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大人,如今咱们已一无所有了。”
袁晖此前将西门齐带回疗伤,自己伤势未愈,便带着手下操持着往日事务。
可妫虞凄的人却突然前来接手,声称他们如今已无能力继续。
再过一日,所有人都被抓了,只剩自己孤身一人。
妫虞凄愿意留下袁晖,是他能给西门齐传递消息。
“带我去镇海。”
西门齐趴在床上,一字一句艰难地说道。
袁晖瞬间领会了他的意图,立即回应。
“属下这就去办。”
随后,袁晖出门寻找马车。
等到晚上,他将西门齐抱上马车,西门齐疼得紧咬牙关,连包裹着他的被子都被他下意识地撕烂。
二人趁着夜色,偷偷出城。
袁晖拿出自己所有钱财,打点了守城士兵。
马车出城后,西门齐忍着剧痛,催促袁晖加快速度,务必先赶紧逃出颛州。
“大人,他们走了,朝着镇海方向去了。”
青鸟司的人前来禀报。
妫虞凄心中暗自思忖:“月华庄嘛,如今除了找那些人,他还能去依靠谁呢?等他把伤养好了,自己的人马也训练完毕,到那时,就有时间好好玩玩了。”
看着案桌上堆积如山的信件,这帮宗门门派见无人管束,愈发肆意妄为。
“继续盯着。”
妫虞凄冷冷下令道。
“大侄子,怎么,都不欢迎我一下?”
殷承全然不顾门卫的阻拦,径直硬闯了进去。
他带着南宫问,来到了安王殷众面前。
彼时,殷众正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
“看什么呢?光看不去行动,那可没什么用。”
殷众对一旁周王殷承的隐晦话语充耳不闻,合上书,平静问道。
“不知是哪阵风,把周王您给吹来了?”
“大侄子,见了我只叫周王,都不喊一声三叔?”
“啊?”
殷承脸上带着一抹调侃的笑意,看向殷众。
殷众一脸好奇,反问道。
“三叔,您不是一直忙着四处购置产业吗?”
殷承的脸色微微一沉。
“哎,你说你呀,有这闲工夫盯着我,怎么就不能把自己的事儿给办好咯?”
殷众神色淡定。
“三叔,您恐怕是有所误会。”
“您做的那些事,要想不被人知晓,除非己莫为。”
“带上来!”
不一会儿,殷众的亲卫押着数十个人走了进来。
殷承眯起眼睛,打量着这几人。
“三叔,这些人就交给您,您想怎么处置,我一概不过问。”
说罢,殷众便又拿起书,不再理会自家叔叔。
“南宫问,你带着这些人下去。”
众人退下后,屋内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殷承的语气中满是不甘,开口道。
“你就甘心吗?”
“先帝回去没多久,噩耗就传来了,把你我二人封到这鬼地方。”
“将庆国以北划成三洲,我得两洲,你得一洲,明摆着是要让咱们起内讧,看你我争斗。”
殷众给殷承倒了一杯茶。
“三叔,这茶送上来有一会儿了,您请。”
他不紧不慢地又说着。
“他连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都不放过,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呢?”
殷承听了这话,逐渐冷静下来,喝完茶后,转身便离开了。
“殿下,他们带着那些人已经离开了。”
一名侍卫匆匆赶来禀报。
殷众头也未抬,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的书上,书中还夹着一封信,他语气平淡。
“走了就走了,不必理会,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便可。”
殷众看着那封信,妫虞凄掌控颛州。
殷承一回到自己的境内,便有下属急忙前来禀报。
刘瑾早已等候多时,远远瞧见殷承的马车后还有十几人,立刻快步上前,神色凝重地说道。
“王爷,大事不好!妫虞凄如今已经掌控了颛州城。”
“西门齐在雷炳几人的丧葬上遭遇重创,被打得半死,据说已经残废了。”
“他手下的人,除了那个袁晖,全都死了。”
“咱们安插在颛州的暗探,也是损失惨重,十不存一,如今就算有消息,也很难传出来了。”
殷承听后,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缓缓下车。
他抬头望向颛州的方向,沉默片刻后,冷冷一笑:
“好手段,这人倒是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竟有些欣赏他了。”
“有时候我都在想,云溪宜阳的变故,说不定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说罢,殷承的目光愈发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下一步的应对之策 。
“他要是动了咱们控制的宗门城县怎么办?”
另一人满脸忧虑地向殷承发问,眼神中透露出对局势的担忧。
殷承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毫不犹豫地说道。
“动?”
“他要是敢动,就得死!”
殷承心中早有盘算,他的下一步计划便是拿下落州。
目前,妫虞凄就任颛州千户,只要他在颛州城内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他便暂时不会对其动手。
可若是妫虞凄有任何不轨的想法,殷承绝不会心慈手软,定会将他绞杀。
在颛州城的镇武司习武场上,一场残酷的 “试炼” 正在进行。
“下一批!”
随着一声令下,一批四百人被带入场中,分成两边。
一边是激烈的刀剑拼杀,另一边则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受刑场景。
现在只剩下两千四百多号人,脸上刻着金印,双手双脚被沉重的镣铐紧紧锁住,但仍被给予了些许空间,用以施展自己的 “本事”。
五千多人,他们已经被折磨了整整一个月。
五千多人中,有江湖人士、地痞流氓,还有镇武司中不属于妫虞凄派系的人,城防营士兵,甚至还有一些出于好奇掺和进来的人,男女皆有。
但凡有小心思、试图反抗的,都会被当场打成残废。
紧接着,在所有人面前施以酷刑,以此杀一儆百。
这般血腥残忍的场景,看得众人头皮发麻,有的人直接被吓得晕了过去,还有的人当场跪地呕吐不止。
妫虞凄悠然地坐在台上,一手轻轻搭在凭几上,一手在空中一抬,口中喊道。
“起鼓!”
“xoxx xoxo xxxo xoxx”
随着鼓声响起,习武场中央新进赎罪人的晋级赛正式开始,几十人瞬间陷入激烈的拼杀。
妫虞凄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身旁一位美人手捧着香茶,静静地伫立着,还有几人在一旁小心侍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