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抓捕妫虞凄的途中,众人策马疾驰。
突然,一名独行骑手出现在视野中。
他瞧见这浩浩荡荡的阵仗,瞬间僵在原地,脸上写满了惊愕。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几个人影迅速朝着他奔去。
那骑手见状,想都没想,猛地一勒缰绳,掉转马头便跑。
“追!”
雷炳一声令下,以为碰上了妫虞凄的党羽。
几十人立刻扬鞭催马,如离弦之箭般紧追不舍。
有人拿出手弩,瞄准那人,利箭呼啸而出,两支箭分别射中了他的右腰和左肩。
他们本意是要活口,那人中箭后,身体一歪,重重地摔倒在地。
“带走!”
两名校尉迅速下马,将受伤的骑手牢牢控制住,随后把他放上马背。
“大人,那人被我们抓住了!”
一名小旗官转头示意手下将人带上来。
另一名小旗官从那人身上摘下令牌,又搜出信件,快步跑到雷炳身旁,将东西递了过去。
“云溪城?”
“身为镇武司的人,见到我们跑什么?”
雷炳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受伤的骑手,随后打开信件。
这云溪镇武司的校尉还以为看到的是屠杀百丈寺的凶手,没想到对方是自己人,还因此中了两箭,此刻气息奄奄,命悬一线。
“快给他止血,我要他活!”
雷炳神色焦急,立即大声吩咐道。
云溪城内遭遇抢劫不说,还发生了大规模屠杀,他急需详细信息。
不一会儿,受伤的人稍微清醒了一点。
雷炳见状,急忙俯身,紧紧盯着那人的双眼,急切地问道。
“云溪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禀大人,云溪来了一帮穿着青阳门服饰、蒙着面的人,一进城就开始烧杀抢掠。”
“之后,又有穿着镇武司衣服,屠了整个百丈寺,还放火烧山。”
那人气息微弱,断断续续地说道。
众人听闻这个消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思忖,这颛州何时混入了这么一群如同魔道中人般的恶徒。
“那群人有没有手持奇怪的武器,戴什么特别的面具?”
雷炳追问道。
妫虞凄出城的时候,他曾派人暗中观察,记得妫虞凄的手下使用的武器十分怪异,且有人戴着面具。
云溪城的镇武司校尉努力回忆着,他确实未曾见过那般奇特的装备,于是肯定地回答。
“没有,他们全是持剑的。”
雷炳眉头紧锁,心中疑惑丛生,暗自琢磨,那会是谁呢?
紧接着又问。
“那群人去哪了?”
“向南。”
那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吐出两个字后,便再次陷入昏迷。
“没用的东西!”
雷炳满脸厌恶,狠狠瞪了一眼昏迷过去的云溪镇武司校尉,便不再理会他。
向南?难道是要进入落州?
雷炳只觉一阵头疼,除了妫虞凄,他实在想不出颛州还有谁会做出这等烧杀抢掠、屠寺放火的恶行。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陈钱带着一个浑身血迹斑斑、伤痕累累,身着镇武司官服的人匆匆赶来。
“那帮人去了宜阳。”
陈钱将那人的身份令牌递给雷炳,雷炳接过令牌一看,心中一震。
宜阳?那不就在他们现在所处位置的南面吗?若是快马加鞭,应该还来得及。
“赶往宜阳,快!”
雷炳一声令下,众人迅速翻身上马,向着宜阳城疾驰而去,将那两个受伤的人远远甩在身后。
殊不知,那个从宜阳来的人,正是妫虞凄的手下
半晌之后,那个被丢弃的人,悄悄从鞋子的隐秘处摸出一枚丹药,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药力迅速遍布全身,他的气色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在他们完成周围的清扫行动后,消息传来,妫虞凄即刻吩咐他速速前去寻找雷炳。
此人瞧了一眼身旁的倒霉蛋,牵来自己的马匹,二人一同返回颛州城,这座城又多了一名赎罪人。
众人连夜赶路,太阳尚未升起,便望见远方有几个红色小点以及缕缕青烟。
“可恶!竟敢在我颛州肆意妄为!”
雷炳面露凶光,眼中满是怒色,仿佛恨不得将那帮人生吞活剥。
他心中暗自思忖,若是此事被上面追查下来,该如何是好?
随即,他再次扬鞭策马,加快速度追赶。
一踏入城中,只见遍地皆是尸体,胆小的百姓吓得紧闭家门,不敢外出,唯有少数见多识广之人,才敢出来清扫街道。
陈钱等人急忙赶往宜阳的镇武司,眼前的景象却是一片破败,大门边框被人一掌轰碎,冷风呼啸而过,镇武司显然已遭人屠戮。
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雷炳便已带人朝着最近有火光的地方奔去。
无奈之下,古明和陈钱也只能继续跟随。
待他们赶到,只见面前是一座令人触目惊心的京观。
古明见状,心急如焚,赶忙说道。
“雷千户,咱们得赶紧上报镇扶使!如今颛州局势混乱不堪,远非我们所能掌控。”
古明望着眼前惨状,心中惊惶,这帮人实在是太过疯狂。
雷炳紧盯着手中的信件,回想着信中所言,可当亲眼目睹这般场景,他也深知事态已严重到极点,若是上报,恐怕所有相关之人都难逃厄运。
“等镇扶使赶来,颛州就彻底完了,咱们也性命不保!”
雷炳怒目圆睁,青筋暴起,一把揪住古明的衣领。
此刻他已顾不了许多,一定要知道是谁。
然而,接连不断的变故,让他们忽略了一个关键人物 —— 百丈寺的宗师。
要知道,雷炳也不过是五品巅峰的实力,而同行的另外两人,仅仅是五品中期。
“哎,雷大人,你真该听他的,等镇扶使来处理此事。”
寂静的树林中,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瞬间打破了紧张的氛围。
众人闻声,神色骤变,迅速拔刀在手,端起火铳,警惕地环顾四周。
“妫虞凄,他妈的果然是你!”
雷炳愤怒地朝着林中大声吼道,其实在他心里,早就将妫虞凄列为头号怀疑对象。