶狠的模样恨不得冲过来咬死她,简直跟前世一模一样。
江满月看到她这德行,忍不住心里畅快。
“你凶我也没用,把你气成瘫痪的又不是我,是你的好大儿。”
“呜呜呜!”刘翠花呜咽着,身体努力挪动还想起来动手。
真是可惜啊,她后面一辈子都得躺在床上了。
“你说什么!”白婉柔气愤地怒斥:“妈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周围看热闹的人可听不下去,六子妈直接火力全开怒骂。
“哎呀,人不要脸真是天下无敌,把你妈气成这样的不是你们吗?”
“要不是你们想让王婶子给你们背黑锅,她能一气之下气成瘫子?”
“就是,怪人家小江做什么?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众人议论纷纷,白婉柔被气得脸色通红憋着气无话可说。
毕竟当时他们想让刘翠花顶罪,落到这个下场真是活该。
“都闭嘴!”马向阳恶狠狠地瞪过来。
好在送医及时,能救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
马向阳和白婉柔一口咬定是刘翠花策划作假,顶替的事情如今就只能搁置着。
毕竟人瘫了话都说不出来,民警也没办法将她抓起来审问。
“我们回家!”他愤愤地和白婉柔将人抬回了家里。
两个人刚把人抬进来,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家里面仿佛遭了贼似的,所有的东西全都摔了一地。
满地狼藉锅碗瓢盆碎了一地,之前送过来那些脸盘暖瓶和背面全部都被人拿走了。
不光如此,恨不得把他家的东西都给抢走了。
“天啊!”白婉柔直接就惊呼出声,难以置信的呼喊:“谁干的?”
马向阳气得发抖:“我,我要报警,这群强盗!”
“哎呀,哎呀,要死了!”房间内传来怒骂声。
马庆祥躺在床上听到动静怒吼谩骂。
“你们这些个畜生,把我一个人丢在家没人管。”
“你他妈的想要饿死老子啊,快点来人啊。”
“白婉柔,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贱人死去哪里了?”
他们这才想起来,这个老毕登还在家里。
两个人赶紧进屋查看,床上浑身沾满了屎尿四处飘散着臭味。
马庆祥颤颤巍巍地指着两个人:“你,你们想要杀了我啊?”
这两日一直在医院看着刘翠花把他给忘了,没人管躺在床上差点饿死。
“晓军呢?”马向阳记得安排晓军在家里照顾爷爷。
白婉柔一脸尴尬,昨天她就让白大壮把儿子领走了。
“晓军还是个孩子,他怎么可能照顾得好爸。”
马向阳差点被熏吐了,捂着鼻子:“婉柔,你赶紧给爸收拾一下。”
“什么?又让我收拾?”白婉柔一听就不满意起来。
“马向阳他是你爸,每次让我这个儿媳妇收拾算什么?”
“婉柔,你是马家的儿媳妇,照顾公婆本来就是你的重任。”
“从前满月在的时候都是她做的,怎么她能做的你就做不了?”
“你什么意思?”白婉柔顿时急了:“你这是后悔了?想要去找江满月是吗?”
马向阳这两日在医院疲惫不堪,此刻已经失去了耐性。
“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你赶紧去做饭我已经饿死了。”
“呜呜呜!白婉柔委屈地哭,这动静大得整个家属院都能听到。
江满月听着楼上传来的吵架声,唇角勾出冷笑。
前世刘翠花瘫痪的时候,自己可是全心全意地伺候着。
十几年他们的身上都没有一个褥疮,却还是每天被埋怨和斥责。
前世有她这个牛马累死累活照顾瘫痪的两个老人,可这辈子没有当这冤大头。
只剩下中风的爸,瘫痪的妈,毁容的男人和悲惨的她。
这辈子,就让他们也好好感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